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才能进入到上方的火焰里呢?子夜继续若有所思地观察着。
假如人从下方往上看时,会不自觉产生这样的错觉——火焰是真的雄伟。酷似人们口中所说的那种快要掉落、足以毁灭世界的巨大陨石,并在坠落时能将人的眼睛烧得通红。一片流动澄亮的火海。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喻可以形容了。
滋生内燃,火光连连。
这种火势,龙锁馆之前好像也有发生过。子夜当时就联想到了十号柜台那堵特意被粉刷过的墙壁。其背后定然有着什么联系。只是现阶段缺乏关键性的线索而已。
这里不但有泥佛像,还有一些类似于蛹的白色外壳。可这些不知名的生物现在又在哪里呢?周围还残留着它们破壳而出时分泌出来的淡淡粘味,其味道与蜡烛还很相似呢。
抬起头,一个东西忽然离子夜越来越近,几乎要跃出火的包围圈了。然后,一只四脚的东西“啪”的一声,毫不客气地站立在他的脸上。间或弄眼,很是讨厌。不用猜了,掉在他脸上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个三叶。一只蠢萌蠢萌的金钱蛙。
子夜忍不住眨了几下眼睛,像电蚊拍一样驱赶着三叶的双手,边喊着。“好了!混蛋!你快下来吧!”
“是你蛙。”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你真的是他么?”
子夜好生纳闷,感觉三叶也没有错,所以只能跟它对了一下暗语。
“好了,你快说吧。”
“在师傅离开之后,忽然来了一个叫新水的家伙。那人很奇怪蛙,全身都冒着火,还长着水的模样。不知他是何妖怪。”
“是我把他锁进来的。”
“你?”
“没错。这样他就不能在外面干坏事了。”
“原来如此蛙。”
“嗯。接下来呢?”
“接下来...”三叶低下了头,陷入了思考。
“如何?”
“有点不知所措...的...惊心动魄。”
“怎么了?”子夜追问。
三叶说:“后来来了三个人。”话的一瞬间,一种麦黄垄间、夕红沉沉的天空就映射在了它肃然冷色的脸上。
札记下历历在目的痛苦,也在回想中挣扎着,那些被弃后的意识在肮脏的水沟里艰难地行刑。每个都开肠破肚、每个都饱含恐惧。隐埋在杂草丛生、晦暗不明的狭长深沟里的,藏有着许多说不出的故事。
“有两人是在前面出现的。他们有着战斗。”三叶哆嗦着嘴。似乎故事不能以宽松平和的语气展开了。因为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人类。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会使得三叶如此的害怕。子夜边想边说:“你可以慢点,不必勉强的。”
“蛙...”一种摩璃碎石的痛苦感还是让三叶把话说了出来。“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蛙。我看见一个脸上挂有镰刀的人,嘴咧得可怕。”
“呃?”
“这当然是形容蛙。但一点不为过。”
“是谁?”
“一个叫次川的客人。不知你认不认识蛙。”
“次川?”子夜大为吃惊,心想着:他不是被泛那断去头颅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从三叶刚才的讲述来看,应该是能看见他的脸的。
“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我之前接待过的客人。”
“你看见他时,他的脑袋还完好无损么?”
“什么意思蛙?”
“就是他没有被人断去头颅。”
“怎么这么问?”
“你别管这么多,回答我就可以了。”
“没有蛙。”
“真的没有么?”
三叶很肯定的回答。“没有。”
“难道之前会场上...是一场骗局么?那个泛那根本就没有夺走次川的头颅。”子夜继续问三叶。“当时那个次川没有穿外套吧。”
“是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有点神通广大蛙!”
“你别管。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子夜转为低语。“说不定是那个法爷布下的局呢。”忽然,他又对三叶说了。“以我的判断,那个次川的目标应该是那个老婆婆吧。对吧?”
“嗯。没错蛙。你又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