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了柳素文,就要好好对她,她可是真心真意对你好。”赵树果看了看姚飞又看了看柳素文。
“我选择了柳素文?”姚飞一脸疑惑。
“你们都那个了,可不能当小孩子过家家。”赵树果看着他们俩,眼里有真心的祝福。
“我们可没发生什么?只不过柳素文主动亲了俺。”姚飞说得实说,“呦!男子汉要敢做敢当,别当着同学的面推卸责任。”柳素文嘴真快,不给姚飞反应的机会。
“柳素文为了你可是舍了脸,就差下跪了,你可不能没良心,都是一起长大的好同学,这事我就不往外说,你可要好好对待柳素文。”赵树果话说得诚恳,这也是一个同学对同学的坦诚之言。
姚飞不能再争辩,在这种场合,他知道争辩也没用。
姚飞低下了头,后悔带着柳素文一起出来推销。
可后悔药又没地买,他只能暗暗的后悔。
“走吧,回招待所。”姚飞看着柳素文,“走!”守着赵树果柳素文欢喜着应。
赵树果长出了一口气,想:“这回可甩掉姚飞了,自己以后不用提心吊胆地防着姚飞了。”
公共汽车在唱歌,唱着一首慢旋律的歌,在它的歌声里有幸福的慢拍,又有悠扬的抒情,售票员是走进歌声里的音符,她渐渐地融入歌里,成为歌的一部分。
不对从事的职业投入热情,只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会感觉枯燥,而对它投入热情和注入真心的人是会明显感受到工作乐趣,也会在丰富的乐趣里活出精彩,活出滋味。
像往常一样,赵树果依旧提前报站和提醒,这也成了习惯,她习惯,乘客们也习惯,也难怪车的熟客都宁可多等十分钟,也愿坐她这班车。
车刚出站,便来俩生面孔,一般情况一出站车的基本都是那些老面孔,老熟人。
俩个男人,一个瘦高个。一个矮胖子,俩人买了票后有空座却不坐,有意站在过道,眼四下里看。
赵树果觉得俩人不对劲,便注意了两个人。
快到人民公园的时候,俩人还没动静,赵树果想:“莫非自己警惕性太高,想多了?”
当乘客们下车时,这俩个人却有意在门口挤,等下了公交车,瘦高个抱住一个刚下车的女乘客的腿喊着:“你踩着我掉得钱了?”
女乘客弯着腰去和瘦高个说话的时候,矮个白胖子的两个手指把她的钱包夹起来。
白胖子的动作娴熟,钱包到手再装进自己的口袋也就二秒钟。
赵树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把挎包交给刘梅飞般地下车,“喂,大姐请注意你的随身物品。”赵树果看着刚直起腰的女乘客。
女乘客愣了下,并没反应过来,而是转过头来冲赵树果笑了笑,转身就走。
瘦高个和矮胖子这时匆忙着走,说是走其实比跑慢不了多少。
“大姐,钱包!”说着赵树果追了过去。
女乘客摸兜这才明白过来,跟着赵树果追那两个人。
瘦高个迈开大长腿跑得快,矮胖子迈着小短腿没二十米便喘起了粗气,也就一百多米,矮胖子弯着腰再也跑不动了。
赵树果赶到,女乘客也就前后脚地赶到矮胖子跟前,矮胖子手疾,在女乘客靠近自己的时候,把钱包又顺进女乘客兜里,也就二秒钟。
“钱包,你拿了这位大姐的钱包。”赵树果义正言辞地指着矮胖子说。
“你可不要诬陷好人哟,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矮胖子话有底气,站起身来,气也喘得不那么厉害。
这时瘦高个返回来,大声斥责赵树果说:“当今社会是讲证据的法制社会,不要血口喷人?”
