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露浑身散发出一股大义凛然的气息,简直是无数奸邪小人的噩梦,他要替佛老大清理门户。
白露回到了佛堂,慈面秃驴还是那么的一本正经,解起签文倒是有几分本事,一边给人小姑娘解签,一边手也没闲着,时不时用手拍打着小姑娘的手背,手法犹如蜻蜓点水,沉迷其中的姑娘们浑然不知自己被揩了油。
能练到这种境界,可见这事没少干,都熟能生巧了。
白露个地道人,他竟都开始担心起慈面秃驴的身体了,长此以往下去秃驴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难道要对着这些金光闪闪的佛像那个?想到这里,真是阿尼陀佛,罪过,罪过。
…………
慈面秃驴拍了拍跟前一个求签姑娘的小手安抚道:“施主也无须担心,只要施主带上佛主开过光的姻缘结,佛主便会赐予姑娘一段良缘,阿弥陀佛。”
秃驴说完便绕过女子,去拿那所谓被佛主开过光的姻缘结。
所谓开过光,其实就是经过某种特殊的仪式或者是某个特殊有名的人碰过或是戴过,但对白露而言,其实就是摆放放在佛像香案上沾着香炉灰的东西。
秃驴是一阵繁杂的仪式,念着白露听不懂的绕口令,手中的木鱼也敲得扣扣作响。
也正是此时,白露将自己的杰作夹在佛经中,放在秃驴所坐的木桌上。
过了小半会,所谓的开光之物才被请了出来,秃驴的表情是神圣的,圣洁的,纯洁的如同一只刚满月的白羽鸡,一尘不染。
手里捧着开光宝盒,嘴上念着阿弥陀佛,在众人的期待之下打开盒子,取出那所谓的姻缘结。
此刻他是自豪的,是佛主派来普度苍生的使者,这种感觉就像推开网吧大门,接受着一群小学生膜拜的目光。
求签的女子,万般荣幸的接过秃驴递来的姻缘结,对着秃驴千恩万谢,又拿出些许银两交给秃驴:“大师,这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务必推辞,一定要收下。”
秃驴表现的极为为难,奈何人家女施主执意要给,还再三表示不收下就是自己心不诚,秃驴很为难差点就要翻脸了,好在他修养好,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收下。
秃驴收下了银子诚恳的表示会用这笔银子去普渡众生,救济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吃不起饭的灾民,为女施主积福。
白露注视着秃驴手中的银子,此刻他就很需要被普度,而且强烈要求被多次普度,一次不够就两次,两次不够就四次,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收了钱的慈面秃驴还不忘对着求签女子赞美道:“阿弥陀佛,施主真是女菩萨呀!”
度化了一个有缘人,秃驴准备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继续为苍生发光发热,即使把自己烧成焦炭也在所不辞,温暖苍生是他毕生的夙愿。
……
白露神秘一笑,身子歪歪的朝着秃驴倒去,倒下之时,一双巧手则往身前的少女那圆润的臀部一捏,力道不轻也不重,一边不忘用脚把秃驴的办公桌一并绊倒。
虽然隔着一层罗裙,白露仍然能感到那臀上的细腻与温热,看不出来呀,还挺有料的。
少女突然惊叫一声,脸上满是惊惧之色,这一声尖叫将佛堂里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地上很乱很狼藉,除了散落在地上的佛经等物外,还有许多发着白光的银子。
这下白露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个佛堂找不到功德箱了,原来这慈面秃驴就是功德箱呀。
白露心中暗叹,看来这一摔,还摔出了个金玉满堂,真是大吉大利,如果能爆把屠龙刀就更棒了。
少女怒不可揭的瞪着白露与秃驴,似乎在心中推断,刚刚是谁轻薄了自己。
白露故意对上了少女的眼神,毫不顾忌的打量着她,从上到下。
一身水蓝色的罗纱长裙,细腻的小腰间还系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少女见白露正毫无顾忌的看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看光才满意,刚刚才某个登徒子轻薄了,现在又被人这样盯着看,少女的俏脸泛上了一抹桃红。
一下子便觉得眼前这个看似俊俏的少年万分可疑。
少女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白露的脸上。
毕竟在她看来人家堂堂高僧,早就四大皆空了,怎会如此下流,一定是这个看似俊俏的少年所为。
少女气愤不以指着白露:“你…你还看!下流!竟在佛主面前非礼本小姐。”
白露倒是不生气,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姑娘凭什么认为是小生非礼了姑娘,小生真是冤枉,小生明明看见是这位大师干的。”
说罢,白露挑衅似的朝着秃驴挑了挑眉。
秃驴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无耻!太无耻了,自己得了便宜不说,还要老衲替你背这个黑锅,真是岂有此理,慈悲为怀的大师怒了。
尽管秃驴很生气,但为了维护自己光辉高大的形象,秃驴强压心中的怒火,双手合十,对着佛像施了一礼。
一套花里胡哨的动作下来,秃驴已是得道高僧的模样:“阿弥陀佛,施主何出此言,老衲乃是出家人,早就五根清净与青灯古佛常伴。”
秃驴一番话说完,围观的众人都纷纷站在秃驴一边,大师的圣洁光辉历历在目,群众自然愿意相信得道高僧的品德。
众人用着谴责的目光看着白露,等着他说话,看他还能如何狡辩。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露没有说话,而是不动声色的,自顾自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银子,一锭一锭的放进自己的口袋,一边捡还一边落下清泪,喜极而泣,喜极而泣。
所谓是,你强任你强,我补我的刀,对线的同时也不能忘记发育,别浪猥琐发育才是王道。
白露面色十分委屈,心中却乐开了花,他用行动给秃驴上了一课,何为死要面子活受罪。
秃驴看的是目瞪口呆,只是,此时他却丝毫没有办法,因为他是得道高僧,是视钱财如粪土的得道高僧,如果此时上去喊一声,别动那是老衲的银子啊,这样会很煞风景的!
