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感觉摇摇晃晃...
像是被抬起...
干燥的手指和冰冷的身体...不太像是人类应该有的...会是谁呢...
模糊里的印象...沁下单一的灰白...
虚弱...还是虚弱...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它使我无限地跌落。可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终点呢?我不知道。它将我的意识放逐在了一个冰冷的世界里,然后走得那么遥远。假如它是个孤岛该多好呀。可惜,它是个冰川下的深渊。
悬落的感觉使我头痛不已。它一直在打转,疯狂地打转,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如果我能反向给这个陀螺来上那么一鞭,这该多好啊。出一下心中的恶气。
可现在,我除了遵循这种痛苦感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如同新生的婴孩那样,根本无力去改变这个世界。尽管我情绪是那么的强烈,挣扎的欲望是那么的彻烈。无能之感还是去做了那个不该接受下来的忍受。
所以,连牙齿也开始讨厌起我自己来,如同它们每一个的个体都是一个独立的墓碑。它们放弃了联结的和谈,也放弃了自己的能力。
然后,一束从心中燃起的涌急火焰并没使它,或是它们,包括我自己,对困境的看法有所改观。
因为接下来,我就要被丢进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去了。
周围充满着难以呼吸的水...奔着我敞开着、免费的肺部前进。它们的目标就是想将我的肺给填满。
然后,第一次的反吐出现了。这时,我才有了看清世界的能力。我看见了一个被白色帘幔围起来的奇怪生物。发育不良或是本身就如此的手臂紧紧地挨在前方的玻璃之上。它口中好像在默念着什么咒语。
转瞬而来的就是更大的冰冷。
于是,吱吱的冰凝声开始从它的掌心出发,向四处扩散,连结着我所处的水体。
他们是想在我死后,将我冰封起来么?我这样想着。
缠绕在我手脚上的铁链,以及分布在外面的铁链,此时好像得到了感应,开始移动。它们像蛇一样爬行,像刺猬那样收拢。
我看见了。
站在那个生物后面的男人就是龙锁馆的馆长——冷山。
看来,我是要彻底完了。
该怎么办呢?
倒过来的身体使我无法再用力。
用头去撞。
显然,这层玻璃是不可能一下子被撞破的。
用脚去踢。
空间并不允许。脚连六十度的弯曲都很难做到。更别说使力了。
然后,我改了一个招。用脚去踢上方的玻璃。
可重力一直将我往下拉。仿佛是想看我的笑话。一个歹毒的帮手。
以上的办法,我都尝试了好几遍,都没有任何的起色。反倒将我肺里的空气使用得所剩无几了。糟糕的处境。
突然间,以前我拿到圣杯时隐入手心的图案出现了,且引导着未来的痛苦从现在开始进行所谓的分期付款。
每次痛楚的到来,都伴随着一个奇怪的叫声。每一个瞬间,我肺里的空气就跑出去一点,变成为许多上蹿的游子。它们一旦离家,就不会回来了。
我在唤醒一个什么呢?
还是他们在逼着什么东西出来呢?
反正,我是没有机会看到了。因为无醒的意识又开始向我招手。而这次,它拿着一个索要的金碗子过来了,嘴里还是那个笑。似笑非笑的商议。
“今天需要交换点什么吗?”他说。
...
沈十一出现了。他白色的衣服后面印有一个龙锁馆的钟和云狐渡码头的图案。“我看到了一切。”
“那都无关紧要了。我想你选择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怎么落于他的身上呢?”冷山淡淡地说着。
“没办法,时间这个东西谁也无法把握,总有一个先来后到的顺序。不是么?你也是很厉害。这也都能找到我。不愧是龙锁馆的馆长。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接下来要怎么办?直接去冥河么?”
“直接去。”冷山回答。
“哈哈,完全不废话。既然你都猜到了这一切。我就不用费尽心思地想办法把你骗到那儿去了。”
“我想尽快处理完这一切。”
“真是个心急的客人。那么,现在就让我这个云狐渡最好的船手给你带路吧。子时已到,我们得加快行动了,因为说不准那个地方还会起令人可怕的风暴呢。这对于打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哦,龙锁馆的馆长。”其乐像是被蝴蝶展开过那样,中心是鲜艳的蕊头,一时沉睿下去,一时又扬意起来。所以,沈十一笑着似乎只有他能够理解的快乐。纯净的印象。一个热浪于冒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