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没人死在陆望川剑下。
他一手黑幡招魂,把所有人都吓住了。生怕刚才的事让陆望川凶性大发,晃一晃黑幡,把大家都给收上去了。刚才,没人看见陆望川在干什么,就想着把陆望川贡献给大章鱼,然后不用打仗了,大家就能暂时保住性命了。而且,有了这次事件的先例,以后遇到信号弹,他们都想好了,就不来了。因为马天寿牺牲小修投降事件。是的不等这次脱险,他们把下次脱险的借口都想好了。
但是,有没有真正愿意为人界战斗的人吗?有的,还真有相信自己能力越大,遇到的事越大的年轻修士。乌泱泱的修士之中,只有那么一个人,年轻人眼睛贼亮,看着陆望川,眼神里都是振奋。他叫乌有元,是吴中乌家的弟子。乌家自封五十年避祸,刚刚解封,他出来田市办事,暗中寻找一位故人,跟预料之中一样,没找到人,遇到了信号弹。他小的时候在域外天魔战场中见到过,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响,无数修士蜂拥而至,舍死忘生,守望相助,就为了抵挡住天魔的进攻。但是田市这颗跟乌有元想的不大一样,原来修真界对同道,也能赤~裸裸地出卖。乌有元暗中有了准备,早早给家族发了信号,要是马天寿真要把这位修士献祭了,他也有终极手段,家里老祖给他的符宝,能发出灵湖境修士全力一击的威力。但是没用他动手,陆望川这个要被牺牲的年轻人竟然翻盘了,手段犀利,大章鱼一个照面也没撑过就交代了。神魂永远禁锢在这杆黑色的小幡之上,永世不得自由。在看陆望川看向其余修士的眼神,杀意隐现,就跟进了肉铺子看肉一样。乌有元也出了一身冷汗,就怕陆望川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雷厉风行动手了,那就晚了。
还好陆望川忍住了,眼神扫到乌有元的时候,还冲他笑了笑。
其实陆望川也想,怎么不想,他也想把在场这些想让他死、差点让他死的修士,一个不落的,都招到两界万鬼幡上,可是他办不到。他能把大章鱼招上来,是因为大章鱼在祭炼两界万鬼幡时,在幡上留下了一缕元灵。陆望川用割裂剑术把他的精神力印记给抹平了,但是把元灵留下了。留下元灵,是祭炼万鬼幡的讲究,唯有这样,才能把万鬼幡的品级推至极高。大章鱼是有野心的人,还指望万鬼幡往后替他挡灾挡难,品级肯定是越高越好。
正是这点元灵要了大章鱼的命。
陆望川的祭炼方法是从万灵决里面学的,是一招夺幡之法。因为万鬼幡有伤天和,祭炼成功之时,对主人不利,有人劫。夺幡之法,正是利用元灵,让幡主人应人劫。而且,万鬼幡祭炼之法,在万灵决的作者看来,不完全,祭炼出来的也是邪气森森的半成品。只有把主人也收上去,成为幡上主魂,才算祭炼完成,以后就不是邪幡了,是能护魂收魂的法器啦。
也怪大章鱼倒霉,他把万鬼幡已经祭炼差不多了,就想勒死陆望川收掉他的魂魄,好给万鬼幡开个张顺便解解心头之恨。所以大触手藏着万鬼幡过来了,然后就被陆望川给收了。
大章鱼死了之后,张小娘等一干人松了一口,瞎子都能看出来,陆望川从大章鱼血肉之中得到的那杆小黑幡不是凡品。大章鱼死了,陆望川就彻底安全了。这还不算,如果他愿意,还能把在场的人都报复一遍。阮定慧、宋思雨和薛采兰眼神里都是兴奋,把这些个叫嚷着让陆望川去死的修士都干掉也不算过分。尤其那个大~肉~球一样、五官挤在一起的马天寿,虚伪小人,说的就是他,聚集了一群虚伪小人,还给自己刷了好名声,更是该死。张小娘想的更多,就把陆望川一时忍不住,杀人太多,以后不好交代。如果把这些个修士都杀了,那么修真界就没有不可杀之人。到那时,张小娘不敢往下想了。
谁也不知道陆望川其实已经是虚张声势,力有不逮啦。
其实还有一个人他也能干掉,那就是马天寿。因为今天按照计划,应该能祭炼成功两杆两界万鬼幡,其中有一杆,就在陆望川手里,另一杆,就在马天寿手里。这都是大章鱼的神魂告诉他的。大章鱼的神魂浑浑噩噩,记忆还在,让干啥就干啥。今天这场战斗,就是马天寿和大章鱼商量好的,就是为了给他们祭炼两界万鬼幡,所以要两界修士都死上一波。死了才好,死了才能用两界修士神魂把他们的幡面染黑。大章鱼这杆已经成功了,想来马天寿那杆也应该差不多了。而且,大章鱼本来就有打算,就跟马天寿合作这么一次,等两界万鬼幡祭炼成功之后,就把马天寿也干掉,多了一个主魂不说,还能把马天寿那杆万鬼幡给吸收了,让他自己的幡更强。九界之中,只容得下一杆两界万鬼幡,这是大章鱼的神魂在怒吼。
陆望川也有了想法,不舍得以身祭炼,万鬼幡终究是邪器,要为祸人间的,陆望川遇到了,就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马天寿手里那杆幡,也要想办法拿过来。
“马天寿,马前辈!你手里也有一杆这样的幡,借给晚辈看看吧!”
刚才还想着把陆望川逼死,顺水推舟,送大章鱼一个人情,同时,也是害怕大章鱼那杆幡落在陆望川手里,他们祭炼邪器的事情败露了。但是,事情发展,瞬息万变,不给他一点反应时间。现在这个小辈语气中间没有一丝对前辈的尊敬,只有无尽杀气和嘲弄。他祭炼万鬼幡,自认为很是了解万鬼幡的威力。这倒不是大事,要是被人知道他用人界修士祭炼邪器,那么他家里也保不住他。
马天寿脑瓜子急速运转,要不怎么都说世家子弟见多识广,坏心眼子多呢,他还是很有些急智的。
“哈哈哈!你说的可是这个?”
马天寿爽朗一笑,从怀里掏出来一杆小幡,漆黑如墨,黑气在幡面滚动,墨汁一样,似乎要滴下来。
“这个正是我从大章鱼手里夺来的,本来还在发愁怎么销毁掉,看来小兄弟有办法?”
这个老小子,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都推到了死章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