丢了自己老脸不说,还会令佛老大脸上也没光,孰轻孰重秃驴自然知晓,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保住他的形象。
只要他还是得道高僧,银子还是会有的。
秃驴只能咬着牙硬抗着,看着白露把自己的银子全部装到他的口袋,一边气沉丹田强压心中的抑郁,一边默念心经,世界如此美好,自己为何如此暴躁……
地上的银子尽数落入了白露的腰包,白露起身之时又以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翻开掉在地上的佛经。
那本佛经里有啥东西别人不清楚,白露却是清楚无比的。
佛经被翻开,夹在佛经里的东西也重现天日,佛经中夹着的加强版金*梅是秃驴始料未及的,上面画着的东西尺度之大,足以让圣僧秒变淫僧。
当然,看到这种不可描述的绘图,纯洁的白露自然是要学着少女惊叫一声,这一声令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是一个姑娘的声音。
这是白露故意叫出来的,这次他没有特意掩饰自己的身份,不去压抑自己身体原有的音色。
他相信只要这样,今天这个黑锅秃驴背定了。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谁会去研究一个姑娘为何要女扮男装,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
他们只知道一个姑娘是绝对不会去非礼另一个姑娘的。
而一个看限制级图画的得道高僧,在顺便过把瘾在人家姑娘的翘臀上揩个油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果然,众人看到了佛经里的图画后,纷纷开始怀疑这个得道高僧的含金量。
白露也不忘补刀,他解开自己的头巾,一头的长发也如瀑布般披泻而下,用着极为委屈的语气道:“大师,你太过分了,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说完抱膝痛哭起来……
哭着哭着,突然起身跑出了佛堂,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而这一举动在群众看来,是这姑娘受尽了委屈所至。
佛堂内一名书生望着白露远去的身影怒道:“冤啊,太冤了,比窦娥还冤。”
吃瓜群众的怒火一下子被挑起,舆论的天坪全部倾向了白露,秃驴呆呆的站在原地,张着嘴不知要从何解释。
此情此景,除了双手抱头保住要害部位提高自身防御外,他做什么都没用了。
少女望着白露离去的身影,她的眼眸里有着一丝愧疚。
她幡然醒悟,她冤枉人家了,好色少年是蒙冤少女,而得道高僧却不是得道高僧,是名副其实的花和尚。
少女抬起手便给了秃驴一记耳光,又脆又响,余音回荡在空旷的佛堂中。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此刻是正义的,也是愤怒的,仿佛化身为佛主座下的净坛使者。
之前被秃驴看过手相的女子们,此刻也是女菩萨附身,用着响亮的耳光,狠狠打救这个迷失自我的得道高僧,巴掌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
介于秃驴的工作量实在是太过惊人,女菩萨的数量也有点多,女菩萨的热情又感化了男罗汉,一时之间偌大的佛堂回响着巴掌声与拳头砸在身体上发出的沉闷之声。
神圣庄严的佛堂里,佛老大亲眼看着自己的小弟被吃瓜群众一顿海扁,却也不拉小弟一把…………
这可就寒了心秃驴的心,当初抛弃逍遥快活的生活遁入空门,只是听信了西方极乐世界的传言,当他在佛老大面前被人当面收拾,上面那位兄弟依旧面不改色。
秃驴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悔恨自己入错了组织,跟错了大哥,他想还俗……
……………………
……………………
出了寺庙后,白露又用头巾包好一头的长发,拿着秃驴普渡白露的银子狠狠的普渡了一下自己。
白露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手艺,将节约进行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在城里四处寻找软柿子,谁让软柿子不捏也会烂。
在城中转了一小圈下来后,白露只用了五两银子就弄了一身的行头,连玉吊坠也有了,虽然成色不太好,但看起来也算是那么回事了。
只花了五两银子,不仅行头有了,白露的手里还提着一只烧鸡、二两的小酒、一些包好的糕点、白露不由得感叹古代社会的人心淳朴。
不像前世,到处都是装监控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竟然把他当贼防着,他是那样的人吗。
他回到了土地庙,把原本皱巴巴的橘子换成了糕点水果。
白露是很地道的人,今天他打了那班秃驴的秋风,自然也不忘拉土地公一把。
白露对着面前的泥塑自言自语:“这年头这么讲义气的人不多了呀!”
神仙应该都会千里眼和顺风耳这类的绝技,至少白露是这么觉得的,无论如何让神仙欠自己一个人情总是好的。
白露相信他这么够意思,土地爷也一定会保佑他发财致富的,即使不能大富大贵,怎么着也得奔小康吧。
尽管这是财神爷的工作,不属于土地爷管辖范围之内,但白露认为神仙是很牛的,而且都在一个系统里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吩咐几句又不难,总的来说比起拜秃驴靠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