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西的一处胡同里,有着京城最热闹的一家赌坊,聚财赌坊。
这家赌坊,是汪文言道上的朋友开的,汪文言虽然不是官,但是在黑道白道都吃得开,在道上的这些个兄弟对他也很够哥们意思。
此时正值正午,正是赌坊生意极好的时候,赌坊外那两条垂落的帘子,随着赌客们的进出也不断的飘扬着。
赌坊的大厅墙上写着一个赫然醒目的“赌”字,简单明了的表明了这里是个赌场。
赌场里,人声嘈杂,有欢呼声,有哀叹声,两者相比之下哀叹声明显盖过了欢呼声。
但最大的声音还是那句“各位爷,买大还是买小,快点下注了,买定离手,钱落无悔……”
这似乎就是赌场该有的声音,但是似乎又欠缺些什么。
没有性感的兔女郎荷官在线发牌,也没有那句经典而又熟悉的“澳门首家皇冠赌场上线了!”
少了这些,这家赌场在白露看来就显得不那么专业……
赌场占地面积十分大,楼下是一个偌大的大厅,分成了各种不同的赌档,有牌九、赌大小、斗鸡、斗蟋蟀、分豆子、双陆棋等等。
二楼则是包间,相对雅致一点,供一些比较有身份的人士赌博玩乐。
听说今日汪老板带了凌云阁的花魁姑娘来光临,赌场的叶云飞老板便早早的收拾好了一件包间,还在包间附庸风雅的临时挂上了几幅山水画。
二楼的包间里,三人正在紧张的对弈着,白露面带歉意的笑了笑,然后甩出了一对A,她的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然而,眼前的女子虽美,坐在她对面的两位仁兄却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那种欣赏之心。
他们铁青着脸,似乎并不为与这样的美人一块玩牌而感到开心,相反,他们很忧伤,紧紧握着手中那副牌面很差的扑克牌。
愣是谁拿到这种牌,心情也是美丽不起来的,眼前这个肌若凝脂,气吐幽兰、披着一件黑大衣的妙女子,已经赢了他们不少的银子。
汪文言与一旁的赌场叶老板对视一眼,面露苦笑。
二人先后发出一句“要不起……”
赌场的叶老板拿着京城中最时尚的秀帕,凌云阁一两银子一条,绣着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秀帕,正在不断的往额头上擦着汗。
白露在凌云阁登台演唱的时候叶老板是去捧过场的,只是今天再一次相见,又是一种“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觉。
叶老板只知道这露儿姑娘是个才色双绝、精通音律的妙女子。
可是他从没听说过,这露儿姑娘竟然如此会赌,连他这个开赌场的老板都被她杀的片甲不留……
这个叫“斗地主”的玩法,叶老板也是从这露儿姑娘的口中知道的。
叶老板实在是好奇,为何这露儿姑娘手气会如此好,十八把牌下来,她一共就输了三把,他真的很想问问她……
但他还是忍住了,不就是输点银子嘛,可不能让花魁娘子小瞧了,不就是银子嘛,他输得起,也好让露儿姑娘瞧瞧,他叶老板是有多财大气粗……
“露儿姑娘,这斗地主都玩了十几把了,叶某也有些乏味了,不如我们换些其他的玩玩如何?”
看着叶老板额头上的细汗,白露自然是知道这哥们是实在受不了,赌了半天,胜利的曙光一点都没发亮……
“那不如,我们玩天地癞子好了……”白露看两位冤大头的脸色有点差,知道他们不想在玩着这斗地主了。
欢乐斗地主名副其实,两位大地主,被农民白露欢乐的斗倒了。
但是,作为被斗倒的两位地主显然是不那么欢乐的,他们已经输光了桌面上看得见的欢乐豆…………
“天地癞子?这又是什么游戏?”叶老板也汪老板两人又对这个新名词发出了疑问。
白露嫣然一笑,黑色披风下的她显得更加性感妩媚,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斗地主的规矩,白露已经给汪文言和赌场叶老板讲解过了,这天地癞子则是在斗地主的基础上添加了新玩法,使得倍数更高,游戏更加刺激,甚至会产生心跳加速的感觉。
两人已经有所经验,在白露简单的解释后,二人立刻又表现从了浓厚的兴趣,似乎忘记了刚刚自己输得有多惨。
打天地癞子白露可是很有经验的。
许多人可能不知道,只用二十万赢到五百七十八万欢乐豆是什么概念,在赌界一般都只用一句话形容这种人,赌怪,今日的白露正是一副赌界的标准装扮,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往头上抹发蜡。
但,身上披着的那件黑色披风,足以在气场上镇住所有人,这件披风可是经过她连夜开过光的…………
三分靠手气,七分靠迷信,能做的她都做了。
当年陈小刀能用二十块赢到两千万,今天白露用二十两银子赢到二千两也不是问题。
………………
叶老板打出一张2,手上仅剩一对三和两张癞子牌,此刻,叶老板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知道这把牌他赢定了。
白露直接甩出四张4,叶老板手上剩下的牌面为3的炸弹,自然是要不起的。
虽然被白露用炸弹阻止了他胡牌,但是叶老板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他手上剩下的可是炸弹呢,下一手无论白露打什么,他都不用再说“要不起”了。
叶云天在心中暗暗得意着,此时白露的手上还有十七张牌,这露儿姑娘要是能一手打完,把他秒了,用这十七张牌能把他给秒杀了,那他叶云天就把这赌桌给吃下去。
“汪兄,露儿姑娘,今天就到这吧,叶某的赌场有还有许多事要忙,有缘下次在玩,叶某先告辞了……”
叶云天灰头土脸的走了,他显然不想还愿把桌子吃下去,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叶云天走后,白露打开二楼的木窗,朝着楼下赌档中一处正在赌大小的地方看去。
一名面白无须的微胖男子,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赌桌上的筛盅。
他的额头已经淌出汗来,看得出,他很紧张,毕竟这十两银子是他身上最后的赌本了。
待筛盅静下来后,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将最后的十两银子压在了“大”的那一边。
下一秒,摇骰子的庄家开起了筛盅“一二三,六点小!”
李进忠的银子输光了,他垂头叹气一声,带着不甘,准备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就在他即将踏出赌场的时候,一个伟岸的身影挡住了他,对着他亲切的问道:“兄弟,要不要拿点银子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