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防备着与对方不死不休,但是蛮神殿和执刑殿双方,自然不会一上来就拼个你死我活。
大战在即,蛮神殿正在蛮巫族中四处征兵。这些刚被征用的新兵,将会是短期内战场上的主力,或者说炮灰。
每个被征用的蛮巫族战士,可以获得二十两银子的饷银。相对于执刑殿的一块下品祈玉来说,这未免有些太过寒酸。
第七蛮神殿领地的蜥蜴部落外半里一营地,一大早就排了百十来人的长队。
人群中,一个瘦弱的汉子,正心事重重的排着队。他的样貌,跟一般的蛮巫族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不过隐隐可以看到,在他的前心,覆盖着有紫色的坚硬鳞片。
“姓名?”
“鱼化龙。”
“年龄?”
“呃……三十。”
“确定三十?”
“确定三十。”
“不改了?”
“不改了。”
“籍贯?”
“赤尾矶黑石部。”
“行了,这是你的腰牌,去那边领银子和兵器去吧。”
“谢了。”
原来这瘦弱的汉子,正是原本的断梦泽之主鱼化龙。他攥紧了怀中的粗布葛衣,心道:“江一笑,你毁我断梦泽,灭我紫螈鲶一族。此仇不报,鱼某誓不为鱼!”
“新来的,给哥几个儿打洗脚水去。”
刚进到营帐,提前来了没几天的三个蛮巫族战士,就想对鱼化龙吆喝来吆喝去。
鱼化龙放下粗布葛衣,慢条斯理地铺开毯子,根本就不理会这三人。
“哟呵!怎么现在条件放得这么宽,连聋子都收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对付聋子,得这样。”一人说着,将脚旁的木盆取过来,砸向鱼化龙。
鱼化龙也不躲闪,任由那木盆砸在脑袋上。尽管木盆都开裂了,他也没有动怒,仍旧是铺着毯子。
“哈哈哈,这不但是个聋子,还是个傻子!”三人禁不住笑道。
扔木盆那人跑过来,捡起鱼化龙的木盆,就回到自己的铺位那儿了。见鱼化龙仍旧是没有反应,他既怒又得寸进尺起来。恰这时,另一人刚洗完了脚。他端起那人的木盆,到了鱼化龙身旁,毫不犹豫地就准备浇下去。
可就这时,一直隐忍的鱼化龙却猛地站起身。他闪电般抬手。将那木盆,扣到了端木盆那人的身上。
短暂的寂静之后,端木盆那人道:“小子!看我不弄死你!”语毕,他就飞起一脚,踹向鱼化龙。
鱼化龙闪电般探出双手,抱住那人右脚,然后微微用力一扭。但听得一声脆响过后,明显是脚踝处断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营地上空……
半个时辰后,鱼化龙走出了营地。而在他身后的营地中,三百人竟无一活口!
“姓名?”
“江一笑。”
“年龄?”
“二十五。”
“籍贯?”
“白牙部。”
“行了,这是你的腰牌,去那边领银子和兵器去吧。”
“谢了。”
鱼化龙来到三十里外又一营地,重新被征用了。不过这时候的他,显得更加的孱弱。
“哟呵,新来的?给哥儿几个把洗脚水倒了。”这又有人不长眼,看鱼化龙好欺负。
三天后,直到鱼化龙开了窍,幻化成了一个魁伟高大的汉子,这才在他到的第七个营地落了脚。
而这天,正是江一笑的拍卖大会举办的日子。
君子城,朗家。
明三泉正准备出门,却见眼前青光一闪,现出一个人来。他忙上前躬身施礼道:“老爷,您回来了!”
朗瑾新道:“你这身打扮,是打算去哪儿啊?”
明三泉回道:“回老爷,狂狮城有场拍卖会,我和管家一合计,决定去看看。这不您马上要五十大寿了么,我们就打算给您个惊喜。”
“惊喜?”朗瑾新先是一怔,尔后恍然大悟道:“难不成这拍卖会上,是拍卖矿藏和灵药的?”
明三泉乐道:“正是!而且里面拍卖的几个玩意儿,都是您朝思暮想而不可得的。”
朗瑾新不由一窒。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道:“那几样东西,通乾商会都没有,这泥丸界,恐怕连七大凶地都未必有。我看,多半是假的。”
明三泉急道:“不会的。拍卖会的主人,连圣女都邀请了。他这要是还敢作假,纯粹是作死!”
朗瑾新忙道:“当真?”见明三泉点头,他忙道:“那赶紧走吧。祈玉够不够?”
“一万块上品祈玉。”明三泉将一手的储物扳指,递到了朗瑾新面前。
“这哪儿够!去拿十万来。”朗瑾新道。
“会不会太多了?”明三泉讶然道。
朗瑾新一脸亢奋道:“多什么多,十万都少了。不行,三十万!”
“啊?”
“快去!”
“是。”
没一会儿,明三泉又拿了十枚储物扳指来。
“赶紧走!”朗瑾新语毕,迫不及待地催动了万里风遁符。
等在狂狮城现出身来,明三泉奇道:“老爷,您这次下山,是有什么事儿么?”
朗瑾新忽然庄重起来。他示意明三泉头前带路,一边走,一边道:“大长老不放心二护法一个人,就让我下山辅佐。”
明三泉奇道:“怎么,大长老和二护法之间,还有间隙?”
朗瑾新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二护法要对付那人,有些棘手。而且,也不适合明着动手。要在暗中一击必杀才行。”
明三泉点头道:“这个老爷您最在行。不过也没必要您亲自来吧?”
朗瑾新眼中忽然现出了杀气道:“因为那人,就是杀了立儿的凶手。”
明三泉顿时也来了火气。他攥紧了拳头道:“那我配合老爷。不过,对付江一笑那小子,要您和二护法来出手,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当时那小子,可是连跟我动手都不敢。”
朗瑾新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你知道拓跋雨休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明三泉不由顿在原处,有些怀疑人生道:“您不会要说,是江一笑那小子是罪魁祸首吧?”
朗瑾新也顿在原地,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