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突然出现了无数的光点，它们闪烁着五彩缤纷光芒四散飞舞着，但周围的背景依旧是那种极致的黑暗，给她一种孤寂寒冷的感觉。

“杀啊！”

“杨叔叔，杨叔叔，喝药了。”

“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这练枪每日练习不可懈怠···”

“是这样啊！我叫刘雨彤，你别着急以后一定会想起来你的以前。”

“我喜欢武功，而且我想减肥”

“感谢上苍赐予我的妹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

“······”

无数嘈杂的声音从那些五彩缤纷的光球之中传出，西维尔随手抓住一个小光球，这些小光球便是杨晨最深刻的记忆。

西维尔不断的翻看着，频率越来越快。

“又来翻看我的记忆，当我的脑子是什么地方，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黑暗的意识空间之中出现了杨晨的身影，一道微弱的光柱笼罩下，杨晨蜷缩着躺在地上。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只是想知道···”

“哈哈哈，算了吧，你又不是第一个了，无所谓了，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

西维尔进入杨晨的意识空间之中就是想要知道，关于他和墨菲斯托的究竟是什么关系，而他又想要怎么安排自己，还有关于天堂地狱之间的战事究竟如何了。

但看了杨晨最为深刻的记忆，有一种莫名的悲哀与酸楚。

“你想知道的，你不都已经看过了吗？”

蜷缩着的杨晨坐了起来，一手拄着下巴脸上挂着微笑，伸手抓了抓后脑勺将头发理了理接着说道：“你是天使对吧！”

“是的。”

“我听说天使正义，强大，温柔，无限包容，善良，无私种种美好的词汇都是形容你们的，你们惩恶扬善，引道人们给予他们光明，那么你看过那些记忆了，你觉得我能否得到救赎？”

杨晨调整了一下姿势，坐直了身躯，仰着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西维尔。

“当然可以，你当然可以被救赎。”

西维尔坚定的点了点头，她看过了那些记忆，也知道了杨晨的本性如何。

“哈哈哈···谢谢了，看到那些黑暗了没有，想知道黑暗下的是什么吗？”

“什么？”

五彩缤纷的光点四散飘飞，漆黑的背景化作了一片血色，犹如无边的血海一般，在血色湖泊当中挣扎着无数人，其中也有杨晨自己的身影。

“现在你还敢说我能被救赎吗？哈哈哈···”

杨晨漂浮在血色海洋之中，说话间一摞摞尸体堆积成的高山从血海之中升腾而起，白骨为架的王座之上，杨晨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这些人都因我而死，因果报应你因该知道的，我是因，所以这些果化作了业力纠缠在我身上。”

“无边无际的业力，你说谁能将我救赎，哈哈哈···”

“回去吧！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吼”

无数尸体的头颅张开了嘴巴嘶吼着，血色海洋之中出现一张巨大的人脸，它张开大嘴汹涌而来，将杨晨和那座尸山一口吞下。

“哈哈哈···”

伴随着血海的惊涛骇浪之声，杨晨的大笑声如此突兀，西维尔看到血海之中浮浮沉沉的尸体们，在此刻似乎再度复活一般，伸出手臂撕扯杨晨的身体，拖着他向着血海深处拉去。

“呼”

西维尔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你都看到了！”杨晨睁开了眼睛，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回身又去拿了一瓶酒回来，到了一杯递给西维尔道：“喝点？”

“谢谢！”

西维尔接过了杨晨过来的酒杯，一仰头一口便将这满满的一杯酒灌了下去。

“好，痛快，哈哈哈···”

杨晨大喝一声，将手中的酒瓶对着嘴巴，一口灌下大笑不已。

“明日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带着我，他们会蜂拥而至，你将会是一个靶子。”

“切，这才有意思不是吗？”

“你会死！”

“呵呵，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不会死，要是上帝亲自出手把我杀了，我想我会很感激他的。”

杨晨随手将空酒瓶子丢在桌子上，对着西维尔摊了摊手道。

西维尔走道窗户边，眺望着远处无数的亡灵恶魔，看着那群肮脏的生物，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后退一步关起窗户来，还是眼不见为静的好。

“死，你这是想要放弃了？”

西维尔笔直的站立在杨晨身边，一手轻轻的按在杨晨的肩膀上。

“什么放弃？切，上帝那个老小子杀不了我的。”

杨晨一巴掌拍开了西维尔的手。

“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你比你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坚强。”

西维尔也不介意，再次将手按在了杨晨的肩膀上。

“坚强？你这是在说我吗？”

杨晨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撇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纤纤玉手，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你从没有放弃不是吗？”

“放弃？这话怎么说，我有追寻什么吗？”

“我不知道。”

“靠，你不知道你说个什么劲。”

“但你自己明白，那个问题的答案就在你的心底。”

“一边去，神神叨叨的，最讨厌你们这种说话方式了，跟个神棍似的！额，天使，貌似就是神，也就是神棍没毛病。”

杨晨离开椅子站了起来，给了西维尔一个脑瓜崩说道：“你偷偷进入我的心灵空间这件事我不和你计较了，走吧，我们去准备准备，明天我送他们一个大礼。”

心灵空间漏成了一个筛子，尽管有着强大的精神力还在支撑着，但在一瞬间的动荡之下，还是能被有心人轻易的突破。

不过那些没什么，杨晨可以轻易的覆灭进入自己心灵空间的人，为什么没有对西维尔下杀手，而是轻易的放过她，这一点有很多很多的原因。

积压在心中的压力需要找人倾诉，但那些事情不是谁都可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