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堂生出啼笑皆非的感觉,虽然自己一直隐姓埋名,不参与修士之间的争斗,可是一位活了两百余载的金丹境大能修士,这被一位美貌女子调戏,倒是大姑娘上花轿----破天荒的头一遭。
白袍黑纹的青年男子小心翼翼的将盘在自己腰间的酥手拿开,这才转回头去,一张巧笑嫣然的瓜子脸便映入眼帘。
神剑花火法宝元灵,一双青紫双眸似笑非笑,目光中极具魅惑,这位似青涩,似成熟,似清纯,又似美艳的,完全看不出年龄的妖艳女子,浑身上下只有一道由青紫雷光所铸成的薄纱罩体,集万千钟爱于一身,将人族女性的美丽,发挥到了极致。
这女子趴在白展堂胸前,毫不在意的将凹凸有致的身躯压在白展堂身上,然后一双审视视线将男子从头到脚的细细打量,足足过了数十个呼吸,这才微微点头:“不错,不错!倒是比我那怂货主人帅气了好几个级数!”
刚刚赶来的花火主人,闻言只能虚着个眼,大发牢骚:“花火前辈,你就莫要妄想了,饭是自家的香,菜是别人家的好,我这个帅气貌美的白师弟,早都成婚许多年了,你就莫要想着老牛吃嫩草了!”
花火听了自家主人的笑骂,瑶鼻微皱,轻轻“哼”了一声,便从白展堂的身上褪了下来,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洒落许多美好的雷光魅影,这才在一声“呼哨”声中,渐渐消失了。
红衣青年见花火元灵消失,便伸右手望空一握,紫红色的细刃神剑便又重新出现在他的掌中。
这男子将神剑挥舞两次,“嗡嗡”作响,带起片片细密的雷网,这才向着白展堂一笑,表情促狭:“怎么样?师弟可要试试花火前辈给劲否?”
白展堂表情大是心动,满脸的跃跃欲试,然而他略微思考了两个呼吸,便重重摇头:“还是不要了,法宝飞剑威能不可揣度,师兄你略微没收住劲,师弟我就要变成中央大漠的沙尘,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红衣青年大感失望,虽然手握法宝飞剑,他的武力值已经攀上了白云星最顶尖的一小撮人,然而花火剑毕竟只有两道神禁,比之老一辈的法宝以及修士,还有一些差距,在最高端斗法中,先不说九天星幕是否插手,就算是他自己本身,其实也会扯花火剑的后腿,反倒是相识数百年的白展堂,是最适合展示自己粗壮大腿肌肉的对象!
然而白展堂既然已经直接拒绝,红衣青年也不好再逼迫他,总不能拔出花火剑架在白展堂脖子上:
“师弟,借你身躯给我砍上两剑,试试法宝锋利否?”
没得法子,这红衣青年只能飞到白展堂跟前,同他站在一起,然后拿出花火剑与白展堂一起细细端详。
两人赏玩了一阵,甚至将剑身上的雷府神禁铭文也用手指来回揣摩,正自思索间,花火元灵忽然从剑刃上探出一颗美艳无双的额头,眼光微嗔,媚眼横飞:
“两位少侠莫要再玩弄人家了,痒痒的紧。”
说完便飞快的缩回头去,再也不肯出来了。
白展堂和红衣青年一起闹了个大红脸,两人手指微微颤抖,半晌不敢说话,忽然一起对视一眼,白展堂颤抖个手:“这,这!?”
红衣青年脸色微红:“别看我,跟我没关系,这货就是这个德行,这也是为啥我不愿意放她出来的另外一个原因。”
两人相顾无言,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忽然齐齐长叹一声:
“哎~~~!”
......
两名大能修士在半空聊天打趣,讨论道法,白浩然趴在下方的小山边上,想尽一切办法要上山去,然而任他呼喊,努力,孩童的身体还是限制了他,眼见白展堂与那红衣青年谈谈说说,忽然两人一起拍手,便“倏忽”一声,化作两道剑气,往南投去了,眨眼便消失不见。
这孩童没得办法,只能斜靠着一座背阴的土丘坐下,开始暗自思索:“看我爹爹和他朋友的去向,这若是幻境,则必是景门无疑了,只是我不能提取法力,身躯更是软弱无力,该如何从这幻境中脱离出去?”
转眼又想:“这座幻境倒是有些神通,我父亲与这红衣男子切磋交手,必然是在我年纪尚小时发生的事情,然而我竟然能重新来到这座幻境里,可见我当时必然是在场的!可是,若是我当时在场,那当时的我,又是怎么做,才能引起父亲的主意?”
然而记忆深埋心底,他又没有半分法力可以回溯心海,只能坐在原地搜肠刮肚,半天没有一点要领,反倒是太阳星渐渐西沉,大漠的夜就要来了。
中央大漠的气候极其极端,白昼里,气温足可以烧灼躯体,猛烈的阳光几乎将一切都要点燃,可是一旦到了太阴星统治天空的夜晚,寒风刺骨,冰凉的仿佛来到了离鸾星的冰雪地狱!
白浩然几乎可以在每时每刻感知到气温的变化,越来越冷,越来越寒,这孩童躯体完全无法抵挡飞速下降的气温,开始不自觉的打起了摆子,这孩童颤抖嘴唇,心中念到:“完了!再不想想办法,要冻死在这里了!”
他努力举目,然而视野里除了那一座少了半截的小山之外,便只有一脉的黄沙。
“沙子是绝对不能钻的,钻进去只会死的更快!”
这孩子揉搓双手,默默想到。
他再次举目四望,期望能找到稍微可以避风保暖的地方,然而入目一片绝望。
这孩子只能努力在身下挖出一个两尺深的小洞洞,又寻了些石子放在洞底,洞边也用石子压住,自己却不敢钻进去,而是在旁边堆出一个小石堆,合衣躺在了石堆的西南面。
在他合上眼帘之前,还在默默想着:“若是明天还能睁开眼睛,说不得这个洞还能救我一命!”
......
反手即是天明,大漠的白昼通常都来的特别早,白浩然只觉得躯体有如千斤之重,明明眼皮已经被阳光照得火辣辣的疼痛,然而却就是睁不开!
他身下一片冰凉,四肢已经失去知觉,心海之中念头狂转,身躯却丝毫无法听从指挥。
这孩童努力撑起双手:“绝不可以躺着,快起来!”
他努力指挥失去知觉的双手,将自己挪到昨晚挖开的小坑里,果然看到小坑底部的石子表面,积蓄了些许露水。
这个时候也不能嫌弃污浊了,他努力将前半身探入坑底,伸出舌头去舔舐石子表面的露水。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身体才渐渐恢复温暖,这少年翻了一个身,用面部正对着太阳,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连一口污浊的唾沫都舍不得吐出来,攒足了力气,便赶忙从沙土里爬了起来,迈开步子,向着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