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被守在门口儿机甲士兵的激光枪,撂倒十几个人,指挥室内喧闹的场面,才突然又宁静下来。
300多舰长望着门口的端起枪,瞄准自己的机甲,一同回头看向,仍在追逐斗鸡眼疤脸,一个职位略高的舰长,焦急的大吼道:“疤脸,你想干什么?难道连我们也想杀吗?还不让你的人放下枪,让开路,我们还要赶快回战舰看看那批箱子的情况呢。”
气喘呼呼的疤脸怒道:“你们这些胆小鬼、叛徒,怎么想扔下老大和我单独逃跑?没门儿。”
舰长们纷纷把目光看向,投向正低头看着能量炸弹的老者。
一个位高权重的舰长率先出来,急切的道:“副舰队长,我们的战舰,也可能有炸弹,我们得马上要赶回去处理,否则,战舰可能就危险了。”
老者抬头看到300多舰长,或愤怒、或焦急、或恐惧的面孔,脸上第一次敛去了笑容,低头沉默片刻,抬头看向疤脸道:“让他们回去吧!”
一个八步赶蝉,一把薅住还想变向逃跑的斗鸡眼,手上用力将其狠狠的拉倒在地,猛骑上去的疤脸,高高挥起铁锤般的拳头;闻听老大发话,猛地回头,看向老者刚一张嘴。
老者面上平静的看着疤脸,抢先说话道:“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咱们这些舰长都是老兄弟了,一起共事多则几十年,少则也有几年了,他们还是信得过的。”
说着,老者面上重新带上丝丝笑意看向诸位舰长道:“你们说呢?”
百多位舰长赶紧连连点头,纷纷附和道:“那是,那是,咱们这辈子跟定老大您了!”
听到老者的话,疤脸转头,双目通红的对着亲卫机甲,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道:“放人。”
话音未落地,转回头,疤脸一记直拳,正中仍在拼死挣扎的斗鸡眼鼻梁子,就听噗的一声,整个鼻梁子都塌了下去,一股鲜血喷溅了疤脸满面。
塌了鼻梁的斗鸡眼,忍着剧痛和呛进气管的自己的鲜血,大叫道:“老大,我是冤枉的!”
“的”字刚吐出口,就被疤脸再次砸下的拳头打回的口腔。
老者走到被疤脸死死摁在地上的脸上血肉模糊,嘴也瘪了的斗鸡眼儿面前,指着大厅里的炸弹,笑眯眯的道:“冤枉?这不是你干的?”
看着拼命摇头的斗鸡眼,老者笑意透着阴冷继续道:“他们还让你干了什么?”
斗鸡眼一脸委屈的表情,用漏风跑气的嘴巴道:“他们没让我干什么,我也没干什么。老大,我对天发誓,我对您是忠心耿耿啊。”
老者脸上的笑越发灿烂道:“那这些炸弹是怎么上来的?我又是怎么交代你的?”
金发青年手里拿着遥控器,趁着炸弹出现的混乱已经躲到了门口方向,看着被打得脸上都没人型的斗鸡眼,插嘴道:“跟他没有关系,不用浪费时间再问了。而且诸位舰长们也不用着急出去,你们谁也出不去。”
疤脸对着斗鸡眼的嘴巴又是狠狠一直拳,满意的看着开始翻白眼的斗鸡眼;“嗖”的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跑到门口金发青年,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不屑的道:“怎么想和我们同归于尽?你这条别人的狗,还真的愿意为人家舍命办差儿?”
金发青年从机甲士兵身后,探出头道:“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再靠近了,疤脸;同时奉劝各位舰长们,也不要随便乱动。”
疤脸继续走向金发青年,看着堵在门口,仍旧踯躅不前的舰长们道:“你们这些舰长,老大不是让你们走了吗!还在这干什么?”
穿过舰长人群,就见到自己的亲信机甲士兵,仍旧持枪指向众位舰长,不由怒骂道:“我让你们把枪放下,放舰长们走,没听到吗?”
转眼看到躲在自己亲卫机甲身后的金发青年,伸手指向几步之外的机甲士兵骂道:“把他给我抓起来,你们这帮蠢货,难道看不出他是我们的敌人吗?”
众人就见一道激光闪过,越过舰长们,大步流星走向门口的疤脸,半边身子一歪,“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合金钢地面上。
众舰长亲眼看到原本隶属疤脸的机甲士兵,朝着气势汹汹不断靠近的疤脸的大腿,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枪。再看着“嗷嗷嗷”的惨叫中抱着大腿,在地上不停翻滚,由于装逼过头,而惨被收拾的疤脸。齐齐吓得转身就向后跑,拉开与这些荷枪实弹的杀气腾腾机甲士兵的距离,同时心里拔凉拔凉的暗道:看着情况,今天要完哪!这屋里不光又炸弹,连他大爷的机甲士兵,看样子都造反了!
