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将军一提醒,胡斐就想起黑七跟他下达的任务了。
回到家里他就跟虎妞说了。
“将军想让你去杀北国王?”虎妞瞪大了眼珠子。
胡斐点头:“恩,将军觉得杀手是故意要挑拨离间,他觉得幕后黑手跟北国的人有关。”
“他为什么要这么想?你不是个百户么?区区一个百户哪有那么大本事杀了北国王呢?”虎妞不仅对自己十三哥的安全担心起来。
想到这儿,她的脸色就不好了。
胡斐就知道提这事儿,虎妞这儿就不好过!
“我也想试一试,毕竟咱们时间有限,我想尽快建功立业,让咱们迅速强大起来。”
胡忙拍着胸脯跟虎妞保证:“媳妇,老子的命,老子的人都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别人想要我的命根本拿不去!”
“人是丁喜的!江鸿远转移了话题。
“这家伙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狗曰的挺有意思!”来魏都不和自己打招呼?一想起这个他自己就狠得牙痒痒,恨不能立刻弄死这龟孙!
“他杀郝正和刘生是想给你去掉麻烦吧?”虎妞说道,他不可能和北国勾结吧。
“我晚上去找他问问他。”胡斐也是想不明白丁喜的意图。
“我跟你一起去。”虎妞也想知道丁喜为什么这么做,她想问清楚,不问清楚她便不知晓这事儿该如何处置。
胡斐却没有答应:“我自己一个人去能保证来去无踪,若是带上你……,万一被人发现我夜探醉月楼……”
虎妞想了想也是,就不再坚持了,她让胡斐先去忙,她自己则要卸妆,脸上手上戴着硅胶一点儿都不舒服。
她卸妆换了衣裳,又恢复了美丽的容貌。
胡斐看得都眼睛掉下来:“这虎妞越来越好看了,这难道就是成熟的标志?”
“虎妞,时间还早,咱们干点儿有意思的事情!”说完,胡斐就把虎妞拦腰抱起往内室走。
“十三哥你把我放下来!”虎妞拿拳头捶打他,胡斐便将她放到了桌子上,他声音黯哑地道:“媳妇……过两天我就走了,这一走还不知晓啥时候能回来呢!”
虎妞秋本不想胡斐碰她,昨晚那阵仗真是吓着她了。
可汉子这么一说她又心软了。
晃神间……十三哥就……
折腾到深夜,林晚秋已经累得不行,江鸿远帮她擦洗干净,被塞进被子里的虎妞很快就睡着了。
她真是累得手拇指头都不愿意动弹了。
胡斐亲了亲她有些红肿的唇,这才换上夜行衣出门。
穿着夜行衣的胡斐跟夜色融为了一体,仿佛他和月色是不可分割的部分。
即便是醉月楼被官兵们围得水泄不通,但胡斐还是在原主帮助下很轻易地进了丁喜所在的房间。
桌上摆了酒,丁喜一个人自斟自饮。
“喝两杯?”丁喜笑盈盈地朝着从窗户跃进的胡斐举杯。
胡斐坐了下来,但并没有喝酒。
“郝正和刘生是你杀的吧?”胡斐问。
丁喜喝了一口酒,淡淡地道:“你不是早已猜到了么?”
胡斐拿起酒壶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猜到是一回事儿,听你承认是另外一回事儿。”
“你不怕我下毒么?”丁喜挑眉看灌酒的胡斐。
胡斐道:“这酒没毒!”
他淡淡地道。“你这人也太无趣了,光喝酒没下酒菜,咋滴也要弄盘花生米啊!
还有这酒也不咋滴,没我们自己酿造的酒好喝。
“你不会是为了来这里喝花酒,争风吃醋杀了人吧?”
丁喜:……
你他娘的啊!
“嫌弃我你就走,也没人拦着你。想杀我就动手,费这么多话做什么?”丁喜终于绷不住了,脸上的笑容退了个干净。
两个人同坐一桌喝酒,远远儿瞧着气氛还算是和谐,谁又能想到两人说的内容却是杀来杀去?
“你为什么这样做?”江鸿远逼视他。
“梁红花钱请我!司礼监掌印太监。”梁红以前是秉笔太监,六月份被皇帝扔去皇陵之后,便升了一级,坐上了掌印太监的位置。
“哟,你还真说啊!”胡斐道。
丁喜垂眸道:“我许是喝多了吧,机不可失……。”
“勾结北狄的是梁红,想杀黑七的也是梁红,梁红想杀了黑七,换自己的上位,他想掌兵权。
“丁喜,你难道没想过……就你帮梁红做的这些事儿……若是被人知晓……你便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他是没想到丁喜会为梁红做事儿,做的事儿又跟通敌卖国有关。
梁红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这种人,谁给钱就跟谁。”丁喜说道。
“你是这样的人吗?”胡斐问道,一定是为了赚钱顺便给我除去麻烦。
丁喜没回答他的话,说起了别的事儿:
该说的他都说了。
盯着胡斐的背影消失在窗口,他便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着。
胡斐冲他生气的时候,他的心里密密匝匝地疼着。
疼得他无法呼吸。
跟胡斐说了这么多的辛密,丁喜反倒觉得自己……没那么累了。
有些秘密装在心里太沉重了。
他摇头苦笑,真是没想到……他还有跟胡斐倾述秘密的一天。
太诡异了。
丁喜转身进了内室,如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入夜他便在这屋里燃了迷香,胡斐进来屋之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虎妞睡得很香,胡斐远洗漱上床之后就把她捞怀里搂着。她也没醒,只是像虫子似的拱来拱去,在胡斐怀里找了个舒坦的姿势继续睡。
胡斐却睡不着了,丁喜说的话信息量太大了,他得一件一件地琢磨,但是关于朝堂……他真的是知之甚少。
就算现在不想,他也深陷漩涡之中,想独善其身是不能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迎难而上……
丁喜说的那些事儿还得慢慢查。
心里想着事儿,胡斐在天明前才稍微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