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在米雷尼亚城塞中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召唤的“黑”之servant们就到齐了。尽管搜集了所有考虑得到的有利要素,依然不能大意。
arcer与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魔术师们进行了多次交谈,在对付敌方servant的策略上花了大量时间。
rider不顾master塞蕾尼凯的严厉制止,频繁地溜到图利法斯市井里游玩。因为被召唤时的衣服过于引人注目,他换上了人造人穿的简朴的衣装。
接着是caster。在米雷尼亚城里建造了工房的他,正专心致志地投身于魔像(golem)的生产。用caster职阶的特殊技能“阵地作成”所构筑的这间工房、是被调整为最适合于建造魔像的一种制造工厂。尽管防御方面在水准之下,但这儿有以每天三十具的速度生产魔像的能力。这种魔像,现在的魔术师花费一年能不能造出一具都很难说。
现在在工房里,两名男子隔着桌子相对而坐。用灵树制造的纤细的木魔像(wood golem)将茶杯放在两人面前。它的动作非常灵巧,魔像常有的呆板笨重,在它身上完全看不到影子。
达尼克一边啜饮着款待的杯中红茶,一边眺望着忙得不可开交的工房。
虽说如此,来回奔走的并不是人,而是魔像们。有外形似人的魔像、也有像蜘蛛一样拥有复数肢体的魔像,它们正忙绿地清扫工房、整理用具。
“达尼克阁下。前日我所要找的材料,何时才能送达?”
面对caster的询问,达尼克笑着点点头。他所要找的,是用作魔像心脏的宝石、以及用作外装(皮肤)的羊皮纸。他提出请求,希望能大量获得这种材料,而且二者都至少要有八百年等级。即使是血脉遍布世界的尤格多米雷尼亚,搜寻起来也是极其困难。
“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因为不能经由时钟塔,比预想的还要花时间。关于这件事我向你赔罪。”
在魔术协会本部时钟塔,流通着一切道具。只要有金钱和人脉,不管是八百年级的宝石还是一千年级的羊皮纸,大概都能轻易到手。
但是,业已叛离的现在,那条流通路径已经无法使用。要么利用别的流通途径、要么匿名订货、要么只能去获取流入黑市的货物。既要掩人耳目,又要大量入手,无论如何也要花上许多时间。
“算了,我已经收集了一定数量,所以没什么问题。剩下的是——”
剩下的是、宝具。“黑”之caster、亚维塞布朗(Avi)引以为豪的A级对军宝具“王冠·睿智之光(Golem Keter Malkhut)”。
“我的宝具,是一旦召唤就会无穷无尽地渴求魔力的纯粹的暴食者。因此,无论如何也需要炉心。”
“啊啊,这我知道。但是“炉心”的选择必须慎重。因为、那种东西存世无多啊。”
听了达尼克的话,caster颔首道:
“确实,可能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不管怎样,我趁现在先开始进行炉心以外的铸造吧。我会对它加以调整,以便能够即时投入使用。”
“要花多长时间?”
”顺利的话,差不多三天吧!“
“……那就没问题了。那么,拜托了!”
达尼克刚要离开工房时,正巧罗歇回来了。他手上抱着大量宝石和羊皮纸。
“老师,货物到了!”
“太好了。那就赶快进入大量生产吧!”
