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99.勋贵动向(1 / 1)汉苑秋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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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顿时无语,心想:母后可真会挑女官,这样两位漂亮的大个子照顾儿子,当妈妈的大概也就放心了。问题是这两位大龄宫女充任的女官,其知识也仅仅是理论上的;而且,老子这身体还没有成年啊,现在就开始成人生活,中兴大业还怎么进行?

定定神,说:“关于孤的婚事,孤自有主张。至于床笫技术,孤从理论到实践都比你们强,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看看面前两位女官脸红了,朱慈烺不禁微微一笑:“孤不图安逸。明天你们还是回宫去吧!”

两位女官顿时大惊失色,一起跪下,说:“妾等如果被小爷驱逐回去,将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起来吧!”朱慈烺无奈地说:“你们既然来了,要伺候孤也可以,就把里面的杂务接过去吧!铺床展被,洒扫擦洗,就你们负责了。”

然后转向田存善:“去拿一份东宫保密条例,让她们背一背!”

“是,小爷。”田存善快步去拿保密条例,朱慈烺就歪倒在床上,伸个懒腰说:“累死宝宝了。两位小姐姐是不是要给孤捶个腿?”

两位女官忙道:“‘小姐姐’的称呼万不敢当,小爷请叫妾等贱名。”

朱慈烺对说话的那个说:“就你话多,另一个都不做声。好吧,你话多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一直在说话的女官展颜一笑:“妾贱名陆依。”朱慈烺看她笑靥如花,心情为之舒坦了不少,将她的名字念叨两遍,问另一位:“你呢?”

另一位女官轻启朱唇:“妾贱名欧晨。”

朱慈烺不禁笑道:“你的声音真好听。”

欧晨羞赧地说:“谢小爷称赞。”

“你们这会儿倒是有点女儿态,只是刚才朗诵祖宗家法,那么慷慨激昂,孤差点以为你们最后要说:‘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陆依噗嗤笑了出来,急忙又收敛笑容,说:“妾等要是说出杨文宪的经典名言,岂不亵渎了他?”

朱慈烺很是意外,说:“你知道杨慎?曾经识字读书?”

“是的,妾等二人都曾经识字读书。皇后娘娘要刘宫正挑选女官,刘宫正说:‘小爷招侍卫都要读书人,这女官识字务必要多。’所以妾等二人当选。”

朱慈烺点点头:“刘宫正有心了。”

田存善拿着保密条例进来了,看到两位女官伺候床前的场景,踌躇了一下,说:“咱家读一遍,讲解一下,还请二位姐姐认真听听。”

陆依说:“我等识字,不必读,放在那里就好。”

朱慈烺淡淡地说:“你们还是认真听田詹事讲解为好。太子府的规矩,和宫里并不太一样。孤不希望你们日后不小心触犯规矩,被乱棍打死。”

“是,妾等认真聆听就是。”两女的表情认真起来,都面对田存善站直身子。

田存善却不读,先问道:“两位姐姐,虽是正七品‘尚寝’,据咱家所知,在小爷面前应当自称‘奴婢’,为何在小爷面前,自称‘妾’?”

陆依微微一笑道:“田詹事莫非以为,皇后娘娘选派来的女官会不懂宫规?”

田存善表情一滞:“莫非是皇后娘娘特许?”

一直冷眼旁观的欧晨忽然笃定地说:“正是!”

田存善讪讪地说:“咱家唐突了。”开始讲解保密条例,最后简要地提示了一些重点。

听罢,陆欧二人都点头说:“我等省得。”

待田存善退下,朱慈烺问:“二位多大了?”

陆依说:“我二十。”欧晨说:“我十九。”

“意外!孤还以为你们已经有二十四五岁了!为什么装扮如此老气?”

“刘宫正说的:‘小爷少年老成,因此在小爷面前面前无论装束还是言行,务必以端庄为主,以免被斥。’”

朱慈烺哈哈一笑,想到明天还有很多事,说:“孤睡了。你们伺候好了,退下自行歇息吧!”

