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神乐大人原谅你了，就可以随便放肆！”

雪樱面色冰寒，绯云则心不在焉的打了个哈欠，让雪樱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一进门发现这个家伙衣冠不整的待在神乐大人的房间里，雪樱当时就差点暴走了！

她也不知道这家伙跟神乐大人说了什么，竟然欺骗神乐大人成为了她的式神！

“雪樱，你先出去。”

神乐想起什么，朝着雪樱说了一句，雪樱立马受到了致命打击，精神顿时萎靡下去。

“明白了，神乐大人。”

雪樱不干的退出房间，神乐扭头看向绯云，拔出净尘。

“巫女，你不会真的要……”

绯云的话还没说完，神乐握住净尘的刀身，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皮肤，一股股鲜血流淌而出。

控制着伤口不进行愈合，神乐伸出手掌，看着鲜血绯云眼眸中笼罩上了一丝疯狂，她有一个星期没有进食了！

“我答应的事情会做到，别忘了你的承诺。”

这句话神乐也不知道绯云有没有在听，反正她正凑上前来贪婪的舔舐着神乐手上的鲜血，香舌划过伤口有些痒痒的又有点刺痛感。

随着鲜血的流淌，神乐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最后绯云终于像是吃饱了一样，舔干净嘴角的血液，模样有种血腥的魅惑。

………

那是神乐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跟红魇交谈，当然这是建立在红魇被禁锢随时能取她性命的情况下。

“怎么，巫女，不杀我吗？”

红魇轻笑了一下，面对死亡她显得无比淡然，甚至迫不及待。

“你为什么要杀人？”

这真是个怪问题，妖怪杀人还需要理由吗？红魇似笑非笑起来。

但是在神乐的角度来看，大妖其实应该是偏向安分了，除了少部分有变态癖好的大妖，其他大妖都很安分，狮子劫十战会袭击村子吗？他可是独自躲在深山老林睡了几十年不问世事，这就证明妖怪袭击人类不是必须的。

也许是为了获得力量，但少量人类对大妖这一级别可以说用处不大，只有人类中的强者吃掉后才会有一丝实力的增强。

红魇刚开始袭击村子也许可以解释为小宫里奈的授意，但在神乐出现以前，她就一直在狩猎人类了。

“我可是妖怪，这么做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红魇嘴角上扬，根本不在意这么说会激怒神乐。

“妖怪也是分种类的。”

神乐说出的话，让红魇不禁哑然失笑，这是一个巫女会说出的话？这对神乐来说完全称得上是离经叛道了。

妖怪就是妖怪，就应该被消灭，原因就是他们袭击人类，没人会去了解原因，人们只知道，妖怪杀人了！

“在我眼中，妖怪分为三类，第一类就是不主动攻击人的，那我也不会主动去杀他们。”

比如雪樱，在山重村她除了那些罪人外从没有去袭击周围的村庄，要是她有这种劣迹，神乐也不会接纳她了。

“第二种，是不想攻击人，但不吃人就会死的妖怪，这种妖怪只要不惹到我，我也不会去找他们麻烦。”

为了生存做出的任何迫不得已的事情都是可以被理解的，理解不等于认同，但神乐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好人可都活不长的。

“第三种，是不必要攻击人，只是喜欢这么做的，这种妖怪，我必杀！”

神乐伸出第三根手指，这种妖怪她遇到的最多，杀的也最多，即使吃动物或者别的什么就能活下去，只是因为人好吃而且容易狩猎而攻击人的，神乐见到一只就杀一只！

“你是哪种呢？”

神乐拔出净尘，让人毫不怀疑只要红魇的回答错误就会被一刀斩杀。

神乐会问红魇这种问题，原因只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俘虏了一只大妖，能够了解他们的想法，她的实力遇到任何大妖都必须全力以赴，可没那么悠闲能够去思考活捉他们。

“呵呵……毫无意义的问题。”红魇嗤笑起来，讥讽的看着神乐。

“我杀过很多人，这是事实。”

回不回答不重要，第三种如何？第二种又能怎样？反正都必须杀人，而只要杀人，于情于理神乐都不能坐视不管，结果都一样，杀了她一了百了。

红魇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再加上那刻意的嘲讽，确实让神乐升起来一种砍了算了的想法。

只是……你都露出那种眼神了啊，啧……

那是怎样的眼神？绝望？憎恨？淡然？

不，那种感觉更像是疲惫，活着的疲惫而终于能够解脱的高兴。

唯独对这种眼神，神乐无法视之不见，刀牙鬼当初也是一心求死，雪樱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这种眼神都是何其相似呢。

“我改变主意了，想死？想的倒是美。”

神乐笑着勾住红魇的下巴，呼出的热气直接扑打在了她的脸上。

“活着对你来说很累，那你就继续活着，这才是惩罚不是吗？”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红魇成为了神乐的式神，取名绯云，至于绯云作为桀骜不驯的大妖为什么会甘愿成为神乐的式神。

“既然是饲主的话，当然要好好保住，这么美味的人，可不多呢。”

一人一妖达成雇佣关系，神乐用自己的血液喂养红魇，她的恢复力远远高于普通人，要不然都可以这么和平解决人类和妖怪也不会是死敌了，大妖的食量可是很大的，没人能够受得了，也只有神乐才敢这么干吧。

随着平安京再次恢复宁静，一切都回归了日常，只是神乐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酒吞童子不会老老实实的待着，同样的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也会趁着平安京防御大减而伸出爪牙。

但平静持续的时间还是超出了神乐的预料，才过了三天时间，就有个麻烦家伙找上门来。

那天夜里大雨淅淅沥沥，无数雨滴总有漏网之鱼趁机滴落在神乐的门外。

“哦？我还以为你会撑得更久一点呢。”

神乐放下手中的书籍，房间门自动打开，雪代凌那张阴沉的脸就出现在门外。

“不用问，就是我算计的你。”神乐似笑非笑的说道，根本不在意雪代凌会恼羞成怒。

要是她真的恼羞成怒在这里动手，那就不值得她大费周章的去拖她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