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走出光球，院长他们立刻打起了精神。

“院长，铁汉，你们还真是好运，过来打个酱油都能中礼包。”看到几人这副模样，孟维忍不住打趣一番。

“打酱油？我都经历了生死危机，怎么能是打酱油呢？”铁汉立刻大声嚷嚷。

笑了一声，孟维对他们说：“你们都进去吧，基本都可以选F+级难度的，注意点，不要出事。”

“小铭你实力差些，要选F级的知道吗。”

吴缘莫心院长铁汉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自觉排着队一个个走了进去。

“哎，鹦鹦你干嘛呢？”

“你忘了试炼的事了？兴许我能进去。”鹦鹦也向光球飞去，抽空精神交流回了孟维一句。

“哎，回来，不行，你一个辅助的进去有什么用。还有，你可以出声说话了。”

光球的出现或许就代表着变异种特异种的出现，等光球普及以后，鹦鹦这样会说话的鸟也就不是特别奇怪了。

季沐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嘎！终于可以说话了！”

鹦鹦长叹一声，随后飞了回来。

孟维看向季沐：“你对我们想必有很多猜测吧，有什么想问的吗？”

季沐还是那么平静地看着孟维，过了一会，伸个懒腰，“没兴趣，我们还是讨论接下来怎么做吧。”

“唔…那好，你怎么看？”

“我建议对所有有实力参加梦境任务的人开放光球，当然，城首他们暂时不能使用，他们目前太强了。”

“嗯，可以，另外，我推荐你来做这个城首。”孟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嗯？为什么？我对权力没兴趣。”季沐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稍稍浏览了一下里面可兑换的东西，说真的，如果一个人真的什么都不兑换，攒着源质去兑换那种威力比较大的一次性攻击道具，杀死实力更强的人还是很有希望的。在如今的制度下，只会激发越来越多的人去那么做，我知道的就有一位。”

孟维脑中浮现出那个妻子被李尘抓住自杀的男人，他当初平静的样子，应该有一颗狂暴崩碎的心。

“所以我希望的，还有废除这种制度。”

孟维曾经说的那个可能，出现了，就是那个光球。

季沐沉默了，他沉默良久，最终徐徐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出去转转吧。”

孟维看着季沐身影缓缓消失，最终跟了上去。

走出房子，季沐对外面守着的八九个狼级强者说，“光球可以进去了，但是以你们的实力，只能选F级，F+级不能选，韩细你小心些可以选F+，但是一定要小心。外面这些人，”

他看了看光球基地外接近二十个狼级强者。

“也可以进去，但是城首方的人，目前不能进。最起码要留一个人把光球看住了。”

“好。”

众人答应，季沐穿过他们的缝隙，向外走去。

“听说你刚进任务发布中心的时候，身边那个女孩遇到两个狸猫级人员的调戏。”

季沐自言自语一样。

“嗯。”孟维应了一声，对季沐的想法有了一些猜测。

他们走着，也没说什么话。

路边照样没什么人，百万人的聚集地，却比梦城三万人的聚集地还清冷。

慢慢地，耳中有了杂乱的轻声细语，阵阵缠绵之音隐隐约约，走得更近了，浪荡的呼唤此起彼伏。

眼前是名为青楼的房子。

房子外面即有一片片白肉在舞动，在呻吟，体态优美倒不觉得，惟比以往所有青楼更赤裸癫狂。

“大爷，来玩吗？随便干，不要钱！”

一个赤裸的女人想必是被季沐的级别和清秀所诱惑，上来呼唤道。

季沐皱了皱眉头，转脸看到孟维面无表情，便没有理会那个女人，继续往青楼里走。

“大爷，别走嘛，我给你能量怎么样！”

那个女人不依不饶，开始往季沐身上贴，从后面试图抱住他。

“啪！”

站在原地，季沐收回轻轻打出的拳头，没怎么用力，只是让她飞出去而已。

“啊~哦~”

女人躺在地上，身体抽动，发出一声叫声，不知是痛还是呻吟。

那个女人试图站起来，季沐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里不用进了，去别的地方看看。”

