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恋如雪便来到了那个目的地的附近。她略一低头,便看见了一些活蹦乱跳的东西从黑暗里爬了出来,不禁有种“打搅了”的感觉。它们个头虽然很小,但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人最好不要触碰到它们。说不准它们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一个致命的毒素,到那时你就惨了。
周围静静的。四处都结满了蜘蛛网。心想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吧。
假如列举一下这些眼前之物,你定然也会觉得惊奇吧。它们机敏且外形古怪,比如一些长有奇怪蝎尾的蜘蛛,长有四角的三寸蜈蚣,还有一种浑身带有倒刺的蛇形生物,诸如此类的。但熟悉它们的人会知道,其实它们是一种生活在墓地附近且十分常见的生物。但那些细小且单薄的腿在墙壁或地面上快速爬动时,就足以让恋如雪望而却步了,打起寒颤来。
可与外面的相比,这里的就则显得有点奇怪了。通常这些生物比较怕生,见人就会躲起来的,而且很喜欢居住在比较干燥的地方。可当它们见到恋如雪之后,丝毫不感到害怕,而且还在墙壁上兴奋地绕起了圈子。直到人的脚步声真的临近了,它们才慢慢索索地退回到阴暗潮湿的石缝里面去。很是奇怪吧。似乎已养成喜欢张望的习惯了。
面临这样的情况,珍熙却在她怀抱里睡着了,丝毫不懂得为主人分担一点忧愁呢。接着,恋如雪往更深的左右墙壁望去。两个豆大的火点出现在她的面前。
回想起那人的嘱咐,她选择了火焰比较亮的那一把。只见她拿起火把时,左侧那支火把就忽然间熄灭了,几乎处于同步的状态。
随即,她进入到那狭长的黑暗里去了。此时,她感觉自己仿佛踩踏在柔软的海绵上,既看不见自己的影子,也听不见脚步声,地面黑漆漆的。她搞不清地上覆盖着那些是什么东西。她想弯下腰摸摸看。
可产生好奇的冲动时,一种俯临脊背的危险立马爬上了她的心头。她提醒自己,不能这样做。
很快,她的预感得到验证了。
在她的背后——
她听见一种浮笑冷吟的风声,即便伪装得很彻底,但也无法掩饰得住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因为风不会这样,只有生物才能如此。至于是人还是别的生物,她就不太清楚了。
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
地上开始出现一些细小的骨头。骨头尽管都是碎裂的,但断裂的地方都很平缓光洁。像是有人当作艺术品似的,放在这里。可无人欣赏。
此时的她已在黑暗中积聚了一些心理准备,已不再像刚进来那样害怕了。
突然,火把上的火焰变成了紫色。她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到了那人所说的不能回头的地方。而周围的光束忽然间被拉伸到几十米处的位置上了。虽然看得更远了,但前面并没有出现其他“新奇”的东西。
约莫这样静静行走了半分钟,她突然感觉到周围重力发生了变化。头发随之飘动起来,步伐也变得轻盈了。
随着重力的变化,她感觉自己的肩膀开始变得无比的宽阔,几乎所有的光束都无法把它盖得严实。她明白,这是孤独者的表现,因为没有伙伴。
如果她放弃视觉,单纯地接受听觉的话,她能听见雨滴打在毛玻璃上的声音,轻微而频繁,渐渐使之毛囊孔极具的受化般竖直起来。可现在,她仍旧不能确定这是馆外的雨声,还是刚才重力的改变使细小的骨头与地面产生轻微的振幅而产生的声音。
随即,黑暗献上一个惶惶然。
在看不见的背侧,她突然听见了母亲的声音。母亲正极力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很痛苦,像遭受到袭击一样。
这有可能么?
可母亲已经死了。
这肯定是黑暗制作出来的幻觉。为的就是让她往回看。
为了使自己继续保持着冷静,于是她闭上了一只眼睛,继续走着。心想,无论背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回头的。秉承这样的想法,她努力排除一切来自声音的干扰。片刻,她便来到了一个出口。可一路上她都没有看到指引道路的生物。很快,她便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利用的是人们以为到了终点的疏忽大意。
果不其然,在她思考的同时,背后忽然间发生了一声巨响。明显是在引诱她回头看。可她已经明白,自然不会轻易受骗了。
见阴谋失败,眼前的幻觉随之消失了。
转而,火把上的火光逐渐衰弱。很快,一些奇怪的毒虫忽然间从燃布里钻了出来,并伴随着一些被烧焦后的可怕吱吱声。起初,她显示是害怕的,但想到自己真的没这样骨气将幻觉排除在外面么,就很不甘心了。
于是,她抓紧火把,咬紧牙关,接下了这恐怖的情况。只见那些掉落在她手上、带有火焰的毒虫立马化作了一种美丽、淡紫色的萤火生物。不久之后,重力和火焰的颜色随之恢复了正常。她方才明白之前的幻觉都产生于这火焰里。
借助于萤火生物的帮忙,她在黑暗里找到了一个圣杯。她翻过来看,发现杯底下刻有“第一代馆长羲娲”这样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