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人家的大方是有前提的。
‘九阳’系列物品,在张涯手中没啥作用,但在拥有一些列作坊、掌握大量人力资源的宋朝官府手中,都是能换成小钱钱的。
不算其它物品的促进作用,只‘九阳鼓风器’一项,若是普及到政府垄断的冶金业中,每年就能节省燃料成本数万贯。
张涯听完杨霁的解说后,再看看这些所谓的赏赐,他顿时心头恹恹,虽有皇帝签字的正式敕文,也提不起没啥兴趣。
财政相当紧张的宋朝中枢,此次还是出了二百两白银,外加一个将仕郎称号,从九品下的文散官。
这玩意就是个贵族身份,一文钱的补助都没有。
除了这些,还有个看似很好的承若,杨霁需知会宁州府主官,出动官方建筑团队,为张涯建造个新宅院。
这个就很鸡肋了。要是官府的行政效率差一些,张涯自己完成大别墅的建造后,宁州府还不一定反应过来。
凝视着东张西望的杨霁,张涯轻点桌面半天,想起来塬地上民众的眼神,突然觉得这样的回报也不错。
在他的手中,这些物品基本无法变现!或者说,就算投放到市场上,受制于各种因素,他也赚不了仨瓜俩枣。
换个角度想,这两百两白银,以及这个贵族身份,就是白捡的!至于这个宅院建造承诺,有它没它都成。
再说了,和高高在上的皇帝,真没法计较!
中午,酒肉款待杨霁。之后,张涯越发觉得这货有问题,性子没有一丝的跳脱,全都是有板有眼的。
略加思索一下,他开口问道:“霁老哥!还有何事?但讲无妨!”
“这个……贤弟啊!”
挥手屏退随从,杨霁一脸假笑道,“唉!是九阳斩蛊丸和九阳锻骨丹,可否提供药方?”
张涯顿时眉头微皱。罢了,罢了!该来的总归会来!
他淡然轻笑道:“提供药方,何人讨要?”
“贤弟!愚兄自有难处,无法告知,还望见谅。”
“呵呵!霁老哥!小弟明白。不过要告知,可否是强夺?”
急速摆摆手,杨霁夸张说道:“呀呀呀!贤弟,你莫要瞎猜测,他们不会如此跋扈……但凡开口出价。”
凝视着杨霁的双眼,张涯再次轻点桌面。
只要吃相不甚难堪,当然能考虑一下。反正,这些东西并不是他的主打产品,想赚钱、赚大钱,以后有的是机会。
未几,他淡然笑道:“霁老哥!这样吧……九阳斩蛊丸、九阳锻骨丹,每样起购两千瓶,小弟便奉上药方和制备流程。”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既然要把药方交出去,怎么也要啃下一口。反正,杨霁并不知晓两种药剂的批发价格,能赚一点是一点。
果然,杨霁瞬间微怔,之后笑道:“贤弟!订购这么多药品,再带往东京城,甚是麻烦矣,不如实付白金如何?”
“成啊!霁老哥,背后之人,愿出几何?”
“这个……现有白金二百两,直三百八十足贯,可否?”
咦!二百两银子,这个可以有!
只听到了前半句,张涯就窃喜起来。他提出的条件,批发总价不过两百足贯,当然很划算了。
其后,他便呆滞起来。
哎啊!等会儿……什么直三百八十足贯?不是一两银子,兑换一贯足吗!这是哪门子的比率?
见张涯双眼无神,杨霁急速问道:“怎么?贤弟,可是价贱?”
“呃!成吧!既然是老哥开口,就此罢了,罢了……”张涯骤然惊醒之后,急忙挤出无奈神色。
“啊!贤弟,这是允了?这个……呵呵!贤弟!你果真为少年英才,此时已能审时度势,前途必不可限量!”
又说闹几句,双方都很满意。
杨霁心中窃喜不已,强买药方之权贵,给他二百六十两白银。如此交易后,他就能留下剩余额度,既能立功、还能赚钱的差事,岂不美哉!
张涯亦觉得十分惊喜。
不管药方保住与否,在这个人烟稀少的次边境,他想赚到这么多现金,基本需要全区每人服用一份,至于传递的时间,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完成整个交易,送走了杨霁一行。
张涯赶紧找来徐平山,问道:“山哥!你外出戍边,见识亦较多,可否知晓白金兑铜钱比率?”
“回小郎君话!白金便于携带、数量较少,听闻近十几年来,其价年复高昂,现在一两白金,可换一千九百钱!”
“噢!原来如此,多谢山哥解惑。”
张涯笑着拱手,继而说道,“对了!前些时日,我提到的那件事,不知山哥考虑的如何?”
“小郎君!这个事儿不同一般,俺还要再想一想。”
随着财富的迅速增加,安保问题就要提上日程。毕竟这是次边境,刨除党项流寇不说,偶尔冒出来的强人,更需要谨慎对待。
整个大宅院中只有三人,若是遇到突发暴力事件,张涯又不能随意使用火药,单凭孟谷丰的武力,加上灵犬‘黑枪’,亦显得有些单薄。
张涯只能打起徐平山的主意,这位毕竟参与过边境轮值,又经历的小规模冲突,是安保方面的合适人才。
一日之中,入账四百两白银。
按这个令人惊叹的比价,就是七百六十足贯,是一笔巨额财富。
将他计划中的砖瓦别墅建起之后,还能富余出不少。
解决了资金问题,张涯瞬间便放松很多。
等水井到塬地的输水暗渠完工,改进版畜力抽水机测试后、投入使用,他优哉游哉的牵着‘黑枪’,唤来钟三牛、徐五等人。
“三叔,五哥!又要麻烦你们了,明天就进山、下河沟,采伐些杨木条、柳木条、荆条子……嗯!具体规格,我也跟着去!”
“采伐树条子!小郎君,这有啥用?”徐五说道。
“五哥!塬地上光秃秃的,都没什么树荫之处。”
环视依旧繁忙的塬地,张涯淡然解说道,“我准备繁育些树苗,栽种在池塘、水沟、道路边。等数年后,既能有树荫,还能长出材薪。”
他自从穿越到此地,一系列的工程建设,砍伐了大量木材。
房屋、马厩什么的,以及输水暗渠的盖板,就不知道砍了多少棵树木。再加上五座砖窑的消耗,破坏力很惊人。
基于这里脆弱的生态平衡,为了保护挖掘好的池塘、排水沟渠,以及维持大宅院北侧小山包的稳定,张涯很有必要进行防护材薪林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