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余家对你不薄，那余城主也是一片好心，你真的就打算这样不辞而别吗？”

馒头屁颠屁颠的跟在牧笛后面，它一步三回头的往后望去，期待着有人能够出现将牧笛拦下来。

然而他们已经从落仙城跑出来两天了，到现在也没见有人追上来，只怕是不会有人来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一路上不吭声算什么事？”馒头冲到了前面拦住了牧笛，今天它非逼着对方开口不可。

在落仙城怕被人惦记不让它说话，它快憋出病来了，现在跑出来了，又不陪它说话，它都快疯了！

被拦住了去路，牧笛抬起的腿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飞起一脚踹了过去，将它踢飞好远！

“我发誓，没有人可以再赢我！”

看着牧笛远去的背影，馒头愣住了，如果它耳朵没出问题的话，刚牧笛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噎...

他哭了？！

“小子你哭了？”馒头不依不饶的缠了上去，它抬头一看，牧笛脸上哪里有什么眼泪...

难道是自己刚听错了？馒头摇了摇头，甚至伸出小爪子拍了两下...

不对！有泪痕！

馒头再一次将牧笛拦了下来，它瞪大着狗眼看着牧笛脸上的泪痕道：“小子你真哭了？”

“滚！”

牧笛脸上毫无表情，然而捏的咯嘣作响的拳头出卖了他，他恼羞成怒的又是一脚踹向了馒头。

“自尊心受创了？被打击了？我说小子你是不是自尊心强过头了？不就是个切磋嘛，你至于这样吗？”馒头胖成球的身体还真就往旁边一滚，轻松地躲过了牧笛踢过来的脚。

“还不辞而别？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担心你？你就不能像本王这样成熟一点？”

其实严格说起来，它和牧笛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当初牧笛和老头子狼狈为奸趁它在涅槃之际强行签订契约，虽然最后牧笛良心发现放弃了，但它终究是受到了干扰，功亏一篑，涅槃失败了，不然它说不定早已经飞升仙界，晋升为仙兽了...

这十多年的相处让它和牧笛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复杂，说好听一点就是它很欣赏牧笛，开始喜欢看着他一步步成长，一点点变强，说难听一点就是它屈服在了对方的淫威之下...

但是不管怎样，它此刻是发自内心的关心牧笛。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牧笛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哭了起来。

几个月前和江吴彦的那一场切磋，打的他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把他整个人的心态都打爆了！

尤其是当那柄四十米长的光刀斩落的时候，他彻底的崩溃了，若不是余城主及时将他救下，他已经死了！

没有人愿意接受失败，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牧笛开始变得不自信，开始怀疑自己，开始否定自己的努力和所付出的一切。

他将一切都憋在心里，一直强撑着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脆弱的一面，然而馒头的话击溃了他脆弱的防线，泪水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老天爷求求您行行好，告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就这一条命，我父母还在家等着我，等着我回去给他们养老！”

他就像一个无助而绝望的孩子，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他很倔强，天生要强，受过伤也流过泪，但是从小到大只要是比赛他就没有输过，然而这一战把他几十年建立起的自信全都瓦解了。

“祸斗，你这一辈子输过吗？”

勉强算是把心中的郁气宣泄了出来，牧笛擦了擦眼泪，这一次他没有再叫馒头，而是叫了它祸斗！

“哼！”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牧笛第一次叫它的真名，馒头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狗脸有些不自然，它一梗脖子强硬到：“本王贵为九阶兽王，怎么可能输过！”

“是啊，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很特别，和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但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连条狗都不如...”

“哈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我连你这条狗都不如...”

牧笛的话有些无奈，有些自嘲，然后他笑了，笑声中充满了凄凉，让馒头忍不住狗鼻子一酸。

“其实不是这样的...”看着牧笛的自信心土崩瓦解，面子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馒头准备说实话。

“实不相瞒，本王这一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到如今也只赢过犹康兽一个...”

没有什么比承认自己是个垃圾更丢脸的事情了，但是如果这样能够让牧笛振作起来的话，它不介意把自己伤痕累累的过去撕开给他看。

说完这些话馒头耸拉着脑袋，一脸的不高兴，它瞟了牧笛一眼，傲娇的冷哼了一声。

“这么说来，我跟条狗没什么区别...”

牧笛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他已经钻进牛角尖里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卧槽！”

馒头瞪大了狗眼盯着牧笛，它都不惜往自己不堪回忆的伤口上撒盐，竟然还这么跟它说话，这就过分了啊！

“阿打！”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馒头咬牙切齿的一纵身跳了起来，小短腿狠狠的踹在了牧笛的脸上。

“古有哮天犬，今有我祸斗，狗怎么了？吃你家米还是骑你家媳妇了？你这么歧视它？你这是种族歧视你知道吗？”

“给你涨脸了是不？只要命还在，输了再赢回来就是了！你在这儿跟你娘们似的，怎么不去死？本王真踏马想骑你一脸！”

打架切磋，自然是有输有赢，这没什么，大不了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了，何必对此耿耿于怀，真以为跟世俗中那些傻帽写的小说一般，只要输了一次就再也赢不回来，没有资格成为强者了！

馒头越说越气，最后狠狠的一口咬在了牧笛的小腿上不肯松口。

“疼，馒头你松口！”

“你说的很对，只有命还在，输了再赢回来就是了，我牧笛发誓，没有人可以再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