“钱包,这位大姐的钱包在他兜里。”赵树果指着矮胖子说。
“你过来翻?”矮胖这时硬气起来,他给瘦高个打了个特有的手势,他的这个手势是俩人的暗语。
矮胖子用特有的手势告诉瘦高个东西已经还回去了。
“这个大姐!你的钱包真丢了?要不再仔细找找?也许是一时疏忽,忘记了放在哪个兜里?”瘦高个一连串的问,连惯且有气势,本来有理的大姐蒙了头,犹豫起来。
四下里聚了人,人们都有爱凑热闹的习惯,一有争执便迅速围过来,这是大多数人的行为,也可以说围观是一种街头文化。
她不由自主的掏了下兜,“还真昏了头,钱包在我身。”她拿着钱包有些惊喜,又觉得理亏说:“对不起,错怪你们了。”说着转过身来走了。
女乘客连招呼都没跟赵树果打,径直着走,没回头,也许她是被高矮俩吓怕了,也许她本来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主。
赵树果被晾在那里,尴尬的很。
“你必须向我赔礼道歉。”矮胖子见女乘客走了气焰嚣张。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赵树果也只能委屈着道歉,她也只能这么做。
“这还差不多,我可是好人,好人。”矮胖子得意,脸露出胜利的微笑。
“给这种人道哪门子歉,贼胖子还不快走,治安员来了!”一个大爷仗义直言,可能知道矮胖子的底细,才这么说。
矮胖子跳了下,向人群外瞧了下,见几个带红袖箍的向这里走来,他紧着打了个响指,撒腿就跑,也不知人群中谁伸出脚绊了矮胖子一下,他来了个狗吃屎,爬在地痛苦地呻吟起来。
“抓小偷了!抓小偷了!”也不知人群中谁喊了声。
瘦高个在前,百米冲刺样的快,矮胖子从地一跃而起,像只肥猫样的灵活奔跑起来。
这是做小偷的本能反应,黑暗在见到光明时消失的。
人群里传出笑声,笑声里有很大的嘲讽,其实在人群里,善良无处不在,正义时时在鸣。
赵树果冲着人群笑了笑,笑里含着千万声谢意。
人群渐渐地散了,赵树果匆忙往站牌走……
在站牌她担心起来,自己这可叫脱岗,领导知道了会处分她,处分她是小,年底车次评文明先进可就没戏了,还有刘梅转正的事也可能受到影响。
她越想越怕,可越害怕越想。
人就是这么样,遇到事总会往坏处想,其实这也没错,如果遇到事只往好处想,万一事情变得最坏,变得非常糟糕,那会有心里落差,更容易被击垮。
赵树果焦虑不安,只等着刘梅开着车赶紧来,可他错了,犯了个低级而又不能再低级的错误,自己就是售票员,车什么时候到这里是有点的。
人焦急的时候都这样,会乱了分寸失去理智。
她在站牌等……
她终于看到了熟识的车向她驶来,车慢慢停下来,她了车。
“刘梅,没事吧。”赵树果抱着侥幸的心理问。
刘梅一脸无奈地指了指后面说:“队长跟着呢!还不向队长解释清楚?”
赵树果这才往后看,见队长沉着脸正盯着自己,“队长,我追小偷去了!”她有些害怕了,心里扑通扑通地跳。
“先班,回去再说。”说完队长递给赵树果挎包下了车,等别的车往回赶。
车又开始了自己的常态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中午,赵树果随便吃了几口,她哪有心情静下心来吃饭?
刘梅看着她心疼地说:“该来的总会来,你就该吃时吃,该喝时喝,别再担心别的。”
刘梅给赵树果宽心,她知道赵树果没经历过这种事,心情会糟糕到极点。
“刘梅姐,我没事。”赵树果正说着,石刚赶过来,沉着脸责备起刘梅:“树果做什么事你也不拦着,她鲁莽又擅自行动你当时干啥呢?一遇到事就蒙了。”
“我就是一时疏忽。”刘梅很不高兴,石刚从来没冲她发过这样大的脾气。
“这也能当作个理由,好好反省反省。”石刚说着又对赵树果说:“下午把班先交待给孙艳,队长有事跟你谈。”
“不会调离工作吧,我可对售票员有感情。”赵树果急着问,说实在的,她对售票员这份工作有了感情。
“这种事我一个副队长哪能知道?”石刚说。
“什么时候成了副队长了?我说今天脾气大了,原来刚升了个芝麻小官就开始瑟了。”刘梅的话虽然有些损人,可从头到尾都是笑着说。
“以后称副队长,石刚这名字只能在家里用。”石刚严肃起来,领导的架势十足。
“呦!石副!”刘梅欢喜地喊。
“石刚副队长,那我该怎么办?”赵树果看着石刚问。
“应该写份检查,深刻反省一下!”石刚的话模棱两可,其实他也不知道对赵树果怎么处理,他只暗暗地想:“可别处理的太重,这样会打击她对工作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