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冬斋进去之后,子夜便消失不见了。
“奇怪,那小子跑哪里去了?”
冬斋左顾右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十分醒目的东西或是标识,都是一些简单、老得不能再老的雕像和陈列品。四周始终弥漫着一股难以流通的气味,类似于夏日午后黄昏,从石灰碓里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人反感的热气。
冬斋的意识忽然一悒,像是被钉子刺到了一样,脑海里立马浮现起刚才所看到的情景。
奇怪。现在的时间明明已到了清晨,为何还会出现如此满盈皎洁的月光呢?随之,冬斋发出“蛙”的一声,立即奔到了门口前。可此时,石门已经关上了。
“莫非真的到了晚上?”
冬斋怔了怔,视线也感兴趣地往上瞟了一眼。它看见了石门上方有一个龙形的雕像。龙的口中噙着一个金黄色的宝珠。宝珠上面赫然显示出“十号”两字。从古老纹理来推断,这里似乎很早就存在了。并且,这里不是朝向夜廊的地方,而更像某个用于秘密的研究。再往前走,随处可见到许多因提炼失败而形成的魔法伤痕,有点狼藉。
在地上,冬斋还发现了一些制造曼陀罗毒的药的成分。
紧挨着墙壁一直往右走,冬斋忽然看见了一个两米多高的黑色魔镜。其外形与它之前跟罗兰所看到过的那个奇异镜子一模一样。镜框都是由玻璃制造而成的。而一种疑似投影的东西此时从镜子里面透露了出来。
是自己的爱人。
太奇怪了。冬斋不太确定自己刚才那一瞬间所看到的,总感觉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于是,它揉了揉眼。再看时,那个魅影便消失不见了。当它缓过神时,它却发现自己现处于一个黑白无色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忽然间变得崭新明洁,没有了之前所看到的尘埃。紧接着,它的嗅觉恢复了敏锐,富饶着各种气息。其中就有子夜跟冷山的。于是,它便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在约莫四米多的位置上,冬斋听到了一个声音。
“想必你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集齐了。”冷山略带冷淡地回答。
“那就现在开始吧。”支配者说,“我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此时的子夜正躺在它的脚下。
“是的,快要到十一点了。”
“现在...我需要你手中的魔杖。”
“可别一次性将它摧毁了。”
“放心吧,我会注意使用时的力量的。”
此时,冬斋看见了一个疑似沉睡者的怪物从冷山的手中接过了一把魔杖。而这个魔杖主人正是前不久失踪不见的镜恃佐衍玟的。
而当支配者接过魔杖后,一种眩晕感立马袭击了冬斋身体的各处,属于无差别的剧痛,使它产生想瘫倒在地上的冲动。但性格顽强的它还是顶住了,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墙壁。紧接着,杂乱的磁爆声闯入了它的脑海里,进行更深一层的折磨。
“一切从今天开始,然后结束。”支配者不断提升手中魔杖的威力,引导着一股火焰从子夜身上抽离出来。“开始接受转换了么?”支配者问。
冷山点了点头。
于是,支配者便把那股火焰转移到了冷山的身上,然后又从冷山的身上调取某种东西到了子夜的身上。
在这复杂的转换过程中,周围的力量是极其不稳定的,甚至还出现了蜂鸣一样的回声。
冬斋听到这股声音后,感觉真的头晕,好像要炸裂似的。它希望自己能早点清醒过来,但一切的强烈使它最终被黑暗所吞没了。可在它倒下前,它看见了——冷山和子夜从它眼前消失不见了。那个疑似沉睡者的怪物在最后说了二句。
“献给黑暗里的浮棺,希望你能够接受,赐予我无尽的力量。在此,我代表我的持有者向你起誓,将永远守护着那些死去的光荣灵魂。”
——光荣灵魂。冬斋重复着它的尾语。
然后,支配者便列举出所需要献上的供物。分别是艾伦(冰凤凰)之泪,罗兰的血,寒郸的生命、佐衍玟的灵龙杖、羲娲圣杯的力量、刺伤罗兰的纳兰族希雅匕首、蹄麟的心火、原在乞蒙身上后被蹄麟取走的曦火、罗兰的二号棺雀(实则十号棺雀)、冬斋的曼陀罗毒。
之后,它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未被注意和带走而化作金像的三叶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