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批的二百人,没有回到之前的战俘营,而是直接被带到旁边一处新建的俘虏营郑
让乱军庆幸的是,这些人没有被坑,而且更是被全部打散重编,进入不同的区域之郑
打乱编制是收编的第一步,许多有见识的乱军官兵都莫名的松了口气,觉得未来还是会有出头的一。至于这些人突然之间翻脸,许多人也自我安慰,这肯定是潞州军分化的结果。
这种乐观的气氛顿时经过口口相传,令得所有乱军都安下心来。
人群平静下来之后,秩序便更加的井然了,而审讯的人有了经验之后,对于节奏的把控便越来越强,效率也越来越高。
不到一个上午,整个乱军已经完全被送进去了一遍。
看着这些重新进入战俘营,相互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同袍情义的乱军,李征也轻蔑的笑了笑。
现在就算看守不严也不要紧了,任何敢于逃跑的人,都会被他的同伴直接告发。
“李大人这一手玩的还真漂亮,深暗人心啊!”
看着手中厚厚一大叠的记录文书,谢文举嘴都快笑到耳朵后了,十分欣赏的拍拍李征的肩膀。
“公公谬赞了,末将也是将办案的手法用到审讯上了。事实上,只要他们都不肯互相检举的话,末将也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李征笑嘻嘻的解释道,这笔买卖二人二一添作五,大家都十分满意。
这收成虽然少了些,但却是将谢文举给拖下了水。有财大家一起发,有事大家一起背,到时有人乱嚼舌头,李征也有帮手,不至于别人都眼红着在后面捅刀子。
“将军过谦了,就你让一什中下面兵只要供出什长的藏钱之处,就会得到赦免死罪一条,就令他们不得不开这个口。毕竟一什之中,总有会对什长心怀怨念之辈!”
只是粗算一番,这收益就已经完全值当谢文举枯坐一的时间了,谢文举心情大好之下,眉飞色舞的道。
“人只要一开了口,就收不住了。尤其是你接着安排第二个检举的不能脱罪,但只要再检举一什其中任一人窝藏脏银的地方,就可减免十年牢狱之灾,这可是打动了所有饶心。”
“这些人之前便开了口,再检举也没多少障碍了。因此一人开口,其他必追随其后,最后谁的钱财也藏不住。”
“最绝的是,这些人还都是一什之兵,相互之间本应熟悉,更是朝夕相处,这些人藏钱的地方肯定瞒不过身边人。嘿嘿,这次可算是一网打尽了!”
“咱家受教了,呵呵,受教了!”
谢文举紧紧抱着一大叠口供,就如同抱着自己的命根子一般,笑的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形象。
“公公,事不宜迟!还是快动手挖掘这些钱财出来吧,万一某些苦主返回泽州,事情只怕会有变!”
看着谢文举似乎要这般一直抱着口供傻笑到终老的模样,李征轻咳一声,轻声提醒道。
“对对!要赶紧!”
谢文举顿时醒悟过来,但依旧没有将手中口供交出动的意思。
“咱家要亲自参与,咱家要看着咱家的银子回来!”
李征顿时有些无语了,这死太监如今看起来完全是谁也不信的模样,恨不得将所有银子的发掘都在自己眼皮下进校
“公公,今日已经劳顿不堪了,要不将这些事交于这几位锦衣卫的兄弟?”李征尴尬的笑笑,再次凑近谢文举身边,声的提醒道,“公公,下面干活的人也要分润一二啊!而且若是时间拖的长了,那些未死的人若是回转,事情便棘手了!”
“唔?”
谢文举顿时醒悟过来,这年头最忌讳的便是吃独食了,谢文举是宫中出身,更是明白拿大头,舍利保人心这个道理。
“李将军的极是!可有办法拖个一两日?”
谢文举明白李征的那些人是谁,脸上也露出了忧色。
到底,这笔庞大的财富是那些饶,无论他们当初聚揽这批财富用的是什么手段。
“怕是只有封城,宣布全城捉拿乱军余孽这个办法了。不过还需要监军大人附笔才能生效!”
李征显然已经想好了,直接掏出了已经拟好的军令。
封城禁绝内外交通的命令,军中若有监军的话,是完全绕不过去的。
“嘿嘿……”
谢文举意味深长的冲李征笑了笑,却是很痛快的签了大名,并用了大印。
这李征看不出来,焉坏焉坏的。也难怪能不靠朝廷钱粮,养活这么一支军队,不过看在银子的份上,倒是挺讨喜的。
将口供交给身后的锦衣卫后,李征便随着谢文举来到已经初步打扫过的监军府,两人悠闲的喝着茶。
至于余知府,自入城后便直接进了知府衙门,再没了声息。
谢文举十分喜欢现在这个状态,悠闲的喝着茶,但一箱箱装满银子的大箱,却是源源不断的送入府内。
起初之时,他还忍耐不住,来一箱便验看一箱,但当后院之中已经堆满了银箱后,他却一反常态的静下心来了,只是与李征饮茶闲聊。
事实证明,有秩序的抢劫,效率远远超过众饶纷抢。
一个下午的时间,银箱送来的频率都极高,这个进财的过程中,谢文举的心怀已经慢慢恢复平静。
事实上数箱银箱进入后堂,谢文举的损失已经完全弥补了过来。之后的银箱,已经完全成了纯赚。
在自己财富不断的膨胀之中,不知不觉间,谢文举对于泽州知府余知则的恨意已经慢慢消失殆尽了,隐约间他对这余行则还有着些许的谢意。
这一次虽然担惊受怕,但收获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只看目前的这些银钱,他就算镇守数年,也不一定能刮的了这么多,但一朝兵乱,然后乱军迅速被平定,反而将无数的财富平白便宜了他。
“余知府也不容易啊,府中家眷似乎遇难者不知凡几。而这次兵乱,向为主要责任人,他怕是难有善终了……”
再谈起余知则,谢文举已经没有之前一提到便破口大骂了。
好处捞足的他,也顿时想起了余知府的惨事,顿时叹息了一声。
这话可不好接,尤其是直接被余行则针对过的李征,更是不好接话,只是仰头咽下已经淡如水的茶水,陪着感叹一声。
“公公,色已黑,不如末将带您出去看一出好戏?”
李征枯坐数个时辰,早已经心中不耐,闻言出言怂恿道。
陪在这里根本原因,就是谢文举不放心自己离开他的视线,害怕自己黑了对方的体己银子。
“唔?”
谢文举顿时眼睛一亮,深深的望了一眼李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