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上上下下童放都打了照面，但是唯独不见一个人，那就是欧阳照歌。

“小马马，那个……”

童放刚想问。

“你是问欧阳大神是吧，她走了，让我跟你说一声，她说会给你发短信。”

照歌居然走了？童放有点不理解，不是要我的钱做游戏嘛，而且昨天我那也算是救了她吧，怎么说走就走啊。

翻了一下手机，还真的有照歌发过来的短信……

“童总，感谢这几天让我留在公司，我的初衷是自私的，想要你出资帮我完成游戏项目，但是这几天下来，我看到了一个充满凝聚力的公司，和一个与众不同的老板，我一直很矛盾，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为了自己的游戏，厚着脸皮的呆在空电，本来我以为你和别的老板一样，充满了铜臭味，但是我现在越发觉得你不会卖掉公司，虽然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但是我希望你这样做，哪怕前路艰难。最后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已经还上了我的人情，不再欠我任何东西了，这样一想，我也没有留在你们公司的必要了，我会继续自己的理想，也希望你永保初心，有机会再见，祝好。【天使留】。”

童放看完了短信，总感觉有点感动，照歌虽然看似跋扈，却是如此感性的人。

不过最后的“天使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说小马马，这个天使这个名字，我怎么那么熟悉呢。”

童放总感觉在哪见过。

“天使不就是欧阳大神的游戏id嘛。”

马军脱口而出。

等会儿，游戏id，对了，因为独角兽论坛的id和游戏id是绑定的，所以那时候开服务器众筹帖的是“天使”，也就是说……

“那个帮我们众筹服务器的是欧阳照歌？”

马军和童放同时明白了过来。

“老童，现在怎么办，其实大家都挺喜欢欧阳大神的，人长的也好看，技术又好，要不你……”

马军想让童放把照歌找回来。

“人家有自己的游戏项目要做，我们现在连自己的游戏都照顾不好，怎么帮她啊。”

童放也是有心无力，现在顿时感觉有些亏欠照歌的感觉。

“什么？老板娘就是给我们众筹服务器的那个楼主？厉害了。”

马军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家，吴用友很是惊讶。

“看来这老板娘的位置，是要做实了啊，哈哈哈，昨天还来了一出英雄救美。”

华洲也在起哄。

……

童放在公司里来回走动，心事重重的样子，又想给照歌打个电话，又怕不知道说什么好，劝她回来吧，人家有鸿鹄之志，怎么办好呢。

“我说童总，你走来走去，你不烦，我们都烦了，不就是打个电话嘛，有那么难嘛，至于表情这么狰狞嘛。”

彪哥见童放一直来回倒腾，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

对，不就是打个电话嘛，打！

“喂，照歌，那个……”

完了，童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怎么了，童总，有什么事情吗？我发的短信看了吗，你们一定要加油。”

照歌那边能听到明显得汽车声，应该是在马路边上。

“我知道是你在论坛上发帖，众筹了服务器，我欠你个人情，我没还完，你回来吧。”

童放说出这个话，长舒了一口气。

“呵呵，这些人情也抵不过你救了我的命，算了吧，不难为你了，好好照顾公司，照顾你那些员工，我嘛，总会有办法的。”

照歌声音很轻，不太像她平时那种充满自信的声线。

“你有什么办法，你但凡是有办法也不至于睡我的床，回来吧，我现在习惯睡沙发了，床我睡不惯了，你帮我睡吧。”

童放也知道照歌的难。

“……”

之后照歌没有说话，两个人的电话像空气一样寂静，再然后，照歌便挂了电话。

童放听了十秒的挂断音，才把手机放下来。

“怎么样，欧阳大神回来吗？”

马军赶紧上前问。

“不知道啊，她没说回来，也没说不回来。”

童放也不知道照歌怎么想的，就是觉得这女人是不是也太麻烦了，回来就是回来，不回来就不回来，不说话什么意思啊。

……

离开了空电的照歌一个人走在马路边上，时不时就会有一辆车疾驰而过，她不知道去哪，没有钱，不想麻烦父母，也没有住的地方，强烈的自尊心让她不知所措，这么多年留学，除了在国外有些朋友，就再也想不到任何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喂，妈，和你爸身体还好吗？”

照歌刚和童放打完电话，空虚之感更加强烈。

“我们挺好的，你有时候回来看看我们，工作别太拼，你就跟你爸一样，都是工作狂，千万要改掉这个毛病。”

照歌的母亲温柔的叮嘱她。

“那就好。”

“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顺心啊。”

母亲听出来自己的女儿说话带着哭腔。

“没有，就是想你们了，给你们打个电话，问声好。”

照歌强忍着不哭出来。

“我们都好，你一个人在外面呀，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不用担心我们。”

“那妈，我挂了，去忙了。”

照歌急匆匆的挂了电话，一下子蹲在马路旁，哭了起来。

欧阳照歌是个坚强的人，绝不会在人前流一滴眼泪，又好面子，眼见童放是这样的人，她不忍心利用他。

“童放你个混蛋，你为什么不能和那些王八蛋一样，你是不是白痴啊，你tm就是个傻子，呜呜呜呜。”

照歌一边哭，一边骂，她多么希望童放可以像灰白的老陈，四季的季强一样，可是童放却是个傻子，照歌没有办法去利用一个傻子，她做不到。

正哭着呢，童放又打电话来了……

“干嘛，老是打什么电话啊。”

照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让童放听出来。

“我看你在马路对面哭着呢，我就想问问你要不要纸巾，我这有。”

童放从电话里听出来照歌应该没走远，还在马路边上走着呢，于是就出来找找看，没想到还真被他找到了，这一眼看过去，不可一视的欧阳照歌怎么在哭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