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暗叹一声,自己还是太过年轻,腹部中了一刀。
沈铭一剑抹过杀手动脖子,原本繁华的街道上,此时只剩下了沈铭和这些杀手。
沈铭单手持长剑,转过身与这群杀手对立。
不慌不忙,待到有人出手之时,沈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击杀。
随后以悍不畏死的姿态,直接沒入人群。
与其在这里与一群不解风情的大汉浪费时间,不如早点调戏小红红和小白白。
到底还是沈家底蕴丰盛,无论是武技还是功法,武器。
这群杀手都无法与之媲美,沈铭杀疯了。
杀手们也为之胆寒,哪里想的倒,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居然如此妖孽。
“逃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打?怎么打?
自己的武器碰一下就断了,攻欲胜,必先利其器,如今这哪有胜算。
一旦有人牵头,立刻就有人跟着撤退。
也有人不想走,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么一个机会。
也是唯一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
沈铭叹息了一声。
他也想心慈手软,可他不能。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这些杀手复仇没有错,父债子偿也没有错。
可,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唯有实力才是唯一准则。
也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拥有书写历史的权力。
任务完成,沈铭疲惫的站在那里,这群人,死的死,逃的逃。
有一些胆子大的百姓,躲在窗户后偷看。
除了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就只剩下一个背影。
沈铭擦拭手中的长剑,收剑归鞘后慢慢走向柳州客栈。
“他是谁?”在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十五,六岁的少年,如同侩子手一般,收割人命,却依旧面色平静。
单是这份气魄,就足够震慑人心。
更何况,他还拥有这样的实力。
若是他们知道,沈铭才修炼了一年,恐怕更会惊为天人。
柳州客栈,就在沈铭杀人的街道一侧。
掌柜的见到沈铭走向自己,吓得腿肚子发软。
“快点,开间房。”
沈铭微眯着眼睛,柳州城主府,有点不对劲。
他现在的行动,应该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现在他人在外,本体就处于相对安全的状态。
所以只能先拿个落脚的地方试探试探。
“还有没有空房。”
沈铭一说话,掌柜的直哆嗦。
他刚才是亲眼目睹街道上发生的一切。
“有……在楼上还有最后一间空房。”
沈铭点头,也不在理会那个掌柜的,径直向楼上走去。
“天字一号房。”沈铭扶额,楼上三间房,也没问清楚哪个房间没人,哪个有人。
算了,反正推门而入管他是谁呢,扔出去就好了。
沈铭推开门,一袭红衣映入眼帘。
四目相对之下,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好巧不巧的居然是红衣。
两个人短暂的沉默过后各退一步。
“巧,怎么还要杀了我?”
沈铭眉头一挑,手中的凤凰长剑,鲜血尚且温热。
红衣手里则是紧抓着双股剑,有些犹豫,以沈铭现在所展露的实力,恐怕未必能够打的过。
“算了,好歹相识一场,没必要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正好我也想知道,沈枭当年究竟做了什么。”
最终红衣还是放下剑,有些伤感的站在那里。
“听过凉雀吗?”
好在沈铭离开之前特意研究过世界版图。
西楚,凉雀。
曾在西楚盛极一时的大家族,俗话说,没有千年的王朝,却有千年的世家。
历经西楚三朝更迭变换,依旧屹立不倒,繁荣昌盛。
后来,不知为何,一夜之间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大概发生在十年之前。
“我是凉雀族公主。”
“至于,白衣,是我父亲凉雀王的养女。”
沈铭愣住了,他还以为红衣白衣是亲姐妹,不曾想白衣居然是凉雀王的养女。
可是,白衣明显对他杀意更盛。
“……”
生而未养,断指可还。
未生而养,百世难还。
“那时,我躲在床下。”
“我见到了我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母亲惨死在他的刀下。”
“临死前,她将我挡在身后……”
“沈铭,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沈铭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理由?
有什么理由?
站在红衣的位置上,他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世家子弟的傲气,甚至超过皇族,凉雀族的长公主,为了复仇,甚至甘心放下所有的骄傲。
去鸳鸯这种花天酒地的地方。
红婵与红衣不同,红婵在尚未记事的时候,就被沈枭抱了回来。
但红衣那时已经差不多五岁。
他对沈家的恨,可能更深切。
望着面前,眼中恨意交织的红衣,沈铭摇了摇头。
“你想复仇,我确实没有理由反驳。”
沈铭深吸一口气。
“我能做的,就只有为沈枭当年所行之事,说一声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作为沈家人,如果站在我父亲位置上的人是我,我也会做出和他同样的选择。”
“包括未来,我还是要走他走过的路。”
“你看看那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尸体,再看看从长安到此一路追杀的刺客。”
沈铭眼中有些无奈。
“这条路,一旦踏上就再也不能回头。”
“我是沈家人,享受沈家荣耀的同时,也要背负起这份荣耀背后的东西。”
沈铭慢慢转过身。
“以你今天的实力,还留不下我,真想复仇,活着才是唯一的希望。”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言罢沈铭慢慢走下楼梯。
该说的都说了,怎么选择还要看红衣自己,如果她执意要出手。
沈铭也准备在此地,彻底了断这桩恩怨。
万幸,直到沈铭走出客栈,红衣也没有选择出手与沈铭彻底生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