孟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已经爬起来和另一个男人战在了一起。

跟在身后，默默地走着。

原城就像现在的华国的小型缩影，以一个个店铺为聚集地，人流攒动，而这之间的路上却人流稀少。只不过华国是因为聚集地之间有变异生物，而原城是因为道路上随时出没狼级强者。

又走了一段距离，喧闹声再次传来，不过隐隐听去，是叫卖声，恳求声，骂街声…还有哭声。

季沐当前走着，孟维后面跟着，不久，就到了近前，是奴隶所。

“你他妈的五点黄阶能量就够了，还想要多少！”

狗级青年，抓着女人的手，大声质问。

“大爷大爷，我们不卖了，不卖了，娟娟来，给大爷道歉，我们不卖了。”

女人试着挣扎了两下，右手拉过小女孩。

“大…爷，我们不”

怯懦的声音慢慢响起，又被无情打断。

“去你妈的，我要定你了，你说不卖就不卖！”

甩掉女人的手臂，薅住小女孩的头发，往身边拉扯。

“妈！妈！妈！妈！”大声哭喊突然爆发。

“啪！”

“妈…妈…妈…妈…”之后不得不转为小声低泣。

“啪！”

“再叫就打死你妈再叫。”

“什么时候，奴隶所可以强买强卖了。”

季沐走上前，抓住青年的手，稍一用力。

“啊！”

“妈…”女孩跑回女人那，抱着她的双腿，头埋在女人肚子上。

“季爷，季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是这个混账见我想买又想讹我钱，不是我的事啊，不是”

“砰！”

季沐甩了甩手，自言自语：“自己什么样的人自己不清楚吗，非要来恶心我。”

女人死死捂住想尖叫的女孩，拉着她朝奴隶所深处走去，躬着腰，嘴里说着：“谢大爷，谢大爷，谢大爷，谢大爷……”

直到人消失，声音还在继续。

奴隶所人少很多，多是狗级，卖奴隶的多是狸猫级，或者兔级。这里也没有那种大型的奴隶贩子，都是一个个父母牵着自己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在这里叫卖。

“你猜，为什么这里没有形成像武器商店那样的寄卖？”

收回注视的目光，季沐转回头，望向孟维。

“我猜？”

孟维沉默了几秒。

“是因为父母不愿意？”

季沐轻轻点了点头。

孟维因此继续说道：“所以卖孩子实非所愿，所以要自己亲自来，不忍心孩子入了贼人手。”

季沐又点了点头，“很对，不得不说，你在这种事情上有着很好的洞察力。”

季沐又走了起来，孟维继续很有耐心地跟着。

不多久，回到了一个孟维很熟悉的地方，任务发布中心。

季沐转过身，拿出一个兔级胸章，替换掉了孟维的狼级胸章。

“你这是？”

季沐轻轻一笑，“不管怎样，不要还手。”

接着，他拽起孟维，一下子扔进了任务发布中心里面，砸到两个男人。

“他妈”

站起来刚想叫骂的男人看到季沐的狼级胸章立刻闭了口，没给他道歉的机会，季沐指着孟维大声怒吼，“给我打，打死这个兔级混账，参与的每个人我给一点黄阶能量！”

一点黄阶能量不算多。

躁动立刻响起，群众蜂拥而上。

寥寥几个人站在边缘，眼里带着悲哀怜悯，木木地站着，看着。

十几秒后，人群渐渐分开，孟维从里面灰头土脸地走出来，周围想打他的人都被他拨开。

“他妈的，还打不死你！”

一把钢刀带着疾风迎头劈来，下一秒带着一具尸体逆风远去。

孟维冷冷看着季沐，慢慢说道：“逛完了吗？”

季沐偏过脸去，“还没有，不过现在也可以提前问出那个问题了，你……还想救他们吗？”

他张开手臂，虚拢了任务发布中心的所有人。

“我想救，我想救他们。”

孟维一字一句地说，手指指向在边缘没有上去打他的那些人。

“我想救他们。”

手臂抬高，指向虚空，那是奴隶所的方向。

“甚至，我想救她们。”

手臂再高，遥远处，那是青楼的所在。

“我还想救那个我没救的女子、他的丈夫、那个麻木得让人心疼的女孩。”

手臂垂直，那是天堂。

“呼。”

季沐呼口气。

“你可以支持我成为城首吗？”

注视着季沐，孟维缓缓开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