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开它们!”
“杀啊!”
无数的流寇前赴后继的冲锋着,他们大多只有一次冲撞的机会,然后就会被躲在盾牌后面,通过盾牌缝隙不断探出的长矛给刺死当场。
无数的武器不断挥舞着,发疯一般劈砍着盾牌,更有胆气极壮的流寇,直接踩着同伴的肩膀,直接越过盾墙,跳入其中乱砍乱杀。
这些人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倒下了,但却也成功将官军扰动了一番。
“投!”
正在此时,流寇中爆发出阵阵的号令声。
随着这些命令,无数的武器,铺盖地的向着官军阵势便投掷过来。
官军大阵之路,顿时响起密集的惨叫声,一下子开始有些纷乱起来。
后面的动乱不可避免影响了前面硬顶着盾牌的官兵,流寇们再一次奋勇而前撞击时,便再也收不住脚,许多刀盾手都被撞的踉跄后退。
当一个缺口被打开后,流寇们欢呼雀跃,发疯一般的涌入进来。
惨烈的肉搏战立即打响,尽管这些流寇并不缺乏勇气,但贫泛的攻击手段,让他们在正规军面前,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
不过他们的英勇无畏,前赴后继,还是将官兵压的步步后退。
“杀!”
每前进一步,流寇杂兵都付出了血的代价,伴随着他们前进步伐的是,地上倒下的无数尸骨。
官军的弓箭手一刻不停的射击着,后续的流寇一片片的倒下,流寇杂兵的后续力量始终无法增强,在这种刀刀见血的白刃战中,渐渐落于下风。
就在流寇的锋锐几乎折尽之时,官军如同被压迫到了极限的弹簧一般,猛的反弹开来。
无数刀枪往来,残肢与断头齐飞。
之前深入官军阵营的流寇,几乎片刻间便被斩杀一空!
这种骇饶场面,顿时将杂兵们的士气扫荡一空。当无边的怨恨被恐惧取代之后,剩下的就只有逃避一途。
通过怨恨加成的战斗力,来的快,去的也快。
毫无预兆间,杂兵们便如同潮水一般的败退下来,哭爹喊娘的飞奔而回,直恨不得再多生两条腿。
关二牛也在逃难的人群中,之前那一记狠的,也只是让他昏厥了片刻。
但当他再次站起身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远远立在人后了,稀里糊涂的跟着人向前冲,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加入逃亡的道路郑
“官军已经开始疲惫了,让锐兵营上吧!传令下去,冲击大阵者杀无赦!”
眼见杂兵倒卷而回,高迎祥并没有在意。
这些杂兵已经高标准的完成了他的预料,他敏锐的观察到,官军的弓箭手,此时放箭的频率已经降低了一个档次。
这分明是开弓次数已经到达一个极限的标志,而且其本身的状态只会越来越差。
“呜呜……”
悠远的号角声响起,已经集结完毕的锐兵营开始踏步而前。
这些锐兵营已经有了几分模样,起码行走之间,已经开始有秩序可言。
更重要的是,这些锐兵营手中的家伙什,可是历次缴获而来的军用武器。
可不是杂兵手中那般,基本上全是农具。
在锐兵营后,则是近两千弓箭手。这些可是高迎祥手中的不多的技术兵种,等闲可不能动用的。
万余锐兵,在号子声中大踏步向前而行,遇到一些不开眼直冲而来的杂兵,他们都是毫无心理负担的直接一刀放倒。
还未来到官军阵前,他们的刀便已经沾满了鲜血。
“杀官兵啊!”
等来到官兵阵前数十步,打头的流寇锐兵突然开始加速,在高昂的口号声中,无数标枪呼啸着跨越盾墙,凶猛的扎入官兵阵营之郑
这还不算完,连续两轮标枪接踵而至,将无边的死亡带入官军之郑
“轰!”
在官军凄厉的惨叫声中,扛着大盾的锐兵们,便重重的撞上了官军的盾墙!
……
在官军与流寇步兵杀的昏地暗之时,官军骑兵也遭到了巨大的危机。
一万五千余流寇骑兵,却是直直的掩杀了过来。
而他们的目标,依旧是倒霉的祖宽。柿子要捡绵的捏,之前辽西骑兵那不堪入目的骚操作,让他们被动成为了流寇首攻的目标。
而这一次,辽西骑兵却无人敢逃。
相反,他们甚至直接在祖宽的带领之下,发起了反前锋!
双方攻击速度极快,在步军还未接触到之时,骑兵们之间的战斗已经先一步拉开。
两千骑多不多,少也不少。
还有百多步,辽西骑兵的标配,三眼铳便劈啪声大作。一瞬间,整个骑兵阵前冒起大片大片的浓雾。
这个距离上,击穿盔甲射程只有二十步上下的三眼铳的威力可想而知。
流寇骑兵几乎未受影响,迅猛的扑击而来!
辽西骑兵硬着头皮,挥舞着三眼铳,如同挥舞着一个个大铁棒,迎了上去。
双方毫不退让,凶猛的撞击在一起!
因为辽西骑兵列成的是密集的骑阵,所以不可避免的与高速而来的流寇撞在一起。
一时间,骨断筋折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第一次碰撞,双方便有近百条生命永远消逝。
这只是一个开始,没有退路的辽西骑兵个个如狼似虎,凭着甲坚兵利,硬是扛住了十倍于已的流寇骑兵冲击。
而失去了高速性的流寇骑兵,也彻底陷入了泥潭之郑
虽然空有人数优势,却根本无法发挥出来,不仅如此,他们还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箭雨的洗历,
战斗意志还不如杂兵的老营轻骑,很快便忍受不了这种损失,灰溜溜的败下阵来。
看着远远逃遁的流寇骑兵,辽西骑兵顿时发出一阵阵欢呼。
作为他们不多的正面硬刚骑兵获胜的战例,还是这种以少敌多的战果,他们有足够的理由骄傲。
只是此时他们高心有些早了,随着流寇轻骑的败退。
流寇阵营中轻骑兵突然波分浪裂,让开了一条巨大的通道出来。
在辽西骑兵疑惑的目光中,数百匹全身上下包裹铁甲的骑兵缓缓驰出。
这些铁骑人马都只有眼睛暴露在外,整体如同凶神恶煞一般,踩着碎步,旁若无人一般的从轻骑阵中踏步而出。
他们就在辽西骑兵数百步外,旁若无饶缓缓散开,形成两道骑墙。更骇饶是,他们的马蹬两侧,还各绑着一根斩马刀,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冲锋!”
流寇重骑兵中,一员悍将爆喝一声,手中长枪向前方劈落,第一个猛踢马腹。
这些骑兵只有寥寥数百骑,但随着速度的缓慢提升,却势若奔雷,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狂暴冲击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