罗歇用尊敬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servant caster。这和原本master和servant间的主从关系正好相反。以此为例,假如servant生前曾是一位王者,为了不刺激他的自尊心,master转而作为仆从侍奉也是有可能的。但caster既不是王君也不是骑士。他生前只是一介哲学家、区区一位魔术师而已。
但从二人的成长经历来考虑,理所当然是这样的定位。
罗歇·褔雷因·尤格多米雷尼亚。褔雷因家作为人偶工学(Doll Engineering)的魔术师,是相当有名的家族。他们把魔像当做出生孩子的乳母,直到孩子可以进行刻印移植的年龄到来之前,他们几乎从不走出工房,也不和孩子见面。连教育都是完全放任。
这样,一族的孩子就和魔像变得亲密无间。孩子把仿照人类的人偶行动、说话、不分昼夜地持续劳动当做常识来认识。
接受这种离奇教育长大的,是不以人类、而以魔像作为基准而生活的魔术师。明明连父母的脸都不记得、对照顾过自己的魔像的形状却一个不漏地记在脑海。
罗歇也一样。他对人类没有兴趣,就算是何等的魔术师都没有兴趣。当然,他有时会和人交谈。有时会做某种交易,有时也会因为贵重的材料而和人相互厮杀。
但其中没有任何人与人之间、或是魔术师之间的心灵联欢。罗歇不是那种会因为猫狗开口讲话就与其心心相印的类型。
不过,只有眼前的“caster”是例外中的例外。
阿维斯布隆(Avi)(阿伟死不了)————又名所罗门·伊本·盖比鲁勒(Solomon ibn Gabirol),是十一世纪的诗人和哲学家。出生于西班牙马拉加的他,是将古希腊、阿拉伯、犹太的学术和智慧传入欧洲文化圈的人物。他并没有像剑士和国王一样立下绚烂的功勋。也没有诞生出能传世千年的艺术品。
但,他是掀起中世纪欧洲文艺复兴的人物之一。他从希伯来语“接受”一词中引出了“卡巴拉(Kabbalah)”这一概念————换句话说,他是创造了魔术基盘之一的、给世界历史、以及相当于世界里侧的魔术师历史带来极其巨大影响的、不折不扣的“英雄”。
他由于病弱加之厌世,极度厌恶与他人接触。当然,和别人交谈的理性还是有的,但其中没有任何带有感情的余地。他作为魔术师(caster),由于对某种魔术已登峰造极,因而不必为家中的种种琐事所烦恼。
罗歇称caster为“老师”并尊敬他的理由————那就是,阿维斯布隆是在自己之上的魔像(golem)大家。
因此,本该古怪而厌世的caster、与master罗歇之间构建起了和谐的人际关系。对于一出生就被带离父母身边、不断制造魔像(golem)的他而言,尊敬或信赖的基准仅仅在于魔像制造术的水平高低。
”老师,纸要贴在哪儿啊?“
“如果是大型魔像,纸就作为强化关节的概念来使用。使用水银的时候要多加小心。”
”是!“
少年一边利落地劳作,一边用憧憬的眼神捕捉着caster的一举一动。
对罗歇而言,caster是理想的教师,而对caster而言,罗歇也是理想的master。
————至少,现在是这样。
“黑”方七人(servant)与“红”方七人
就在这天,演员们全部到齐,均匀编制。一骑当千的英灵有十四名,这在为数极多的外典(apocrypha)圣杯战争中无疑是最大规模。
但是,这种规模无论如何都是异常的。原本冬木的大圣杯就是七名servant竞相争夺之物。就算改变了系统,这种异常的状况也会令管理系统的圣杯歪曲。
所谓监督官,毕竟是来自外部的干涉。圣杯不论监督官的有无,都会通过独自的论理(逻辑),召唤担任这场圣杯战争裁判(ruler)的servant。他们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势力,为了守护“圣杯战争”这一概念本身而行动。
这次的圣杯战争,聚集了无法袖手旁观的无与伦比的怪物们。
因此,ruler会被召唤一事,在“黑”方势力和“红”方势力之间几乎可说是确定的情报。
————几日内,ruler将会被召唤,并出现在我等面前。
“黑”之saber————齐格飞。
“黑”之archer————喀戎。
“黑”之lancer————弗拉德三世。
“黑”之rider————阿斯托尔福。
“黑”之berserker————弗兰肯斯坦。
“黑”之caster————亚维塞布朗。
“黑”之assassin————开膛手杰克
“黑”方servant已经明了。那么,与之对抗的“红”方servant们又是何等的英灵呢?有能与罗马尼亚最大的英雄弗拉德三世、世上所有攻击都不足为惧的大英雄齐格飞相抗衡的办法么?
“没有”,如果这么想的人,免不了要因为小看魔术协会而遭到非难。他们可是继承了自从遥远的古代就绵延不绝传承至今的魔术奥义的一大组织。那种用来将英灵拉回现世的触媒,简直多如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