平时威风八面、趾高气昂的众位舰长挤挤挨挨的站在指挥室正中央,恐惧的看着四周持枪指向自己的机甲士兵,一个个吓得像个鹌鹑,缩着脖子,努力躲在其他人身后,一群人你挤过来、他挤过去,希望找个安全的位置。
同时把转头,把目光投向最后的希望副舰队长,有着“笑面虎”外号的舰队实际掌控者,毕竟以前老家伙在舰队,是让所有人恐惧的存在,可以说对那位小舅子舰队长,大家偶尔还会阳奉阴违;但对于这位副舰长的命令,没有人敢有丝毫的违逆。
老者目光凌厉的扫视一圈,围在周围的机甲士兵;渐渐的目光又变得极为柔和,摆出自认为最和蔼的笑容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们的不容易,疤脸这人做事确实太过操切,在他手下,你们肯定受了很多不公正的对待,回头我一定会重重的处罚他。”
顿了一顿,又以对晚辈谆谆教导的长辈口吻道:“话又说回来,不管你们和疤脸有什么矛盾,那都是我们自家人之间的内部矛盾,有什么事你们都可以和我说,因为只有我和你们才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只有我才会真心为你们考虑,只有我才有能力保护你们。”
说着,看向躲在机甲士兵后面的金发青年道:“至于其他外人的话,你们还年轻,千万不要轻易相信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的蛊惑。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可以信口开河、谎话连篇,因为你们现在可以帮助他们,所以他们什么都会答应你们。”
顿了一顿,露出一副童心不已的表情继续道:“不管他们许诺给你们多少好处,等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你们都不会有好结果,因为你们不过是他们的利用对象。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干,亲者痛、仇着快的傻事。更不要以为出卖了我们,你们就可以荣华富贵。”
听罢,站在指挥室门前的一名机甲士兵向前一步,站在所有机甲的最前面,哼哼几声,看着身旁的机甲士兵道:“这老家伙放的屁,真他大爷的臭不可闻,;你们说,是不是,兄弟们?”
数百机甲士兵众口一声的通过密闭机甲的传声器响亮的道:“臭、臭、臭!”
看着对面老者微微眯起的眼睛,领头的机甲士兵从密闭的头盔中传出嗡嗡的笑声道:“哎呀呀呀呀,我老早就想骂这个老瘪犊子了,这一句骂完真爽啊。”
转头看向老者不屑的道:“你以为你眯起眼睛我就怕你啊,要是以前吗,我还会吓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担心被你这个‘笑面虎’砍掉脑袋。”
对视着老者,举起手里的枪,突然吼道:“现在我怕你啥!没有,我们这些兄弟的支持,你这个阴险的老东西又是啥!兄弟们告诉老家伙,他是啥?”
数百机甲士兵同声吼道:“屁、屁、屁。”突然其来的巨大的吼声,把本就心凉半截的众位舰长吓得一哆嗦,差点没尿裤子。但却心有同感的暗道:“为什么听着老家伙被人骂,自己这心里怎么也一阵阵的舒爽呢!”
就听出头的机甲士兵继续道:“没事儿眯着眼睛,故作深奥;要不然就笑眯眯的,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实则,从不干人事儿。”
说罢,指着周围的机甲士兵义愤的道:“这些年你们这些舰队的头头脑脑,在后面只需要动动嘴,兄弟们在前面就要为你们出生入死。可到了分配胜利果实的时候,哪一次你们这些舰队的头目、舰长们自己不是吃的沟满壕平;就算是最后的一口汤,分不分给我们,也要看你们的心情。”
说着声调转高吼道:“不分给我们,理所当然,因为功劳都是你们的。要是分点儿残汤剩水,我们还得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感谢你们的大方赏赐。殊不知,没有兄弟们的出生入死,你们能得到个屁。现在我们的星球被占领了,你们这些头头脑脑,哪一个不是狡兔三窟,即使失去星球上的那一点儿财货,仍然在其他地方还有都是金山银山,到哪都一样,过潇洒的生活。可我们呢?我们的全部身家都在星球上。”
声音转低继续道:“这几年兄弟们不少都成家立业了,妻儿老小大部分可都在鳄鱼堡。不像你们有的是钱,早就把老婆孩子送到了第一联邦、第一帝国等等这样的超级大国,这样即安全又富裕的国家。”
声音再次高亢的道:“可当决定整个舰队所有人命运的时候”,指着指挥室内的诸位舰长们、地上惨叫的疤脸、翻白眼的斗鸡眼、最后手指停留在脸色已经一片铁青,却还保持着笑脸的“笑脸虎”老家伙,咬牙道:“都是谁来做决定,是你们这些高官;而有谁问过我们的意见?你们有谁问过?”
说着转身指向金发青年道:“但人家黑金星的海盗问了,而且已经帮我们把患病却没钱医治的家人,送进了医院接受救治;给我找不到工作的老婆安排的合适的新工作;还把我们的孩子送进了,以前只有你们这些高管家属才能进的贵族学校。”
脸色青红交替的老者,干笑着道:“那都是他们欺骗你们的伎俩,你们啊!太年轻,太容易轻信别人。”
说着表情激动,指着舷窗外的黑色星空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你们不是不知道,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没本事的就要受人操控,挨饿受冻;有本事的人上人,才能资格掌控一切,呼风唤雨,得到全宇宙最好的任何东西。这是星际社会的永恒不变的法则!”
金发青年脸上一片肃然道:“行了,不要用你们的自然学说,为你们欺压低层人民找借口了;人如果什么都像动物一样,还他大爷的成立国家干什么?人类还要一起抱团生活干什么?”
踮起脚尖,努力让更多机甲士兵看到自己,金发青年用本有些尖细,不适合吼叫的嗓音吼道:“但我们黑金星海盗,就是要逆天行事,建立一个人人平等、鳏寡孤独者皆有所养的大同社会。我们的公平不是富者连田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所谓公平;而是一个让无论本事大小、能力强弱都活的有尊严的世界!”
领头的机甲士兵举枪大吼道:“黑金星万岁!”
下一秒,山呼海啸的“万岁声”在指挥室内响起,在一艘战舰的每一个角落响起,在一艘艘舰队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