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仙道:“原因有三:一、我忽然觉得那样太没意思了;二、那样显得我太溺爱你了,我不想让我的孙子过得太舒服啊;三、从这里逃出去和去救你妹妹,都得靠你自己努力,我不会亲自帮你的,因为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你的事你就得自己努力去想办法解决,那样才有意思。”
易不争苦笑不跌,道:“那大狱仙爷爷,您说您想怎么整呢?”
狱仙走到不远处那张只放着一壶酒的矮木桌子前拿起那壶酒,然后嘴含住壶嘴,倾倒壶,喝上一小口,道:“这酒啊,不怎么好,属次,不过没有其他的,喝喝这个还能勉强凑合吧!”
易不争道:“大狱仙爷爷,想喝好酒那还不是简单,只要你把我从这里带出去,我带你去我家,我把我仙翁爷爷存的好酒全都拿给你喝。”
狱仙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必须当真。”
“那敢情好啊!”狱仙随即用右手在桌子的上空一拂,桌子上即刻出现了一皮卷,一锄头,一铁锹,一锤子、一头尖的铁棒、一篮子。
“过来。”
易不争走了过去:“大狱仙爷爷你整这些东西出来做什么啊?”——一头雾水。
“这些工具是挖洞用的,这皮卷里画着这监狱的结构图和标明了这间牢房所处的位置,哪里有哨兵,哪儿有士兵巡逻,何时巡逻等。现在这些东西我都免费赠给你了,算是我送给你小子的第一份礼物。高兴吗?”
易不争怔了半响,道:“高兴不起来,看样子,你这是要让我挖洞啊?”
“真聪明,是的。”
“可我不是老鼠啊,为何让我挖洞啊?整得那么麻烦去,你直接带我钻墙出去不就得了吗?”
“嘿嘿,为了让你这次出逃充满乐趣和刺激性,我还突发奇想地为你增加了一个小项目。”
“什么啊?”
“现在到天亮,大约还有两个多时辰,我会施法,让这段时间内,没人来到这儿打扰你。也就是说,在这差不多两个时辰里,你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想干什么都行,不会有外人进来阻止你,凿墙打洞砸门,都不成问题!可天一亮,我就不保证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到天亮这段时间里,你还是无法逃出这里,那就逃不出去吧,你就继续被关在这里吧!”
易不争苦巴着脸,道:“大狱仙爷爷,我们能不玩这无聊的游戏吗?你先带我离开这里,我们再玩更好玩的游戏可好啊?”
“不不不,这游戏我觉得已非常好玩了,一点都不无聊。”狱仙即刻起身,眨眼之间便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两句:“孙子,游戏现在开始了,赶紧的吧,没多少时间了哦!想想你那还在坏人那儿的妹妹啊!”——在这牢房里回荡。
“大狱仙爷爷,大狱仙爷爷……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我要从哪里挖啊!”
没有回应。
“大狱仙爷爷,你出来啊,我还有很多问题要向你请教呢?大狱仙爷爷……”
依旧没有回应。
易不争没有再喊,眼神有点落寞,脸上盈着无奈。
他慢动作般环望了一下偌大的牢房,望望那紧闭的牢房大门,不由得咧嘴苦耐一笑,摇摇头,他心想这老头是在逗我吗?竟然让我在这牢固无比的地牢里,挖洞出逃,还要在两个时辰内完成,他脑子是不是长包了啊?这是小爷我一个凡人能够完成的事情吗?这算哪门子游戏啊?干脆说不带你出去就得了嘛,还整什么拜师,喊什么大爷爷,我艹……到头被这老头玩了一次,丢脸,傻子……
“啪啪……”
易不争发狠地、抓狂地、懊恼地给自己几个耳光,以发泄心中之闷火。
脸红了,有了巴掌印,麻痛不在话下。
他安静了,平静了。
他没有去拿桌子上的工具,也没有去拿那皮卷打开来看,就上到床上躺了下来,摆出一副无望的样子来。
就这样子,约莫半个多时辰过去,闭着眼躺着的易不争忽然间睁开了眼睛,尔后利索地下了床,接着就向紧闭着的大门冲去。
“来人啊,我肚子痛,来人啊,我肚子痛……我要看大夫……”易不争大声地,声嘶力竭地冲着门外喊道,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快来人啊……”
就这样喊了小半天,却没有得到一丝半点的回应。
也就是在这时,狱仙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门外,笑望着他,道:“孙子啊,你这是在干嘛呢?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到天亮为止,都不会有人来打扰到你吗?”
“我没听见。我要出去。你赶紧解除你在这里施的法,我有好办法从这里逃出去了,且不用像老鼠一样挖洞。”易不争道。
“哟,是吗?那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啊?不会是想装病喊看牢房的士兵过来,然后在士兵打开这个门后,你趁机制服他们,然后夺门而出,风风火火,过五关斩六将,大摇大摆地从这里闯出去吧?”
易不争愕然,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狱仙道:“这种方法,当我决定跟你玩这游戏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嘿嘿……你想这办法竟然用了那么多时间,有点菜啊!”
易不争苦笑,无言,心中像被冰水冲刷一次一般,冷透了,沮丧完!
狱仙笑着鼓励道:“孙子啊,你再想走什么捷径,你可就真的逃不出去了啊,因为你能想到的方法,我都会想得到,且给你堵上了。你要想逃出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挖洞。”
易不争苦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有意思吗?”
狱仙笑道:“那是必须的啊!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再在这儿消耗时间了,而是去好好看看那图了,看看怎么开挖,从哪儿挖了。”
易不争沉着脸,无声地望着他,不言语。
狱仙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会带你出来的。还有若天亮你还出不来的话,你我不再是爷孙,也不再是师徒,因为我没有这么差劲的孙子和徒弟。你好自为之吧!”
这话一毕,狱仙就有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好像谁稀罕做你孙子,做你徒弟一个样。早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我都是不会按照你的想法来跪拜你的!”
易不争有些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大门,无心地回走,走到那张挨桌子那里,砰砰桌面上的铁锹、铁镐、锤子、铁棒、篮子和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