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老人卷弄着长胡子，似深思的皱眉。

“难道我的潜质差到这种地步了？”

希洛感到前途暗淡。注意到〈茂盛〉天赋中“所属领地”的字样，便问：“所属领地，这是什么？”

“哦，这个天赋只能在你购买，或者租借的‘空间卡’里生效。”老人虽皱着眉，仍是补了句：“不错的耕种天赋。”

“空间卡啊……”

虽然还不知道这种卡牌的具体设定，但从老人说的“购买”和“租借”来分析，这绝不是容易获得的东西。

所以这个天赋也就……希洛的眼角有些抽搐。

“希洛，我有种预感，下一个天赋绝不会是‘等级1’，相信我。”

老人拍了拍希洛的膝盖，目光中满是安慰。

“但愿吧。”

希洛生无可恋的点到第四个天赋。

天赋激活的瞬间，不同以往的白光，这次绽放开的是数道金光。

“喔哦哦哦！”

喜悦在希洛的心中炸开。

“这是极小概率的超稀有天赋！”老人的声音也有些激动。

嗡——

金光散尽后，第四个天赋图标仍然泛着微微橙光。

〈吝啬鬼〉在星界机构中，所有高于、等于10金币的消费均享受9折优惠。

“啊……这……嗯……的确不是‘等级1’了。”

因为完全没有等级显示。

“在5000个待选天赋中，有些稀有天赋的确是没有等级的。”老人忙解释。

“诶……”

目前是什么样的心情，希洛自己都无法总结。

不过，总算还剩最后一个天赋了。

老人忽然换上凝重的表情，低沉着声音说：“希洛，下个天赋必然是主动天赋，那是完全不依赖卡牌，非常珍贵的主动技能。”

“是么。”

希洛已经没了期待，现在只是海阔天空的释然。

“即便潜质再差，也不会出现连续‘等级1’的情况。我猜测，你的潜质将全部投入这个天赋中。加上第四个天赋是稀有的无等级天赋，这个主动天赋应该是满级！”

老人用力拉住希洛的手，眼中放出坚毅又凌厉的光说：“直接获得满级天赋，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满级很厉害么？”

或许受到老人目光的感染，希洛的精神也有些振作。

“希洛，虽然万物卡牌系统开放至今，已有天文数字级别的玩家，但能将一个主动天赋练至满级的，可谓寥寥无几。”

“真的？”

希洛心里燃起希望的火苗，随着它的蔓延，全身血液也逐渐加速起来。

“相信我！”

老人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仰头看向头顶的皓白，声音甚至有些颤抖：“哪怕只是用来农业灌溉的〈细雨〉，在满十级后，它的雨量都足以袭卷一座亿万人的城市。”

喔哦——

突然暴增的期待，让希洛感到全身都流淌着酥麻的电流。

“要知道，所有天赋等级在达到5以后，每一次等级的提升，难度的增长都是几何倍数。”老人说着叹了口气：“我担任星界使者至今，你是第一个直接获得满级天赋的玩家。”

“那——”

希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免想起那句老梗：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时刻！”

颤抖的食指缓缓向前，指尖触碰到的瞬间，整张卡牌如电波紊乱般泛起波纹，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震动。

嗡——

嗡——嗡——

嗡——嗡——嗡——

指尖不断传递着能量的波动声，第五个天赋位绽放出万丈光芒。

希洛急忙闭睛，但那光束仍刺得双眼辣痛。

“我……去……”

一股强大的引力吸着他的手指，让他的手无法收回。由指尖导入的力量贯穿整个身体，乃至灵魂。

“希洛！是主动技能！满级的主动技能！”

不断的震荡声中，希洛听到老人亢奋的大喊。

“是吗！啊哈哈哈哈……喔哦……牛！这就是我的金手指了！哈哈哈哈……”

积累许久的压力总算得到宣泄，若不是那股电流击得他跌躺在地，希洛几乎要跳起来了。

“这个天赋是——————”

老人如颁发奥斯卡奖般，挑高音调，拉长了声线。

“诶？”

突然，随着老人的惊讶声，空间中的一切异常都嘎然而止。

手臂脱力的摔到地上，希洛仍蜷缩在地，痉挛着呻吟：

“什、什么情况，不是满级么？”

希洛睁开眼睛，那张印着自己动态照片的卡牌已经消失了。

老人似在咕哝着什么，轻咳了声，整理着散乱的胡须重新坐回椅子中。

星界使者那肃穆的模样，让希洛想起学校曾请来的一位知名教授。

没错，希洛清晰的记得，那天的教授忘了拉上裤门拉链。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默默系好拉链后，轻咳着坐入讲台的座位中。

——与眼前自称“星界使者”的老人几乎一致。

不妙……

希洛的心情跌入谷底。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瘫在椅中，接连几次深呼吸后才问出：“出意外了么？”

老人似在深思着什么，闭着眼睛摇头。

希洛略松口气，皱眉问：“发生BUG了？”

老人点了下头，又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啊……”

事到如今，只有从最基本，最保底的方面问起了。

“你说过，这个天赋是主动技能吧？”

“绝对的主动技能。”

老人点头，仍不肯睁开眼睛。

希洛近一步问：“这个主动天赋是满等级的么？”

老人皱眉，嘴里的话却是：“满、满的，绝对的MAX。”

那你“诶”个屁啊！

希洛长吁口气，平稳气息后，随着意念的寻找，那张卡牌又出现在身前。

主卡中自己的名字下，五个天赋图标全部点亮。

依次是：〈耐力强化〉〈灵巧〉〈茂盛〉〈吝啬鬼〉，以及最后的那个，图标的样子像个皮带扣子？

希洛鼓足勇气点开第五个天赋的简介，映入眼帘四个大字：魔法背包。

魔法……背包？

无论怎么理解，背包都是用来装东西的吧？

被坑了。

希洛眼前一黑，愤怒火山般在体内爆发，那滚烫的岩浆几乎涌到喉咙，烫得他满脸通红。

“我说……”

希洛深吐口气，愤怒的幻视中，甚至看到嘴里冒出滚滚浓烟。

“魔法背包，无论怎样想，都不是主动能力吧？”

本就颤抖的声音最后竟带着哭腔。

“本来〈魔法背包〉是个被动天赋，但是……”

老人躲着希洛灼热的视线，勉强挤出微笑：“满级后，就变成主动技能了。”

“C……”

希洛忍住嘴里的脏话，一滴眼泪划过脸庞。

点开〈魔法背包〉的卡片，天赋简介很简单：获得一张魔法背包物品卡。

“CA……”希洛再次忍住。

天赋等级后面的“MAX”字样十分惹眼，是满级的没错。

“冷静点，希洛。”

老人一脸淡定的看着希洛说：“关于这个天赋的用途先且不谈，让我惊讶的重点，是它的等级。”

“等级？MAX，我确认了。”希洛说。

“没错，通常MAX就是满10级的意思。但你仔细看它的数字。”

老人指向〈魔法背包〉等级中的“MAX”，它后面还有几个较淡的银色字符，因为界面半透明化后，显得很不明显。

还有数字？

随着希洛的意念，那张主卡拉近到希洛眼前，取消了透明化效果。

眼前的文字是：

魔法背包，等级MAX（20）。

希洛揉了揉眼睛，喃喃着说：

“20…………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