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埃里克愣了愣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嘴里大声喊道,“快跑”。
如同玫瑰一般的圆形窗户,那层脆弱的彩绘玻璃,可挡不住铁门峡那汹涌的河水,随着咔嚓一声破碎声响起,汹涌的河水发出狰狞的咆哮声,灌入了地下石窟之中。
数条狭窄的甬道,稍微减缓了些混浊水流前进的速度,三人撒腿往上面跑去。
身后不断响起倒塌的声音,混乱之中,一声痛呼声响起,埃里克转头看着摔倒在地上的艾达,咬咬牙转身,一把拽起那看着汹涌而来的水流,有些不知所措的身体扛在了肩上。
看着出现的大厅,只要沿着台阶上去,那里可是高于这条多瑙河支流的水位线的。
听着耳边传来传来惊恐的喊声,埃里克烦躁的在艾达屁股上拍了一把,惹来一声娇呼声。
那涌入大厅中的水流,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跟在几人身后的石阶,冲上了山洞内,将几人卷入其中,混浊的河水里面参杂着大厅中那些腐朽的木料,碎石,以及刚刚被摧毁的石碑。
终于,山洞内的河水,仿佛完成了奥利弗交代的使命一般,犹如退潮般,从大厅地面那道石阶飞快褪去。
剧烈的咳嗽声在幽暗的大厅中回荡,埃里克躺在地上,擦了擦脸上的沙石,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着身旁的艾达,以及那躺在山洞口附近的乔尔。
“喂,你差一点就掉下去了,这可是神鬼不入的铁门峡”。埃里克拉起乔尔开口打趣道。
说着目光看着跪在地上干呕着的艾达,“你怎么来这里了,这次恐怕不是接到什么古怪的采访任务吧”。
艾达眼角抖了抖,刚刚心中的感激荡然无存,一把揪起埃里克的领子,“偷我手机的混蛋,感谢巴拿马的那顿饭,捷克别斯列亚,圣狄思玛斯广场的传说,果然,让我在这里找到了你们。
埃里克?沃森还有乔尔?米勒,贝弗利?沃森的儿子和他的管家,是吗?二位”。
挣扎了几下,丝毫没有让那双紧紧攥着自己领口,骨节看起来有些发白的手,有松开的迹象,埃里克无奈的耸了耸肩,“拜托,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用你的逻辑可以判断一下,我也没有必要拿我父母的死来做文章,让你发表的那些,只是为了让那位拉霍亚监狱的典狱长,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
可你呢,作为一个记者,竟然把这个消息,当作了一个笑话,而且,就在刚刚我没有抛下你,要不是我,你现在可能被下面这些河水,不知道从哪里去,或许在某个早晨,清理河道的工人,发现了一具泡的浮肿的无名女尸,飘在水面上”。
“你...”,艾达目光闪烁,看着整理衣服的埃里克,想到先前石壁上出现的文字,轻笑道,“你们是要去做证明实力之人,得到乐园的财富是吗?失踪的利威尔号,现在,我倒是有点相信了”。
“现在报纸上,本该是你的位置,已经被你的同事,虚伪的凯瑟琳占据了,嘿,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竟然有人会起这种名字,不过现在相信已经晚了”。埃里克开口打趣道。
艾达脸色涨红,“那篇报道,我想在这些面前将会一文不值,我要把追寻那艘失踪的利威尔号的过程,以及亨利?艾弗瑞的宝藏,登在报纸上”。
“当然,如你所愿,不过,一个暂时失业的前线记者,说出这些,还真是让人好笑,现在你就可以去找了,我们看到的,你也看到了”。埃里克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刚刚的情况,显然没有让这位倒霉的记者退缩,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好奇心,挥了挥手,转身往上面爬去。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高高溅起的水花在卡特拉克塔峡谷之间,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埃里克将湿漉漉的夹克挂在树枝上,心里想着那扇圆形的窗户,当时彩色的玻璃,根本没有时间来观察上面的图案。
不过,线索肯定是那扇不属于这里的漂亮窗户。
看着艾达沿着绳索爬了上来,埃里克解开绑在树上的绳子,嘴里嘟囔道,“你应该再次感谢我,没有解开这条绳子,否则你将永远待在下面的山洞中,不过,看来你的谢谢应该只是奢望吧”。
“谢谢,你们现在肯定再想下来应该去那是不是,而且毫无头绪,如果加上我呢,我不需要那些所谓乐园的财富,只要让我跟着,或许,我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艾达看着坐在树下的埃里克,旁边的乔尔从兜中摸出已经完全的湿掉的香烟,正在那抱怨着。
埃里克皱着眉头,听着耳边烦躁的摩擦声,“乔尔,难道你就不能稍微停一下吗?不要再不断让你的打火机发出响声了,让我稍微安静一会,还有这位勇敢的记者,想要跟我们一起去寻找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你不觉得这是本世纪最不好笑的笑话吗”?
“我并不觉得好笑,而且最为一名前线记者,我去过很多地方,当初,你们不也向我询问这里,那座圣狄思玛斯广场吗”?艾达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口辩解道。
乔尔笑了笑,将手中那已经完全打不着的打火机,扔到水中,“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抱歉,这趟寻宝之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刚刚的危险你已经看到了,这种时候,可能还会有无数次。
而且,后面还有一拨人正想抓住我们,利用我们去找到那艘满载着金银的利威尔号。
衔尾蛇,埃斯科巴,你知道吗?我想你不会喜欢见到他的”。
“埃斯科巴,臭名卓著的衔尾蛇老大,不过,我采访过他,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们不也在那座被称为地狱之地的监狱中,见过我吗?作为记者,我觉得采访这些与普通人很遥远的人或者地方,很有趣。
况且,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毒枭,不像是美国人,反而像英国的绅士,谈吐斯文,不失礼节,很难忘的一次采访过程”。艾达听到被称为杀人魔王的埃斯科巴时,脸上并没有出现变化,反而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埃里克皱了皱眉头,拿起夹克挥了挥,“如果将四亿的财富摆在那里,埃斯科巴还能像你所说的一样,那么你对我说他是耶稣,我都相信,不过现在,你还是抓紧时间订一张机票,回伦敦去吧”。
“如果我知道那扇窗户在哪里呢?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艾达看着停下脚步的两人,脸上带着笑意,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