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1915年。
在霍维斯坦魔法学院待了三年,白晓收获了许多这个世界的常识与知识,但越是了解,他便越是绝望,因为按照正常的手段,自己永远没有办法达到神明的层次,更别提,获得与吴迪战斗的力量了。
那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不存在。
白泽知道原因,他知道的很多,但做的却很少。
这是他致命的缺陷——理论大于实践。
在某些时候,脆弱的内心会让他回忆起过去。
昏暗的洞窟中,还很幼小的白泽仰着稚嫩的脸庞注视着那个浑身伤疤的坚毅男人,脆生生的问道:“那是什么?”
男人的手里攥着一个粉红色的精致荷包,他坚定而固执的握着它,僵硬的嘟囔道:“礼物。”
他的咬字太过模糊与不清,以至于白泽大部分都没有听清,脑袋因为发烧与过热而显得昏昏沉沉的……在他疲惫的睡去之前,高阳曾有清晰的回过一句。
“这是她的礼物……”
“粉红色的荷包,代表着爱、希望,与忠贞不屈的意志吗?”白泽叹了一口气,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那似乎已经被他遗忘的历史,即便他清楚——那令他心寒的事实,仅仅是一想起来,就感到不寒而栗。
魔鬼从未离它远去!
他不知道高阳如今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可以说,是他一手造就了对方悲惨的命运。
这是无论结果如何,都不由自己良心狡辩的事实……所以白泽对于那个男人,总是心怀歉意。
彭塔多·蕾丽康娜眨动着清澈无暇的大眼睛,站在白泽的面前,可人的注视着他,安静,而又出尘。
她双手捧着水壶,轻声呼唤道:“白泽,白泽。”
少年从回忆中一个激灵苏醒过来,错愕的看着少女,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了?”
彭塔多也青涩的笑着,把水壶塞到了他怀里,白泽摸了摸,上面还带着一丝温暖的余温,并不炙热,却恰到好处的沁人心脾。
白泽的表情温暖而宠溺,他伸出右手,在彭塔多柔软的长发上按了按。
一些年轻的游商们凑了过来,发出了起哄似的口哨,他们拎着好久与一些味道不错的肉干与米饼,在山丘上的桦树下开始了一场丰盛的午餐。
白泽被夹在中间,脸上带着的是无奈与勉强的苦笑——但在妤儿的眼里,却又是那么的真诚,发自心底的喜悦着。
“主人,我想要一个名字。”在满是月光的郊外,一身睡袍的妤儿缩在白泽的旁边,如此认真而庄重的说道,这突兀的要求让白泽愣在那里,深思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为什么?”
妤儿低着头,神情黯然。
“不明白吗?”
妤儿拼命的摇着头,光滑的长发乱甩,却渐渐染上了一抹清凉的蓝,在月光和柔软的烛火下披散在腰肢上。
白泽想了想,心底却没有什么好主意,以妤为底的字……他谨慎的斟酌着字词,试探性的回应说:“就叫妤……妤溪吧,以玉溪为谐音,你觉得怎么样?”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慌张让白泽语无伦次:“啊,啊,不是说这个名字不好,而是,如果你有更好听的或者更想要的我们可以……”
“不用~。”妤儿笑着摇了摇头,深情的注视着白泽,说道,“足够了。”
……
深夜,白泽一个人躺在帐篷中,禀烛为伴,仰望着月光与星野的萤火,久久不能入眠。
几个小时以前……妤儿来找他的时候……那为她取名时露出的笑脸,给了白泽莫大的震撼。
白泽伸出双手靠在脑后,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帐篷盖,面无表情的想了一会,闷闷的哼了一声,拉起被子,盖过了头顶。
……那个表情……实在是美丽极了……妩媚,端庄和妖艳完美的融为一体,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带着心底异样的情绪,白泽的思绪缓缓溢散,逐渐进入了休眠之中,可潜意识里,一些隐晦的渴望开始自发的运作,以一种无人可以察觉的方式进行了某种形态上的转变。
白泽,做了一个好梦。
翌日。
“主人~我来服饰你起床了哦。”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妤儿也彻底的习惯了与白泽的相处,她现在每天乐此不疲的缠着白泽,慵懒的享受着青涩主人的关怀,衣食无忧,日子过的舒服极了。
当然~要是再多一点调味剂的话就更好了……
“主人?”撑开帐篷,让灿烂的阳光照耀进来,温暖连同着希望一起,妤儿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走进来,穿着合身的衣服,看着还在香甜酣睡的主人,露出了一丝寓意不明的笑容。
“真没办法,先叠个被……”才刚刚掀开了丝绒被,妤儿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忽然瞪大了那双水润灵动的大眼睛,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连续眨了好几下,时间在一刻仿佛无限的拉长,无数游荡的粒子在阳光下灿灿生辉,使一切染上时间的印记,妤儿的心跳如雷鸣。
“咕嘤。”白泽发出了一声潜意识的拐角,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朦朦胧胧的。
妤儿跪在那里,肌肤雪白,脸上是动人的红润,和激励忍耐的狂喜的微笑。
“终于……终于——!!!”
没有什么词语能形容妤溪此刻的狂喜!她等了太久太久,就像是辛勤劳动的老人……不,是深爱着某人的妻子等待着远征的丈夫一般的心情,那甘美的果实,愿望终于成真的喜悦,是一件她渴望了太久太久的东西
娇艳的舔了舔嘴唇,妤儿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