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制作风力抽水机。
其中技术关键点,除了各齿轮的传动比,大概就是叶轮风扇了。旋转质量要小,以来提升效率,启动风速要低,还要制作方便。
至于抗强风能力,这个此时无解,届时停止运转便可。
张涯综合考虑,用竹编藤艺来制作叶轮片,也许就是此时的最佳方案。
这只是他已将关键处均和盘托出,土坝营造有秦翌直接统辖,喻正栔和钱叔云两位专业人士打辅助,基本上就没啥意外。
徐平山只需时常来此,选出工作表现好的劳工,以兑现奖惩。如此便可喊他回夯土老宅,一块给红薯催苗。
依旧选用暖炕法。
张涯虽只有一次经验,但这也是不可多得的,毕竟最终成功了。
预留的种薯,经过冬日的窖藏,腐烂、坏损了不少。最终,选择出四百八十块完好的。如此,需要的育苗空间甚大。
喊来郭石柱等匠人,张涯吩咐他们,在夯土宅北侧,借助老宅的北墙,起半圈简易土墙,并搭建了五间又矮又浅的暖炕房。
如此,还能略加保密。
毕竟,红薯事关重大。
此时此刻,没有透明玻璃可用,还无法建日光大棚。但红薯苗需要阳光照射,张涯只好搞出木板活动南墙,白天撑起来、晚间闭合。
但无论何时,暖炕房南北两侧的火炕烟道均须过火、发热,来抵御此时的低温,促进红薯发芽、及其幼苗的生长。
张涯忙乎个不停,秦翌更不会闲着,专门跑趟宁州府。
听完秦翌的述说,滕子京顿时迷糊起来,疑问道:“远之此子,要制作风力水车!此乃是何物?”
“滕太守!在下亦不甚知。”秦翌赔笑说道,“想必是更奇思精巧之物,需手艺极好的藤匠帮衬。”
滕子京沉思良久,虽依然无法理解,但兴趣盎然起来。毕竟,从张涯这儿转手畜力翻车,他便获得了大宋中枢的嘉奖。
若制出节省畜力的风力水车,这功劳更老牛鼻子了。因此,他便紧急征调了四位藤匠,并带着先前许给张涯的紫竹,亲自赶来塬地。
见到这四百余根紫竹,张涯瞬时吐槽起来。
老滕啊,老滕!你这都是瞎大方!年前你送巴蜀桔树,此时又移植来紫竹,成活率都将十分感人!
虽感觉香皂配方所能换到的,很多都会因各种神操作而打了水漂,但张涯还是要感谢人家滕子京。
没办法,老滕的优势众多。譬如巴蜀桔树、秦岭紫竹之类的,张涯就是用铜钱高价收购,都不一定能搞来。
滕子京先视察土坝,再听取秦翌的汇报。
“甚好、甚好……远之奇才矣!”
伸手点着张涯,他捋须喜道:“汝之功劳,老夫铭刻于心。藤匠业已到位,若需其它物力,老夫将全力支持。”
“多谢太守!此坝完工之时,便可见风力抽水机。”忽略功劳不功劳的,张涯信心满满说道。
滕子京离开之后,所有人都有事做,种植紫竹、浇水保育,他只好亲自来,最多带上祝丽莎、卢雪静。
过了四日,又一大票人马涌入塬地。
领头的,不是!
见礼寒暄之时,张涯才发现,老熟人杨霁只是副手,领头的赫然是位宦官,他心中顿时翻起波涛。
各项工程并行推进之期,他就怕这等节外生枝。他想得到些提示,便频频看向杨霁,递出问讯眼神。
然则,杨霁轻摆身侧垂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姓胡的中年太监,再次环视整个塬地,展开一卷文书严肃道:“宣奉郎,张远之!接官家敕召。三川口击贼,立勃勃奇功……”
“汝新宅初安,官家赐号‘阳凌苑’。然!私接赵璞缴获,悖于本朝律例。功过相抵,递减一等。以马冲赏金,此升朝请郎。”
正式封赏文书,描述详尽、很冗长,张涯听得稀里糊涂。
但最后几句,他瞬间清楚了。
这是‘封赏’于他,但一文钱也没有了。给新宅取个名字,再将没俸禄的文散官升一格,全特么都是虚的。
赵祯这货,老鳖一呀!
这句吐槽只能在心中,张涯若是胆敢说出来,分分钟被秒!
退而求其次,这样也更好。
私接马匹之事,亦算就此揭过。三十匹一等好马,市价一千六百余贯,人莫强求、得了便宜还卖乖!
心中恭不恭敬另说,行为上不失礼就成。
张涯有模有样相谢一番。
刚要请胡太监入老宅,但却被此人给拦下来。
指指塬地南侧,胡太监尖声说道:“张朝请!无需如此客套。某有帝令在身,不可久待宝地,带某去观水坝……”
观就观。
除了奇异空间、高纯黑火药,张涯没啥需要藏着掖着的。
土坝下宽上窄,横截面呈梯形。
前期营造面较宽,人工调配、牛拉碌碡需要磨合,三天才能筑高一米,随着营造面收窄,工序更加合理,此时两天就能筑高一米,还能节省些人工。
张涯见缝插针,便将富裕出的劳工,一共八十余人,全调去突击营造水稻田,以期数天内完工。
这也是他和秦翌商讨后的结果。弄完塬地上的水稻田,随着筑坝人手的减少,这些劳力,便能陆续去帮衬川口坝。
川口坝虽无法起筑,但进山开采护坡石料,还是能要走在前头的。
从秦翌口中得知的消息。
庞籍横插一杆子后,滕子京综合考较后,便部分采用庞籍的意思,多分出四册制作之法,给陕西路留下来。
其余变成三十册,每册四百贯市之。在汴梁城,经过一系列的运作,包括陕西路所出的资金,宁州府共得一万三千五百贯!
如此财大气粗起来,滕子京开出的劳工薪水,便和张涯看齐。
如此以来,两个土坝衔接人力,便能顺畅起来。
秦翌负责土坝实际工作,他来做详细说明,张涯只是在旁敲边鼓。胡太监、杨霁均听个满头雾水。
然则不明觉厉中,胡太监也要表现沉稳,仿佛能听得懂,还频频点头称:好……甚好!某定能言明官家。
来去匆匆,宛如一阵风。
待了不到一个时辰,这些人便告辞离开。
拜别之时,杨霁不着痕迹的靠近张涯,悄悄的给他递过一文卷。
塬地恢复平淡。
张涯悄悄进入书房,缓缓打开文卷,顿时皱起双眉。
文卷之上,是一条一条陈述,犹如在哪儿抄录的。
认真看了几句,他大惊失色道:“赵璞!你就是不靠谱的夯货!怎么又把我供了出去,不带这么玩滴!”
跌坐在椅子上,张涯揉着眉心连连长叹。
思索良久,他再次观看文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