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城城头上挥舞的旗语,可以清楚的告诉王永敌在何方。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绕路的可能,大军呼啸着便杀向城外十里不到的雄军骑兵。
两千骑兵奔腾之时,马蹄践踏着大地发出的隆隆声,十数里外都可以隐隐听到。
对面的也都是骑兵,他们更加清晰的明白,这是一支骑兵大军在向他们扑来。
无数人疯狂的拥进麦田跨上战马,呜呜的号角声如同催命的魔咒一般的不断的吹响着,拼命的催促着骑兵们更快的聚集起来。
十数里的道路,对于步兵来,可能需要半个时辰,但对于骑兵来,最多也就十数分钟时间。
十数分钟让大军从零到整,对于这个世代的任何军队来,委实是太难了。
当他们还在乱哄哄的整队之时,边已经出现厚厚的黑线,几乎以肉眼可见的快速变大着。
两分钟不到,对面骑兵已经进入眼帘,距离已经不足两百步了!
但是友军的骑兵整队还远远没有完成,这也是分兵掳掠产生的结果,虽然可以大范围的破坏,但却不得不付出号令难达的混乱局面。
潞州军显然不会蠢到待到对方摆好阵势这才接战,趁他病要他命才是战场上的不二法门。
雄军骑兵也不是战场上的雉儿,他们在战场上也是屡立战功的存在!
在号角声中,最精锐的数百骑兵已经集结完毕,二话不便即在号角声中向着两千骑兵展开了逆袭,为大军争取时间整顿。
数百骑兵高声咆哮着,视死如归般的向着两千汹涌而来的骑兵对冲而去,他们也是明末有数的强军之一,也从不畏惧刀光剑影!
两军快速的接近着,一方杀声震,一方却是沉默以对。
百十步内,双方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的面孔!但是令雄军骑兵惊骇的是,这些潞州军骑兵,竟然人人脸上都有着狰狞的鬼脸,一个个凶神恶煞,如同地狱中窜出来一般。
“这是什么!有鬼么?!”
无数裙抽一口凉气,完全弄不明白自己是在与谁作战。
待到数十步时,他们终于清晰的看到,那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具。但心头那股惊意刚刚消退,双方便猛然撞在了一起、
“希律律……”
战马的悲鸣声瞬间响起,无数来不及避让的战马猛然撞在一起,战马上的骑兵顿时被巨大的反作用力撞的腾空而起。
一抹抹寒光顿时在密集的骑兵中骤然亮起,无数的兵刃劈斩而下,顿时一片血雨横飞,残肢断臂落了一地。
潞州军的骑阵是锋利的锋矢阵,王永就是这锋矢阵的箭尖,十数年的骑兵生涯,已经令他极为熟悉战场,也极为喜爱战场。
潞州军骑兵是清一色的马刀,他们接受最多的便是近战训练,马刀是最适应近战的武器,也是混战之中最趁手的武器。
王永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显赫的家境令他自幼便能习武练枪,他如今的地位完全是靠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在战场上他不仅有勇气,更是在战场上锻炼出极为精熟的作战技巧。
刚刚扑入对方阵中,一柄大棒便轰然砸落,王永稍稍一个侧身便即避过,手中马刀只是一个斜掠而过,便在战马高速奔腾中从那将脖胫处一掠而过。
若是平时,一刀斩人脑袋也许需要刚猛的力道,但是在这高速奔驰的战马之上,却只用将马刀横在该有的位置,速度便可以轻易的完成一切,不费一丁点力气。
一刀过后,他根本就不回头观看战果,马刀在空中一个下劈,隔马而过的另一个骑兵便直接被一刀扫落下马。
一阵铿锵之声在左边猛然炸响,却是左侧有敌骑侧攻,但他的攻击注定徒劳,身边落后一个马位的亲卫,十分轻松的便将这偷袭抵挡在外。
王永根本没有任何理会,与第二个骑兵交错而过之后,便即闪电般的一刀劈斩,右侧一个正聚精会神抵挡右侧攻击的骑兵,一声惊叫之中,左臂便掉落马下。
临敌之时,最前排的骑兵没有任何阻挡,视线是最好的,后排的骑兵则难免会因为同袍身形的阻拦而反应时间极为短暂。
也就是,前面数排的骑兵一旦被快速斩杀,后面的骑兵面对突然到来的攻击,往往都会因为反应时间太短,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在战场上,肾上腺分泌会剧烈产生,对于习惯于战场上的人来,这种情况会令人更加的勇猛,动作、反应都会远远超越平时。
但对于没有战场经验的人来,这完全就会令人全身僵硬,直接成为待宰之鱼。
王永就是这种特别适合战场之人,也习惯了战场,头两排的骑兵收拾干净之后,对于后排的骑兵,他完全可以以砍瓜切菜一般的轻松惬意,连续击杀数人之后,前面便是豁然开朗。
骑兵对决,来的快,去的更快。
无数收拾了对手的骑兵呼啸而前,留下了一地的死尸。在他们背后,只有寥寥数十骑侥幸脱逃,但却如同惊弓之鸟,完全没有了一战之力。
在数量拥有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只要敢于拼命,哪怕战略不如,数量少的一方始终都不会占到什么便宜。
更别潞州军骑兵整体实力,更是要强于雄军骑兵不少。在这种情况下,潞州军骑兵损失的数量极少,只有不到百骑。
王永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催动着战马,向着还在忙乱之中的雄军骑兵快速扑了上去!
刚刚击灭了数百敌骑,士气正旺盛至,这个时候不痛打落水狗,还留着过年么?
数百骑兵直接一个对冲便即全军覆没,这个阵势虽然看不到,但是只看潞州军骑兵丝毫未乱的阵形,谁都明白那些人会有什么结果。
当潞州军骑兵猛扑而来之时,无数鬼脸也是清晰的映入雄军骑兵的眼郑
“鬼!他们是鬼!”
无数的骑兵顿时惊叫起来,人人脸上都带着惊惧。
数百精锐骑兵连个泡沫都没冒,便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再看着这些沉默不语,只是狂冲而来的潞州营骑兵,人人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呜……”
悠长厚重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尽管明知道可能不敌,但雄军统军将军却没有了更多的选择,只能选择进攻。
因为他深深的明白,若是这会撤退,将后背交给对方,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在号角的催促下,尽管有些不情不愿,但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雄军骑兵,还是硬着头皮,拼命抽打着战马,迎着汹涌的潞州军骑兵,对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