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柔软的鹅毛枕上,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埃里克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房间内隐约还可以闻到离开的乔尔,所遗留淡淡的烟味,以及艾达洗完头发上那缕清香。
脑海中默默回想着自从在巴黎,莫名其妙的一头撞进,那仿佛早已布好的大网,而之前幸灾乐祸的计划,更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正默默的看着,那只狡猾的兔子,正一步步接近自己的陷阱。
优卡利的死,是一个必然的结果,按理说,布莱德利如果真如他所说,对这次行动提供最大的帮助,那么,将那位贪婪的监狱长送给二人,是一个最好的想法,可惜,有些人注定完成他们的使命后,是无法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优卡利、埃斯科巴,之后变成了艾弗瑞的后代,布莱德利?艾弗瑞”,埃里克低声呢喃道,突然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串成了一条线。
之前拉霍亚监狱,那座如同海景房的最高处,如果当时贝弗利?沃森给了优卡利一百万的话,那么肯定已经进去过了,必然不会再出现这种东西,定金这种东西,在地狱之地,恐怕是最不靠谱的。
或许考验从那时已经开始了,“布莱德利,布莱德利”。埃里克原本疲惫的身体,突然感到睡意全无,一股寒意沿着涌了上来,原来之前一直是在自作聪明而已。
看似危险的地方,实际布莱德利一点紧张都没有,一直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直到进入那条甬道之后,一直不紧不慢跟随在身后的他,这才冲在最前,先知先觉一般,躲避开所有危险的地方,来到那个架在黄金棺椁之上的天平前。
闷热的天气,暗淡无光的天空中,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响起,一道紫色的电蛇划过,将夜空照耀当然如同白昼一般。
埃里克感到一直平稳行驶的贝尔格拉诺号,开始波荡起伏,不由拉开了身旁毯子裹住了身体,听着甲板上传来的雨声。
愈来愈大的水滴,如同瓢泼一般从天而降,在甲板上摔得粉碎,发出急促的拍打声。
巨大的舰艇,在巨大的海浪面前,如同小舢板一般,被高高抛起,房间内固定在地面的桌子所幸还没有什么,不过那些柜子上的陶瓷碟子,以及椅子,让埃里克嘴里发出一声抱怨声,双手护着脑袋,蜷缩起身体。
激烈的碰撞声,带着玻璃破碎的声响,隔壁隐隐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该死”,埃里克咬牙发出一声咒骂声,看着外面不断被闪电照亮的空间,如同炼狱一般,海浪翻滚,双手抓着毯子包裹着身体冲出了门外。
双手重重砸着紧闭的舱门,瞬间雨水将整个身体浇透,咸腥的海水也灌进船内,半晌屋内没有半点反应传出,埃里克拉了拉门把手,随着咔嚓一声声响,房间内连绵不绝的痛呼传入耳中。
艾达双手抓住洁白的床单缠绕在小腿处,一大片血泽还在不断涌出,“怎么回事,你刚刚在干什么”。
埃里克拉开床单,看着那小腿处一个深可见骨的伤痕,可不像是被那些摔破的瓷器所划伤。
“呃,我刚刚有点饿,正巧房间内有送来的牛排”。艾达脸色通红,说着呲了呲牙,双手紧紧抓住埃里克的双臂,好像这样,能减轻她的痛苦一般。
赤裸的胳膊上突然传来的剧痛,埃里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抱着艾达的腿弯处,听到耳边传来的惊呼,忍不住开口吐槽道,“闭嘴,我可不像和你被卷进海中”。
一脚将舱门关上,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将艾达放在床上,埃里克直接坐在圆桌上,盘起双腿借着打开的灯光,看着胳膊上那一道道血痕。
“没想到你这么晚了,竟然还有心情吃牛排”,埃里克说着,看着艾达小腿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在柜子上翻找起来。
一个小小的医药箱被掂了出来,这艘不知何种来历的舰艇上,应该是布莱德利用来改装成这种舒适之外,却又不失实用的游艇,如果是西多夫的话,恐怕那种暴发户式的胡乱拼凑,可不会出现医药箱这种或许一辈子都用不上的东西。
“忍着点”,埃里克拿出一根弯弯的银针,沉声说道,看着艾达一抖一抖的眼角,不禁心里涌起了一股恶趣味,开口笑道,“难道你吃牛排的时候,看见那些血丝,不会想到倒在你身旁的那个厨师吗?
或许你吃当然牛排就是他制作的,不过是在微波炉里随意加热了一下”。
“呃.........”随着一声干呕声响起,手里的针,从那已经卷起的皮肉中穿过,顿时,那被鲜血染红的小腿,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哦,该死,你难道不能提前给我说一声吗?”艾达瞪大了眼睛,颤声喊道。
埃里克不紧不慢的收起医疗箱,摊了摊手,露出胳膊上的血痕,“我还以为你又要抓握的胳膊了,到时,我还得想办法去和乔尔解释”。
“嗯,对不起,不过我想你能明白的,在那种时候,乔尔,乔尔在哪呢,你觉得这个时候,他还会安静的呆在房间中吗”?
艾达捋了捋被不知是雨水还是海水打湿的长发,嘴中发出疑惑的声音,转头看着甲板上豁然打开的灯光。
跟随而来的几位西多夫亲信,爬上船舱最高处,像一个古老的海盗一般,拿着褐色的单筒望远镜,四处看着远处的情景,如果。在那种古老的木船上,这些身手灵巧,摇晃的船身,丝毫没有他们带来任何影响,爬上那。高耸的桅杆,瞭望远方的话,可能会完全还原出当时海盗的一片盛况。
“首领,我想我们可能马上就要被包围了”。爬在船舱上的海盗,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汇报着情况。
西多夫微微一愣,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去打劫别人,突然的身份互换,让他很不适应一般,失声笑道,“大概多久”。
随意的话声中,丝毫听不出有丁点担心。
“最多半个小时”。海盗随手丢掉手中的望远镜,从船舱顶滑下,敲了敲金属的炮塔,开口说道。
ps:感谢艾伦懒的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