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3 出征(1 / 1)巴子巴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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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初识一直在找机会与水无言见面,纵使他知道水无言心里肯定另有其人。因上次与水无言搭讪,水无言没有给他好脸色,因此再次邀约时,东门初识不敢再直抒胸臆,改而换成莳花赏月之类的托辞,可惜水无言并非文艺之人,又将他拒绝。东门初识一向自诩天下没有他约不到的姑娘,如今在水无言身上碰了钉子,便有些意外,他看水无言面有杨柳风,内里却有冰玉骨,因此为了约她,不惜撒谎说他有破敌之策要跟水无言商议。

对于东门初识这样既俊美又会逗人开心的公子哥,水无言没有理由不喜欢,否则她不会在第一次议会上对东门初识微笑,她之所以三番五次拒绝接触,是因为她爱着李得财,想着如果李得财知道她跟东门初识这样的人单独厮混,他会多伤心多气愤啊。眼下当东门初识借口以公务约她,她知道十之八九是幌子,不过她仍同意见面,既然是谈公务,她找不到理由推脱。

东门初识面色紧张兴奋,他可从未有过此种感觉。水无言则故意装作冷静淡漠,她可不想让东门初识看穿她的心思,而产生非分之想。东门初念果真是拿破敌之策做幌子,两人在军营偏僻处见面时,他只好实话实说,说他只是想约水无言出来促膝长谈,慰问她在山上所受的惊吓,又说他每次一见水无言就很开心。水无言等他说完,只撇下三个字就走了:知道了。

这一切都落在东门梳烟眼里,她躲在旁边的树后,撇着嘴自言自语道,“活该!”

在回军营路上,水无言特别想念李得财,她很想知道,为何自己如此惹人疼爱,李得财却偏偏不懂珍惜。她又想起戴枫,她看出来戴枫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冷血无情,连戴枫那样的人都可以被她征服,为何自己最爱的人却对她如此绝情。她想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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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战事吃紧,戴枫万书夫妇从新房搬到白玉峰居住,顾南衣为他二人临时搭建了新房。

戴枫来青云山是出自戴行空的安排,他自己对战况并不关心,一是因为胜败与他并无多大关联,二是因为此战由戴行空发起、指挥,只要是戴行空关心的,戴枫一律不太关心。他的伤在豆蔻的药方和山上的草药治疗下大有好转,他又不想一天到晚在万书身边待着,因此连日来无所事事,四处闲逛。

万书还是老样子,要是戴枫不主动说话,她可以一整天不说一个字,还能自得其乐。戴枫并非一个话多之人,大部分情况下,他也更喜欢独处,胡思乱想一些人和事,想的最多的依然是如何摆脱戴行空的阴影,但此事想了很多年无果,不过徒增烦恼而已,他又不愿跟万书诉说衷肠,因此两人在一起基本无话可谈,各行其是。

戴枫白天虽不见人影,但到晚上他必遵守诺言一定会回家,几天过去,临睡时万书依然只让他抱她,夫妻之间连对方身体都未见过,难得的是,戴枫对外人一幅冰冷残酷的面孔,对万书虽未笑过,但眼神总归不太一样,说不上温柔,但至少有一点温度,黑夜里抱着万书时,他也就老老实实抱着,抱着万书在怀里已有数日,他还能感觉到万书身体的战栗,但他从来没有安慰过。

万书似乎很依赖戴枫的臂膀和胸膛,每晚都会紧抱着戴枫进入梦乡,戴枫抱着万书时,也会变得平静,暂时忘却许多烦恼,因而睡眠也会更深。他们俩几乎都喜欢上这种相拥而眠的奇异感受,尽管天明一睁眼,两人依然像陌生人一样,拥抱也被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到太阳落山,甚至午后,两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期待起对方的臂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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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凝香被关押多日,她把自己的安危没放在心上,连日来一直在担心宋金辉,消息隔断,她不知宋金辉是死是活,因此愁容满面,每天饭也没吃几口,到后来忧思无从排解,又开始不知不觉地流眼泪。她又见身边两个人被带走再也没回来,生怕自己死了再也见不到宋金辉,又怕自己死了,宋金辉找不到她会着急,因此整天也是几乎不说一字,只顾自己伤心落泪。

