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高空,王朗望着下方穿梭而过的山河,目露激动崇敬。
“苏兄弟,过去我就知道你将来肯定不凡,可也没想到,转眼你便成尊者了。”
苏动轻笑。
“王哥,你先前说你那钱兄弟死的不明不白,仔细讲讲。”
“是这样,我那钱兄弟虽不是修仙人,可也好武。有些机遇,内功也颇深厚,可就在前些日子,他突然给我写信,信的内容也很怪。说他马上就死…”王朗说着,望了旁边陆静静一眼,后者眼眶发红。
“一个武功那般高强的高手,怎么说死就死?”王朗摇头。
“我原本还抱希望…可等我赶到钱家,钱兄弟已死,只留下我这弟妹,我艰难将她救出来,怕她伤心,也不敢多问。”王朗颇为无奈。
“陆夫人,你可知你夫君死因?”苏动望向陆静静。
“禀尊者。夫君身死和钱家供奉的道长脱不了干系。”陆静静连道。
“道长?”苏动和王朗都看过去。
“对,自从半年前那道长来了,我们钱家已经陆续死了六个男子,我夫君就是第六个,死之前一切如常,突然便开始气息衰竭,不到半日便会死去。不仅如此,男子死去后,他们的妻子也要被活埋生祭。我夫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愿我步那些嫂嫂们后尘,便给王大哥写信…”
一封信,王朗便到了。不然她也死了。
苏动冷笑一声。
“这些邪修,祸害人家,真是该死。”
“那先前那钱柄旁边的小道士是?”
陆静静连道:“那便是那道长的徒弟,平日作风不规矩的很,在钱家坏了很多小丫头的身子,夫君死后。我院内本有一侍女,那钱柄和那小道士一起勾结,一起糟蹋了我这侍女,我这侍女…也死在他们手中…”
陆静静泫然欲泣,那侍女,也是为了保护她。
“哦。放心,他们活不过今日。”苏动点头。
“我便去会会这邪修。”
……
溧阳郡钱家大院。
仓促回来的溧阳郡守钱伯仁怒气冲冲坐在厅堂中,因为他是郡守,虽然辈分不高,可是地位最高,此刻坐在那里,连钱叔公都站在他面前低着头。
“三子…”
“蠢,蠢。蠢!”钱伯仁开口就是三个蠢字。怒气冲冲望着面前的钱叔公,
钱叔公脸色微变,难看不少。
过去钱伯仁虽然当上郡守,可对他还是很尊敬的,今日竟然对他这般说话?
不过知道自己惹了祸,钱叔公只能赔上笑脸。
“三子,我也不知道那是宁安郡苏尊者啊,好好的,谁知道他不在宁安郡呆着,跑我们溧阳郡来…不知者不怪。我们给他赔礼道歉便是。”钱叔公慢条斯理,道。
在他眼里,不就是冒犯了。
“难道他还能不顾及你这个郡守。就算是不顾及你这个郡守,还能不顾及你六弟…你六弟可是结丹修仙人,更是太一观…”
“闭嘴!”钱伯仁怒吼一声,右手都按着额头,瞪着钱叔公喝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十方阁尊者?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太一观?太一观算个屁!”
钱叔公顿时噎住,感觉到钱伯仁的怒火,可心中也很是不爽。
“叔公见得世面少,的确不知道这尊者有多厉害,可我知道,修仙人,那是连朝廷都礼待招揽的。你六弟就是修仙人…”
“蠢货…”钱伯仁痛苦摇头,“我才刚刚当上郡守,你们就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真蠢,近日来我就听说家里不太平,可觉得你还有些头脑,出不了大事,懒得搭理,可没想到,你这么愚蠢。真蠢!”
他是真气。
接到钱叔公传讯,他以为是不法之徒冒犯他钱家呢,结果直接惹到尊者头上?
什么尊者。
他身为郡守,早就得到消息,那早就是圣者,在晋朝,地位超然。他巴结讨好还来不及,怎么敢招惹。
“惹怒了圣者,人家一怒之下,灭了整个溧阳钱家,杀了我这郡守都合情合理。”钱伯仁明白,强者威严不可侵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
钱叔公却感受不到他的急迫担忧。还觉得不是大事。
“我听说最近家里来了一老道,怎么没见?带他来见我。”钱伯仁当即道。
他怎么也要给圣者一个交代。
“你说云道长?云道长正在打坐,不可打扰,三子,这云道长可不凡,你能当郡守,也是这位道长算出来的。”钱叔公笑道。
“狗屁。带我去见他。”钱伯仁怒气冲冲起身。
……
钱家后院,就是专门为云道长安排的静室,钱叔公带着钱伯仁来到静室。
“三子,你见了道长可要恭敬些…”
“打开。”
砰,
下人打开静室大门,钱伯仁直接闯进去。却见静室内空空荡荡,哪里有人。
“人呢?”钱伯仁询问守在门外的下人。
钱叔公也诧异看过来。
“刚刚明明在房中…”那下人更是一头雾水。
……
静室下方。约地底三十米深处,有一条暗河,暗河边探出一石台,身穿藏青色道袍的云道长就站在石台上。
“静室禁制被破了,应该是钱伯仁回来,要查我。”
“也对,惹到苏动头上,他自然要查我。”这中年男子云道人冷笑一声。
旋即他望向暗河中央,只见那暗河中央悬浮着一摇曳的根枝,那根枝上无花无果。可自身就散发淡淡的青光。
暗河中隐隐有一条可怕青蛇在盘旋环绕,云道人渴望却不敢靠近。
“我的机缘不凡,竟然让我发现这灵物,这可比云道人那该死的老东西给我的馈赠好的多。”
他眼力也算不凡,可根本看不出这灵物是什么,灵萃也不像。可是他能感觉到不凡。单单是靠近就觉得灵魂在震颤。
“云道人啊云道人,你以为我真相信你?给我仙缘?啧啧,你也真蠢,那周横蠢信你,我闫正岂会信你?”这中年道人冷笑着。
他当初谋算苏动失败,远走他处,踏上修仙路,当时走的自信满满,可是后来却是九死一生,那时的那元婴更是处心积虑谋算他,到最后,反而被他谋算。
那元婴,便是云道人。
杀了云道人,闫正也改头换面,就借着这云道人的身份在世间行走修行。
“当初还想着回到宁安杀了那苏动。可没想到,我好不容易才修炼到元婴境初期,他都是十方阁尊者了,十方阁尊者啊,可比化神真君,差距太大。”
“我惹不起,幸好他是武者,我是修仙人,我现在就可以活的比他长…要是能布成六阳六阴的鬼阵,我吞吸这六阴六阳之气,实力还可以再进一步,或许就能取了这灵物…可惜。”
闫正摇头,他现在一心扑在修炼上。
“又是那苏动…我收不到我那徒弟的传讯了,他身上有禁制,说不出什么,自己就会死,根本牵扯不出我,我在这地底深处,他发现不了我。”
“万事,有这钱家扛着。”闫正冷笑。
当天。
钱家大院厅堂中,苏动坐在上首主位,王朗陆静静站在一旁,下方钱伯仁,钱叔公,以及钱家诸多执事长辈都恭敬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