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猿连惨叫声都未发出,便轰然倒地,死得不能再死。
五人神情一松,这才觉出全身下无一处不痛,赶忙盘膝打坐恢复。
半炷香后,周兴艰难站起,身体僵硬地走到蝶舞近前,说道:“这大家伙这么厉害,体内可能已经结了妖丹,用你的飞剑帮我看看,我炼药用。”
“好。”少女点点头,纤手一指,飞剑自动掠出,在铁骨猿的脑袋、心口、丹田几处穿进穿出,死后的它,除了骨骼依旧坚硬,皮肉软得像棉花。
“哈哈,找到了!”少女一笑,玉指再次挥动,飞剑极速掠回,剑身稳稳托着一颗鸭蛋大小的绿色圆球。周兴将圆球握在手中,感觉一阵冰凉,球内隐隐有波动传出。周兴将其放入灵戒中。
又过了一阵子,所有人都恢复了精气神,于是争先恐后地在巨猿身找好处,将它也剥皮抽筋,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周兴小心抓出泥巴,发现它依旧病恹恹的,嘴角还挂着血迹,便又从灵戒中取出一株品级很高的草药亲自喂它吃下,泥巴的气息才逐渐恢复稳定。周兴心下稍安,便不禁回想刚才那白色小人的神来一指,于是又摆出那个姿势,对着被风吹动的树叶喊了一声“定”,树叶继续随风摇曳。
“怎么又不灵了?”周兴一阵气恼,有很多问题都想不通。
此时天色已晚,五人计议一番,觉得还是先走出这片密林,再找地方落脚休息稳妥,于是找准方向加紧赶路。
不久,五人终于出了密林,都不禁做了个深呼吸,感觉精神为之一振。
周兴忽然听到“哧”的一声响,声音微小、短暂,但周兴确信自己听到了。不知怎么回事,他不由自主地伸手一抓,竟抓住了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剑,不注意看几乎发现不了。
几人看到这一幕,皆是一惊。周兴感觉手中传来痛楚,原来那飞剑一直在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周兴心中恼怒,便将真龙气运到手,猛地一攥,再一扯,飞剑的灵光迅速流散,直到光泽完全消失,飞剑便一动不动,成了死物。
周兴查看手掌,有几处被割破。他将飞剑扔进灵戒中,管他是谁的,算是补偿了。
鲁泰警惕道:“有人暗中偷袭。”
赵冰芳手指微动,悄无声息地设置了一座小阵,将几人护在当中。
等了一会儿,什么事都没发生,五人便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已走出很远的路,周兴回头望去,密林已不在视线中。
蝶舞东瞅西瞧,忽然道:“咱们走得对吗?宝殿是这个方向吗?”
来落凰山的路,沉默寡言的季青松难得透露了一些秘境的情况,其中就有关于宝殿的内容。据季青松说,宝殿就在秘境中,里面空间极大,不亚于一座仙人洞府,里面奇珍异宝无数。
奇怪的是,自从发现秘境到现在,虽二十年才能开启一次,迄今也已开启了几十次,秘境中,尤其是宝殿内的好东西依旧数不胜数,好似取之不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秘境只允许筑基期到初窥境修者进入,而凭这些人的能力,能获取的宝物实在少之又少。
曾有真人境修士不信邪,又联合了五个和他同等修为的强者,结果,六个真人境修士同时出手,竟仍不能打开通道进入。
听见蝶舞发问,鲁泰看了看方向,说道:“大致没错,估计再走半日应该就能看见了。”
五人同时加快步伐,好像去晚了宝物就被人抢光了。
正走着,不远处一片石林中走出一支小队,也是五人,穿着统一的紫色袍服。
“是紫霄宫的人!”蝶舞一眼认出,说道。
鲁泰低声道:“紫霄宫在十大派中排名第一,已经持续了数百年,是当之无愧的修仙第一门派,大家小心。”
闻言,几人更加注意对方,并刻意保持距离。
想不到的是,紫霄宫五人竟主动走向他们,为首一个瘦高个儿还向他们微笑招手。
天元五人一见,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想坠了天元的名头,便也主动走向对方,只是警惕性更强了。
“哎呀,你们是天元宗的,真是巧啊!”青年似乎是领头的,只是他在说话,别人都不吭声,“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紫霄宫的,我叫欧阳克。”
欧阳克爽朗健谈,看起来没什么恶意。
李冠霖一抱拳,微笑道:“幸会幸会,我叫李冠霖。既然这么巧,可愿结伴同行?”
“好啊!我这几个伙伴都是闷葫芦,跟他们在一起,简直要把我憋闷死了,幸好遇到你们,太好了!”欧阳克高兴道。
蝶舞噗嗤一笑,问道:“你是什么修为啊?”
陌生修者之间比较忌讳互问修为,蝶舞很天真,没怎么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欧阳克一怔,随即笑道:“初窥境巅峰,要不是我玩命压制,差点就突破初窥境成了泥丸境,那我就进不来了!真是好险好险。”
看他脸满是得意之色,哪里有半点觉得好险的样子。
“你呢?”欧阳克反问少女。
蝶舞忙把头一甩看向另一边,假装没听见。
接下来,便成了欧阳克的独角戏,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别人都插不话,说的全是他如何英雄如何了得。周兴粗略一算,这家伙竟用了一百多种方法吹嘘自己。
四人用吃了大便的神情看向邀请他同行的李冠霖,后者也是一副吃了大便的神情。难怪紫霄宫那四人一声不吭,想必都是这个欧阳克造成的。
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欧阳克要么太过陶醉没有察觉,要么就是故意视而不见,依旧口沫横飞地说着。
周兴实在受不了这种语言暴力,可貌似又不是人家的对手,为了转移注意力,便打量起了对方另外四人。
四人中三男一女,那个少女个子有些矮,怀中紧紧抱着一把长剑,走起路来畏畏缩缩的,看起来根本不像个修仙者,倒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