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喜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个他惯有的贱贱的微笑:“你终于是来了......我其实知道你终究是会找到我的......”丁喜笑着对扮演武生的刺客慢慢地说道!
扮演赵云的武生一手拿着亮银枪,一手摘下身上的行头,“这样你也认得出来?”
“有的人是见过一次就不容易忘记的,何况我们一个炕上睡了半年呢......”
丁喜嘴一咧又开始笑了,几个洁白的门牙都露了出来。
明明这笑容很讨人喜欢,可是武生却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枪尖一挺便又离丁喜的喉咙近了几分,只要少一用力丁喜那滚动的喉咙怕不是要多出个窟窿来。
就怕到时候就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吧?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枉我还感激你,觉得你够义气!”武生声嘶力竭地对着丁喜喝道。
“呵呵,你既然没事便好,我们何不找个地方喝几杯,坐下来慢慢地谈谈呢?”丁喜望着眼前这个武生,好像一点也不替自己的喉咙担心......
“你死到临头倒也还不忘喝酒,好吧,看在朋友一场,我就满足你这个要求!”只见那武生迅速地在丁喜的几个穴位上一点,把亮银枪收了回来。
丁喜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原来他也是怕死的。毕竟死了就不能笑了,更不能穿锦衣,吃好饭,喝好酒了。
蒲洲城内,财神客栈,靠院墙东南角的一间上房里,正摆着一桌酒菜,野猪肉,烤羊排,牛肉,家鸡,狗肉,熏兔肉,乳鸽子,烧驴肉用八个大碗装起来,味道扑鼻香味浓厚......这就是蒲州人人喜爱的八大碗!五斤一坛子的上好米酒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丁喜坐在那里,面前已经放了喝完酒的几个空碗,嚼完肉的骨头也堆了一圈,丁喜对面背对着门坐着一个青衫的年轻人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丁喜在那里大块朵颐......
丁喜拿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顺手擦了一下从嘴里流出的酒滴。
喝得还不过瘾,就抓住那个酒坛子还想往碗里倒酒。
对面的年轻人忽地按住丁喜抓酒坛子的手“你可以讲出来了吧?”
丁喜不甘地想拿起酒坛子,可是那坛子就像生了根一样离不开桌面半分。
丁喜便无奈地抽回手来,抓起一粒酥脆的油炸花生米,往空中一抛,那颗花生米便掉进了他的嘴里嚼了起来,接着再抓一粒往空中一抛,嘴里继续嚼着。
可是嚼了几口,发现花生米并没有掉进嘴里,而他对面坐着的年轻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粒花生米。
“咳咳”丁喜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了然无趣地望着对面的男子。
“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其实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真的应该感谢我才对!”丁喜缓缓地说道。
“十三,我一直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也并没有出卖你,出卖你的人你永远也想不到!”
不错,丁喜对面的青年男子竟然是那个关在华阴牢里的胡十三。
而丁喜却是胡十三自认为最好的朋友。
胡十三摸了摸鼻子,回想起了自己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