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饭是不是?”申世鸿气得胡子直颤。见江一笑仍旧是一脸憨笑,而乐音已经是青筋暴露,他不由心中一沉道:“住手!”
花陌上也看出了不对劲儿,冲江一笑道:“江师弟,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乐音松了手,感觉自己的肋叉子都疼。一边缓,他一边惊诧地望向江一笑。平日里,他可是一只手,就能将江一笑提走。
江一笑负手而立,淡然回道:“能有什么事儿?对了师傅,赶紧把徒儿推荐给宗主吧,大长老也行。”
“你为什么执意要见宗主或者大长老?”申世鸿一脸狐疑道。
“当然是学习驭兽之术啦。我听闻,三千大界十万小界当中,御兽术最高明的,就要数咱们御兽宗。而御兽宗当中,最为高明的,又是宗主和大长老。
“既然要学,就跟技艺最高超的学。师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申世鸿眼皮跳了跳,颇有几分不服不忿道:“你怎么知道,老夫就比不过他们两个?”
花陌上更是讶然道:“江师弟,你一个穷乡僻壤大山里出来的,怎么晓得这些的?是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书里面看到的呗。常言道,书中自有核桃酥,书中自有蝲蝲蛄。”
“……”花陌上见江一笑胡言乱语,竟无言以对。
申世鸿见江一笑竟然无视自己,便压住心头怒火道:“把你推荐给宗主和大长老,你若不是这块料,丢的可是老夫的人。你得先让为师看看,你的底子如何。
“即日起,你就暂时是老夫的亲传弟子了。若你是个饭桶,那便将你乱棍打下山。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有份饲养灵兽的差事可以做。”
“那徒儿,就先且谢过师傅了。还请到时候,一定要将徒儿举荐给大长老或者宗主。”
申世鸿听江一笑一口一个大长老或者宗主,冷哼一声道:“随我来!”
“是师傅。您回头可别忘了这茬儿,一定要将徒儿举荐给大长老或者宗主。”
申世鸿霍地转过身来道:“你有完没完!今个儿老夫就让你知道,御兽宗不只有大长老和宗主,还有老夫这么一号!”
“是是是。”江一笑生怕申世鸿气死当场,便不再哪壶不开提哪壶。
“师父,我晋升真传弟子这事儿您看。”乐音急道。
“免谈!”申世鸿火气未消道,“你先去半山腰,给我喂半个月的灵兽!”
“我……”
乐音苦着脸,看向花陌上道:“师兄,等师父气消了,您回头可得替我说两句好话。喂上半个月灵兽倒没什么,只怕师父到时候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徒弟。”
花陌上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道:“这仙鹤的腿,是你给弄瘸的吧?”
乐音见花陌上眼神肃穆,不像是在试探,便看向地面点了点头。
花陌上没说什么,就抱着瘸腿的仙鹤走了。
“师傅,咱这是去哪儿啊?”江一笑见申世鸿竟然领着自己往后山走,禁不住问道。
“少废话!”
一炷香后,二人停在了一座清幽的林间小院儿外。
“笃笃笃。”
申世鸿敲了敲门,便往后退了一步,安静地等着。
“师傅……”
“闭嘴!”
不多时,院中传来一老者的声音道:“谁呀?”
“是我,安伯!”申世鸿恭敬回道。
“是世鸿啊。”话音未落,“吱扭”一声,柴扉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有些驼背的老者,约莫七十岁上下。
不过能让一百五十岁的申世鸿叫一声“安伯”,可见这老者应该在二百岁上下。
“哟,安伯,气色不错嘛。”申世鸿满脸堆笑道。
“嘿嘿,都要入土的人了,还能好到哪儿去。进来吧!”老者说着,转身往院中走,且道:“把门关上吧。”
“好咧。”申世鸿应了一声,却不管不顾,径直往里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江一笑无奈摇了摇头,正要关上门,却见视野中,花陌上跑了过来。他顿了顿,并没有关门,转身往院中走。
“师父他老人家,最近身子骨如何?”申世鸿说着,忙上前挑起门帘,将老者让了进去。与此同时,他冲江一笑使了个眼色,示意其机灵一点儿。
江一笑却背着手,闲庭信步一般,在老者身后进到屋中。
申世鸿进到屋中放下门帘,那叫一个窝火。
“是世鸿吗?”
里间屋一沧桑孱弱的声音传来。
“正是徒儿。”申世鸿说着,一溜儿小跑,进了里屋。
见江一笑也要往里屋走,安伯瞪着眼睛道:“你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江一笑说着,继续背着手,往里屋走。
“混账!谁让你进里屋的!”安伯大声呵责道,“就是宗主来了,也得先禀报了才能进。”
“这么大的派头儿!”江一笑讶然道,“难不成里面的,是上一任宗主?”
“你知道就好,还不在这儿候着!”安伯说着,铁青着脸,进了里屋。
江一笑挑了挑眉,也随后跟了进去。
安伯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要不是眼下的场合不合时宜,他定会飞起一脚,将江一笑踹出去。
申世鸿回头见江一笑竟然也跟着进来了,不由一个哆嗦道:“你进来干啥!”
江一笑不以为意道:“二位一大把年纪了,不要咋咋呼呼的。这里又不是大姑娘的闺房,如何进不得?再者说了,不进来,怎么给老先生瞧病?”
卧榻上一须发皆白的老者道:“这位是?”
江一笑不等申世鸿介绍,便抱了抱拳道:“在下江一笑,见过老宗主!”
申世鸿一旁道:“这是我一个不成器的徒儿,山沟儿里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失了礼数,师父和安伯莫怪。”
老者点了点头道:“小家伙儿,你刚才,说是要给老夫瞧病?那你可知道,老夫的病,不说第九大界,就是三千大界,也没人瞧得了?”
江一笑不以为意道:“想必您老,已经服过不少续命的丹药。像您这种几近油尽灯枯又药石无灵的状况,的确是个大夫都瞧不了。”
安伯忙道:“瞧你的意思,你有辙?”
“安伯,您别听他瞎说。那么多神医都没有办法,他一个草药都不认识几株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辙!”申世鸿说着,呵斥道:“你小子,给我消停会儿。”
正说着呢,卧榻上的老者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直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