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奇异空间,他就得陇望蜀,想利用起来。然并卵,它只认上辈子来的物品,其余东西均无法收纳。
即便如此,他依然高兴。
脚步轻快的回道观,将渔获放到水缸中,免得它们死掉。
洗漱、打理个人卫生,藏匿震爆箭到安全位置。
毕竟是爆炸物,尽量不让人碰,小心一点无大错。
生火熬粥之时,在道观中找些细麻绳,他开始制作兔子套。
在前世,虽没制作过捕猎机关,但总归从玩主群中得到些印象,考究有关几何知识略加推断,也能大差不差。
趁着天色,弄出了十四个兔子套……翌日,带上武器、装备,揣上专门剩下小米粒,再次前往老钓位。
脉动饮料的空瓶也非常有用处,灌上加点盐粒的凉白开,竟然也能收入空间。
不得不说,他上辈子真有强迫症。
竟从钓鱼包中翻出了温度湿度表,绝对是拥有专业装备的业余钓友。
空气温度19,水温22度,相对湿度66。
确认环境安全,他就抓紧时间。
毕竟这个水温,鲤鱼还有口的。
麝香米配小米饭团打窝,有了昨天的经验,用长竿打三个窝子,每个相距二十来米,准备轮流开钓。
等待鱼儿进窝,开始布置兔子套时,远处杂木野草丛中,一抹黑黄相间的身影若隐若现。
张涯的脑袋嗡的一声,后背上涌出冷汗。
老虎!钓鱼的第二天,就特么遭遇猛虎!
他紧握武器,高度戒备起来。
走!还是留?
心中斗争良久,他洒然一笑,将篝火弄大一些,继而端坐下来。不能凡事都逃避,该搏上一把的时候,就绝不能退缩。
这头猛虎对篝火还有记忆,但食物的诱惑,还是让它渐渐靠近。
张涯一直观察着它的动向,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手边的蚂蝗弓、十支震爆箭,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见猛虎半匍匐着,蹑手蹑脚的前行。
他慢慢站起来,突然有些想笑。
大猫啊,大猫!来尝尝穿越者的金手指!
脸上挂着笑意,他取出一支香烟,空间中的存货变为十一支。用打火机点燃,潇洒的吸上一口,而后将香烟夹在钓鱼伞龙骨上。
人虎距离缩短到百米。
张涯取一支震爆箭,稳稳点燃引线,迅疾搭箭拉弦、弓开满月,朝着猛虎的方位,稳稳撒手放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带着一缕淡淡青烟,震爆箭划出一道长弧。
轰!震爆箭在猛虎头顶不远处炸响。
没有任何意外,这畜生惊恐无比,惊吼一声转身就逃。
张涯带着弓箭,大声呼喝着,紧追几步……猛虎回头看看他,不甘心的嘶吼数声,逃窜的速度更快。
这便是丛林法则。君不见非洲大草原上的雄狮,见到穿红衣的马赛人出现,就迅疾调头逃跑。
排除掉危险,甩竿开钓后,张涯十分惬意。
未经电工肆虐,大小网捕鱼的时代,这里的资源充足、优良。加上充足的准备,进入连杆狂拉模式。
用完一盒红蚯蚓,就换上红虫颗粒饵料。至于另一盒蚯蚓,张涯早将其倾倒在一口破坛子中,尝试繁育这种活饵料。
四尾三、四斤的大鲤鱼,大大小小的土鲫鱼足足有八斤。这些度量都是市制单位,等卖鱼之时还要换成宋斤。
度量衡之间的差异,张涯有丝郁闷和无奈。
但能够虎口夺食,还是很爽快的。
带着渔获,登上塬地,还未回到道观,他远远看见十几名麻衣汉子,全都是上榆树村的村民,钟三牛和徐五领头。
张涯心中一愣,平淡走过去,远远打着招呼:“三叔、徐五哥……你们都来了。只是,你们这是?”
“小道长!得蒙老神仙大恩,俺们来尽尽心意……”
钟三牛笑着解释着,看到张涯背后的渔获,顿时惊呼道,“鱼!好多鱼!还有大鱼!小道长!你这?”
“钟老三!都是你瞎说八道,什么太冒失了,有危险的!小道长可是老神仙的弟子,手底下咋能没个术法。”
矮壮徐五指着钟三牛,毫不客气说道,“小道长莫说是去九陵水抓鱼,就算是进山猎杀大虫,俺五哥都信!”
“就是,就是!老神仙的弟子,就是小神仙!”
“钟老三!咱们要信小道长的术法。”
……
其余村民都力挺徐五,钟三牛有些拉不下脸。
他啐了一口,说道:“好了,都别叽叽歪歪了!今个儿都背来了口粮,你们还送不送小道长?”
“钟老三!你说的啥话。咱们深受老神仙大恩,小道长虽有术法,但也要吃粮的,俺们咋能不尽心意。”徐五笑道。
其余人也帮腔徐五。
“徐五哥说得对,都要尽尽心意。”
……
听着村民们的吵闹,张涯也明白他们的来意。
云飞子到此落脚后,给这些村民医过病、救过命。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这可是了不起的恩情。
在钟三牛的游说下,他们是来还人情,帮衬他这位小道长的,都拎着三斗谷子,钟三牛更是送了第二遍。
他们不知道‘小道长’已变成了张涯,更不清楚穿越者的本事。
此时送来谷子,就是雪中送炭!
福利院长大的张涯,对这种人情最为敏感。
他鼻子一酸,拱手大礼相拜:“各位老叔、老哥!都是靠天吃饭,土里刨食的,你们的口粮都不富裕,我真是受之有愧!”
看看水缸中的渔获,张涯收敛心情,继而说道:“不如这样吧……三叔、五哥!由你们出头,将这些小鱼分了,大鲤鱼给我留下换盐吃。”
“这个……这可使不得,俺们不能要!小道长要折煞俺们啊!”徐五急忙罢手道,身子跳的远远。
一把拉起张涯,钟三牛沉声说道:“小道长!你别这样,俺们真是受不起,若不是老神仙出手,俺们哪家能会不死人?”
……
哪个时代都一样,人情债最不好还。
村民们送出的谷子和小米,总额高达四石多,几乎够张涯自个一年所食,价值一千二百多钱。
他将全部渔获拿出来,都换不起这些粮食。
争论一会儿,都各退一步。
钟三牛、徐五出头,分走了一些鲫鱼,还都是不足二两的。
张涯只能心怀感谢,记下这份厚重的善意。
村民们陆续离开后,他单独留下钟三牛。
“三叔!宿麦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