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金銮殿。

二皇子勾绘和四皇子勾折共同上前，却是二皇子发言。

“禀告父王，儿臣与四弟已然安排好粮食火炭调运之事。”

“好，”越王有些欣慰的看着两人，“绘儿不错，这么短的时间里便完成此事，好啊。”

“四弟也尽心的辅助我，这几日也不曾怠慢，没有四弟用心，我难以完成此事。”二皇子说道。

“折儿也长大了啊，你跟你二哥多学学，总有益处。”

面对二哥的善意，卓尔真不知道是不是要谢他。

“是，父王，”卓尔对越王说道。

大皇子咬牙切齿，他这两位弟弟是要抱团吗。

“灾民情况得以缓解，只是……”

二皇子欲言又止。

“说。”越王说道。

“天灾之下，大雪纷飞不止，就算尽力调运物资，但路途遥远，尚需时间，还是有很大的缺口，就算是长安也有百姓冻饿而死。”

“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越王说道。

“儿臣愚钝。”二皇子愧疚地说道。

肯定有的。

“陛下，臣有一人推荐。”

说话的大臣叫顾哲原，是文思远的学生。

“说。”越王平淡地说道。

“启禀陛下，大皇子在西市以平价出售火炭，实为百姓之福啊。”

“类儿有此才能，怎么不和父王说呢。”

大皇子上前一步，“正要和父王说此事，不想有大臣先说了。”

“顾学士是觉得大皇子有能力解决火炭缺乏之事？”

“正是如此。”顾哲原表现的还算平静，但内心激荡，毕竟这时候他已经将自己和大皇子推到了悬崖边上。

“臣认为不可。”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这人便是丞相，越国丞相，地位仅次于越王的朝中肱骨。

“爱卿何意？”越王问道。

“大皇子为人多智，但时事易变，恐有失。”

“那便不为？”大学士生气地问道。

白胡子都被气炸了。

丞相不屑地看这位“老友”。

“二皇子亦不为，你为何不指责？”丞相嘲讽道。

“二皇子尽力调运，但他能让马车飞起来不成？”大学士反驳道。

“你的意思是大皇子可以？”丞相问道。

大学士没有回答。

顾哲原礼貌端正地问道：“大皇子在西市售卖了许多火炭，请问大皇子是否是从商人手上买来的？”

“是。”大皇子回答道。

“商人逐利，也可为朝廷所用。”顾哲原说道。

在场的大都不是蠢人，也就明白了顾哲原的意思。

太平年间商人富足，大灾时商人逐利，但亦可损商人以资国。

找个理由，宰了他。

“如此，退朝吧，类儿，你留下。”

……

“可还能联系到那商人，”

“能的。”大皇子兴奋道。

……

退朝后。

丞相大人须发皆白，但气质如剑锋锐，他直直的朝大学士走来，其他人皆避让，大学士则在原地等他。

“你为大学士，应尽职责便好，”丞相说话的时候声音中气十足，精神抖擞，可不像个老者，该说他一声老当益壮。

他来找大学士的麻烦也是应该的，毕竟那顾哲原是大学士的学生，今天顾哲原说话必定是受大学士的指使。

有些话，大学士亲自说可不好。

“丞相所言极是。”文思远恭敬回答道。“思远谨记。”

“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能记得多少东西，《君臣十则》与《治国策》还记得吗？”丞相咄咄逼人。

“都记得，不知丞相有何指教……”文思远没忍住咳嗽了起来，“咳咳。”

文思远那虚弱的样子，就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让丞相看着生厌。

“君君臣臣，君不君应谏，臣不臣当诛。”

“亲贤臣，远小人，此国所以兴盛也。”

丞相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盯着文思远大学士，像是要看出些什么。

但文思远的眼神古井无波。

文思远看着自己的“老朋友”，看着他腰间的玉板，应该庆幸他不佩剑已经很久了吗？毕竟是这位丞相大人啊，锋锐为越国剑。

越国的两把剑，一位在朝堂，另一位在御林军。

似乎他随时要拔出腰间玉尺砸过来，这人佩着玉尺也像是佩剑一般，这么就做了这么久的丞相呢？

“丞相还是这般英武，不像我，已经老朽了。”

“越是老朽越不可小觑呢。”丞相嘲讽道。

“咳咳，”文大学士咳嗽起来。

一旁的顾哲原走过来。

“丞相大人，老师体质虚弱，天气寒冷，还是让老师回车厢吧。”

“哼——”丞相甩袖子走人。

丞相和许多大臣站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