再见佳胜时,他的脸上似乎写满了后悔,秦凡安慰道:“机会有的是,赶不上这次。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机会呢。”
听到秦凡安慰的话,佳胜心里稍稍好受些秦凡知道话是能这么说,可心里却清楚像这次疯涨的认购证和股票,以后已没有第二次的这样机会了。
事情到此,秦凡已再不多说,请了两天假专心陪着雪梅,此时的雪梅渐渐显怀,只因为穿着厚厚的外套,从外面看还不能怎么看得出来,秦凡还是担心,怕她在学校里不小心被人撞着。
老店的铃铃在家待产,店内的一切事物已转交给魏菲菲,说是外公的意思,菲菲在给雪梅送保胎营养餐时,已和雪梅处成了姐妹一样,每次她二人在一起时,仿佛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随着市面上各种食材的涨价,秦凡和外公在一起核算了一下成本,相应地也调整了三个店的菜价。
处理完事后,外公提了一嘴:原陈家龙的新皋大酒店过些日子要拍卖。秦凡想了想此时的陈家龙应该还在牢里,那酒店买下来到是好,可是外公的身体
秦凡把自己的疑虑说给外公,外公笑道: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
事后菲菲告诉他:外公现在只是偶尔指导一下后厨的师傅们,平日里就和一些老人拉呱。最后菲菲笑着说:爷爷是闲得发慌。
再三嘱咐雪梅小心小心再小心,雪梅忍住笑说他现在到像个老太太,秦妈在一旁深有同感。
回校后,一边上课一边时不时地给梁珩通个电话了解那边的情况,梁珩告诉秦凡,现在是有钱也收不到证了,而且各种各样的价格是满天飞,却很少有人成交,接着又哀叹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想法子多买一些。
秦凡握着话筒,想了想又给李显政拨了一通电话,对方接通后,却不是老李,等了好久,电话里才传来李显政兴奋的大嗓门:“小秦啊,你不知道我这两天的运气这么好,这不我又收了两张”
电话传过来的声音,秦凡都觉得他有些得意忘形了,捏着鼻子简单了解那边的情况,李显政说得跟梁珩讲得差不离。
李显政还得意地告诉他,现在上面下达红头文件:处长以上的人一律不给炒股,害得他们处长哀叹,现在处长到不如科长!
秦凡暗笑:早在深城股市的涨幅,机关单位大部分都是上班时间人去楼空。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无精打采的,出了什么事了?”静茵一边给他按着肩背,一边关心地问道。
“静茵,你跟谁学的?你别说,按得还真是舒服,哎,往左边一点点,对对,就是这里”秦凡没有回答女孩的问话,只是在静茵的按摩下舒服的直想呻吟。
“我妈腰肩不好,我就跟家门口的一个老中医学了点推拿按摩,哎,你说真有那么好吗?”静茵解释道,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秦凡忍着微微的酸痛道:“系里安排我们要到北京去考察,也许过几天就走。”
“还是你们学美术的幸福,每年都有到外地的机会,那像我们一天到晚都在学校呆着。”静茵酸溜溜地说道,手指不由自主地陷进秦凡的肌肤里,秦凡裂着嘴道:“我们是集体行动,一点也没有自由,想看什么想玩什么,都是老师安排好的,到那里睡不好吃不好的,你羡慕什么,如果那天有时间,一个人出游那才是幸福!”
“那两个人呢?”静茵忍着笑道。
“明知故问,等你有时间,我和你一起到各地转转,你想到哪我们就到哪。”秦凡承诺道,他也是有心让静茵在出国前领略祖国的好山好水好风光。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静茵惊喜地面对秦凡道。
望着在光晕中愈发美丽的静茵,秦凡忍不住轻轻吻着静茵,温柔地轻声说道:“茵茵,我真舍不得你。”
四月。春暖花开的季节。
在春光明媚的晨曦中,在静茵的默默注视中,大巴车载着89班的同学们缓缓驶向火车站。
绿皮车一路向北咣且咣且地慢行着,途经的土地上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躁动,只是车内的同学们却毫无觉察,三年的象牙塔生活,闭塞了消息的传播和对新知识的汲取。庙街iajieshu
秦凡慵懒地坐在座位上,眯着眼看着徐志刚、杜胜、曲珊珊和邱雯四人斗着地主,满脸贴着小纸条的徐志刚扭头对他说道:“这牌太烂了,起来换换手。”
看着四人的脸上或多或少地贴着小纸条,秦凡懒懒地讥笑道:“你们这样,恶心不恶心?”
曲珊珊和邱雯把手里的扑克牌一扔,扑上来左右捏着秦凡的脸啐道:“你说谁恶心?我看你才恶心呢!”“就是,还说我们。”两个女孩肆无忌惮地跟秦凡打闹着,徐志刚、杜胜和江涛在一边幸灾乐祸地大笑,谁也不拦女孩的胡闹。
三年的同窗,已使他们成了兄弟姐妹一样,随着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他们更珍惜在一起学习生活的时间,往日的不愉快也随风飘散。
到了京都,说是考察实是游玩,晚上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白天各自结伴到各个景点拍照留念,故宫、香山、长城、美术馆
只是晚上到广场时,长安街仍拉着警戒线,秦凡绕过警戒线后,在穿过地下通道时,仍然看到地下通道的两旁,蹲着两排头戴头盔手持盾牌的防暴警察。
位于王府井路头的麦当劳,里面的环境在秦凡的眼里是那么的土气,可在里面就餐的国人,却个个显得非富即贵。
徐志刚和杜胜凑了二十多元钱买了个汉堡,吃了两口便吐了出来,骂道:“这啥玩意儿?”
秦凡想到90后的孩子们却以到麦当劳肯德基就餐为荣,就连过生日也要指定在这两家,潜移默化中养出一批“不是玩意”。
时光流逝,转眼间就到了五月。
五月二十一日,秦凡和军子并没有住在余老那里,只因佳胜跟来见见世面。
九二年五月二十一日。
对于普通人来说,九二年五月二十一号是个普通日子。但是对当时所有的股民来说这却是一个能够载入史册的日子!
因为在这一天上交所发布了一个刺激姓的爆炸消息,上交所宣布全面放开上交所所有股票的股价,同时取消所有上市公司股票的涨跌幅限制,并实行“0”交易规则。
也就是说,从这一天开始上证交易所的股票就可以随便买卖了。
没有涨跌幅限制!
没有股价限制!
更没有交易次数和时间的限制!
股市受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刺激,当天上证指数就从前日收盘617点瞬间高开到8426点!
五月二十一日一大早,市三大证券公司“申银”、“万国”、“海通”所有交易点门前都被赶过来交易的股民包围了,现场人如潮涌、四周交通为之堵塞,所有的公交车不得不要绕行避开证券公司前面的路段。
人一多就出事!
海通证券公司门口的栏杆被人群挤倒了,现场彻底失去了秩序,人群激动的开始向交易大厅涌进去
股市开盘十分钟,6种新股均在票面价格的18至25倍的价格买盘单挂,但成交量几近于无,只有二纺机以249元成交60股,卖方显然认为现在的股票价格还太低。和高额的股票认购证价格不成比例!
“大家别挤了,再挤就出意外了!”海通证券公司的员工拼命地喊着,阻止人潮继续往证券公司里挤。
“不行啊,他们现在谁肯听我们的话啊!咱们公司的门都快被挤塌了。”海通证券的一位主任着急地喊道。
“拉电闸,快拉电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