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转眼之间,天刑者竟意外地出现在他们的背后,无声无息的,而手中正掐着宫自宇死后的一部分灵魂残片。
它有着这样的乐趣,喜欢沉默寡言,静观其变。定眼几秒后,它便将宫自宇的灵魂残片缓慢地注入到最后一个假面的身体里。
浴着夺目的光,天刑者从地上拾起了俳娜泠的魔杖。首先,它既像是嘲笑又像是憎恨地将魔杖指向了刑天的心脏位置。在停顿两秒后,它又转向了符纳思的尸首,用一种不为人察觉的动作,默念下了一段咒语。
随之,魔杖上方出现了异乎寻常的璀璨。
一系列灾难式的爆炸。
随之,烟火四起。
紧接着,所有人都被迫卷入到这种破灭的景象当中去了。
灵魂与身体再次出现了偏离。在左边一米的位置上,是自己的灵魂,摇曳得像根可怜的水草。难以置信的事,本体竟然产生了恐惧,对着灵魂传达着想投身于火焰中的想法,活受罪般想把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分享出来。
接着,冰冷的目刃似在一瞬间夺走了他们部分的记忆。他们回归到了原地。除了天刑者之外,所有人都虚弱地跪下了。
此时,大火从中熄灭。
而天刑者好像用尽所有力气那样,闭上了双眼,然后进入到假面的身体里。
现在的地面,以符纳思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很大向下倾斜的凹痕,足足有四米多宽。
经历过刚才的离奇事件之后,那些持续缠绕的怪声终于从耳边消失了。但冷影并不会把这件事归咎于自己。因为事发突然,他认为很有可能是巧合。而且,他相信刚才大家都能听见那个声音,不仅仅是自己一个。假如事后,自己表现出了害怕,肯定会招来他们的嘲笑。
而那些影伏者呢?此时已化作了石灰,遍布于坑面上。
镰乱走了上去,拾起从天刑者手中掉落的那个魔杖,主动归还给刑天。可在交还时,他却被一种强有力的电击刺激到了,心脏不由地收缩了一下。可很快,训练有素、极具经验的他作出了反应,成功抑住了即将要满出的痛苦神情,转回了身。
或许有点心理作用吧。
他觉得刑天已察觉到自己有着某种不对劲了。
假如重新思考,镰乱认为那已经是接近刑天的最好机会。如果自己不把握,可能进入夜廊之后,就没有机会了。同样,这样做也存在暴露的危险。因为刑天向来是个充满猜疑的人。
不过刚才,曼陀罗毒已被镰乱涂染在魔杖上了。而且,镰乱是确认刑天触摸之后,才转过身去的。现在,他们的计划已完成了五分之一。接下来,他们要考虑的是,怎么夺回宫自宇的灵魂了。假如让同伴的灵魂长时间在冥河中逗留,他们认为未免太残忍了。曼陀罗家族的人是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此时,刑天送来了关心的慰问。
“大家没事吧。”
可大家都变得很沉默。不知是为刚才的事而感到难以理解,还是在为自己有参与这行动而感到后悔不已,有点想放弃了。因为变化往往比计划来得快。他们的自信再次受到了挑战。同时也清楚认识到了刑天他并非像他们想象中那样是个万能的领导者,而保全自己才是最真实有效的想法。
当大家都在为回答而感到苦恼时,被天刑者附身的那个假面却开始有了动作。它的嘴巴跟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好像暴露在强烈的寒冷下那样。样子也十分的可怕。片刻之后,它便冷静下来了,往入口处走去。它好像有点不会走路的样子,一瘸一拐的,有点像献许之前行走那样。这点让献许看起来很不开心。他之前之所以会让天刑者占据自己的身体,是希望有残疾的腿能恢复行动,而并非像现在这样,换来如此嘲弄的。他想想就很生气。
当尤子环想问刑天怎么办时,刑天已朝入口的方向走去了。他说:“相信你们已经歇息够了,是该上路了。”尤子环也只好止住了提问。
但在感应强烈的时候,他们似乎能感应到浮棺的方向。
是错觉么?
不,可能不是错觉。
因为正确的感应像埋进心里的一块磁铁,一旦被吸引住了,就很难摆脱得掉。
难道这就是浮棺的秘密么?真是神奇而又特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