温情当然无法理解,安慰起来也是隔靴搔痒,饶是温情话多又故意逗趣,也无法驱散郑凝香的痴念,温情见郑凝香此等模样,明白爱情亦有这样让人牵肠挂肚的一面,温情心里微微地泛起一丝丝嫉妒,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她想不到自己的小丫鬟反倒比她更先找到爱情,而当初下农岭寻找爱情,还是她出的主意,她也没想到以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丫鬟,心里装进另一个人后,会连她的话也听不进去。

温情越加想尝一尝其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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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行空之所以在谷地之战中实现反制,斩杀汪军近万人,并非他看出米南山的密信中有诈,而是他从信中推断,汪泽必定是想诱他设伏,然后再从埋伏圈外围歼。其时,汪泽手握六万多人马,按理在陌生地带行军,为防止被伏击,应当集中兵力,而不是如信中所说,兵分七路。因此戴行空推测,汪泽是担心他一听说汪军集中兵力,可能不敢设伏出战,才故意在信中谎称分兵多路。

当下,将近入夜,胡铁缨来报,说山下有三十个士兵欲献汪泽人头求和,戴行空立即想到,难道是散布谣言奇谋奏效,引发哗变?这完全有可能,战事已到紧要关头,双方士兵都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下一场战是一场硬战,他们很可能会死,因此任何负面消息都可能压垮他们心里的最后防线。但经验告诉他,战场之上,任何事都不可轻信。戴行空命人在后堂埋伏,待命听他号令。

危敬孝等人一想到戴行空的武功就会心悸,但他们还是带着缪顺的人头来了,尽管每走一步,他们的步履就会更沉重一点,但他们依然鼓起勇气,义无反顾。刚走进议事厅,戴行空就注意到其中两个人身材高大魁梧,胸前鼓胀,便断定二人衣襟里必藏有铜角等物,以便吹响发声,知会山下军队发起进攻,山上山下同时出击,里应外合。戴行空不动声色,只用眼神示意胡铁缨,命他出去布防,然后请孟迦凌把装有人头的铁盘递给万世闲,纪若岩揭开黑布,暴露出缪顺血淋淋的人头,戴行空不为所动,只声音洪亮地说了一句,“有劳各位!”

戴行空又命万世闲赐酒,万世闲亲自倒好三四十碗酒,与莫明奇等人端给危敬孝等,危敬孝怕有毒,自然不敢接。戴行空见状,端起其中一碗欲喝。万世闲忽然说,“将军且慢。将军千金之躯,请用金碗。”

莫明奇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金碗,倒酒递给戴行空。万世闲接过,一饮而尽。此情此景,连伍映川也看得出瓷碗中必定有毒,危敬孝也就不再犹豫,朝龙山派欧阳开和轩辕派夏侯钢轻微一点头,他二人掏出铜角,运气吹响。

“嘟——”

一声长鸣,传到山下,汪泽立即命席碧螺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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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庚申一听到鼓声,立即高举黄旗,示意山下二十张巨弩张弓搭箭,巨弩长有近一丈,阔七尺,高五尺,固定于地面,弩中间有槽,便于放置长箭,弦有小指粗,箭有大拇指粗,按汪泽事先指示,箭上绑了布条,又蘸了油,点了火。裘庚申压下黄旗,二十支巨大火箭离弦飞出,在空中带火旋转呼啸,有如火龙,射向白玉峰。

与此同时,二十条地道做最后冲刺,挖通最后几尺泥土,虹帮邬景天带头冲出地道,眨眼就有二十多人从地道中破土而出,现身于山腰石墙之后,有如神兵天降。胡铁缨虽然无法预知地道开口在何处,但他早已派重兵在方圆一里内等着,只要敌方冒出头,他们就会用大刀砍断那人的脖子,犹如收割稻谷一般收割万军的人头。不多时,他们已全数找到了二十个地道出口,只等下一个冒出头的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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