且说成国公府附近的定国公府,自从成国公出事以后,阖府深受惊吓,从此低调行事,上下人等整日惕惕,不少人经常做噩梦。

定国公徐允祯收留了成国公府的解师爷,每日都召集幕僚清客商议公府前程。经过反复商议,徐允祯开始出府活动,和一些勋贵相互拜访。

这晚,襄城伯李国祯受邀来定国公府,被引入密室。

徐允祯说:“事情办得如何?”

李国祯道:“顺利。欧晨已经进入太子府。”

徐允祯点头道:“你在宫里布置的人手,太得力了。”

“不,”李国祯摇头:“宫里那位,她不算我的人手。她在宫里得势之前,拙荆虽然和她有些联系,却没有给过得力支持。她是凭着自己的才智,在坤宁宫里站住脚跟,成为皇后面前大红人的。这次卖我家一个人情,但是以后未必还能指望。”

“不管怎么说,欧晨则是可靠的人,已经到了太子身边,将来能成为可靠的耳目。”徐允祯道。

“那是自然。也不枉拙荆一番苦心布置。”李国祯有点得意。

徐允祯感叹道:“说起权势,还是嘉定侯首屈一指。他稍一运作,两位阁臣一齐提议,太子大婚一事立即有进展。”

李国祯摇头道:“公爷所言差矣!陈演、魏藻德并不是嘉定侯所能操控的。此二人以前想抢夺太子产业,让光时亨出头,结果光时亨被训斥,现在因为太子主持制定了《肃奸条例》,他二人不敢再攻讦太子,所以要以大婚扰乱太子所为,好趁机夺取太子产业。他们念念不忘的,还是太子产业。”

徐允祯陷入沉默,许久才说:“他们这是不知死活?”

“文人,总是喜欢玩弄才智,总是过高估计自己的实力。他们要是继续折腾,触怒太子,屠刀随时就会落到他们头上。我等只在太子府埋个伏笔,将来也好洞察先机、攀龙附凤。绝不想去挡太子的路。”李国祯断然道。

“嘉定侯毕竟是皇后生父,太子外祖,他怎么和文官搅和到一起,算计太子产业?”

李国祯冷笑道:“算计产业,有什么了不起?以嘉定侯的贪婪悭吝、冷酷狠毒,只要能得到好处,恐怕把太子卖了都行。只是,他们都低估了太子的手段。所以,咱们既然已经借机布置了人,就不用再掺和他们的事了。”

“但是……”徐允祯思忖着说:“咱们毕竟也和嘉定侯讨论过太子对勋戚态度,而且在他面前还说了,宫里该向太子府派出女官,以防范奸佞坏太子令名。嘉定侯当时就说:‘既然太子妃早就定了,也该成婚了。’无论他与陈魏二人合计过没有,万一太子追查此事,只怕会以为我们是推动大婚的幕后主使之一。”

天气已经很冷了,徐允祯额头却有点出汗,垂首说:“我们只是想安排一个女官到太子身边的,大婚干扰筹饷练兵,我等如何不知……太子万一追查,肯定会给嘉定侯留面子,我等旧勋……成国公殷鉴未远……”忽然抬头道:“怎样才能让太子知道,我等主张与嘉定侯、陈演、魏藻德的主张不一样呢?”

李国祯想了想说:“这恐怕行不通。有益之计,莫过于向太子效忠。”

“怎么效忠?”

“成国公死,总督京营之职,皇上属意于我。但是成国公的死因,让我心有余悸,所以一直在推辞。”

徐允祯叹道:“是啊,解师爷说了,太子有意整顿京营,成国公应对倨傲,才招来杀身之祸——这事除了你,我谁都没告诉——现在谁接掌京营,都有可能成为太子的眼中钉。只是,太子为什么不直接向皇上请求执掌京营呢?”

“因为他不便开口,怕皇上忌惮。这就是我们投效的机会。”

徐允祯恍然大悟:“我等勋贵联名保奏太子接掌京营?”

李国祯笃定地说:“正是如此。”

“好!”徐允祯点头道:“那我等尽快去联络勋贵!”

“不可莽撞!这事要办得细致才行。不仅必须确保办成,还要保证皇帝不起猜忌之心。否则,太子还以为我等故意给他添堵。最好召集幕僚,仔细参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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