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了整个晚上,狮子劫和“赤”之saber到达了图利法斯。劝住了想要速战速决的saber,狮子劫喝下了调制的药草,驱散困意,着手开始进行工房的作业。
虽然他也想过到旅馆租个房间,但那样做,被盯上的可能性是最高的。再怎么把旅馆的房间改造成工房用途,都依旧是脆弱的。在这个世上,如果有人想把旅馆的房间作为工房,那么也会有人考虑把整个旅馆炸飞。
“再怎么说,也不带这样啊!”
saber一脸疲惫地吐出抱怨。按她的要求,狮子劫到锡吉什瓦拉的女装店为她买了一件现代风的衣服。现在明明是秋天,腹部却要裸露在外。不过气温的冷热,对身为servant的她来说构不成什么阻碍吧
让saber意气消沉的,是狮子劫选为“工房”的地点。saber生前,也是有同魔术师交流过的。毕竟她的母亲就是一名魔术师。他们是何等离奇古怪的自我主义者,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但就算这样——
“把自己的老巢安在地下墓室,你脑子还好么……”
也难怪saber会发出叹息。这里到处都是蜡烛,以及被烛光照亮的尸骨之山。在如同略微开启的祭坛一样的地方放着两个睡袋。换句话说,要睡在这儿似乎是确定事项了。
“别挑三拣四的,如此上等的灵脉可是不多见的哦?在这儿,你的魔力恢复应该会相当迅速。”
“这可不是什么灵脉不灵脉的问题啊、喂!”
“啊啊,你害怕了?”
啪、地一拍手,狮子劫摆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saber用如同拟鳄龟一般的表情对他大喊道:
“才不是!我只是纯粹不能容忍在这种地方受到这样的待遇而已!我再怎么样也是一名骑士啊!?话说,就算不是骑士也都会抗议的吧!”
“哈…………知道了。那么你就用那边的睡袋吧。它可卖五千日元呢,应该很舒服的。”
(话说时钟塔的人普遍穷啊!韦伯,凛,劫叔,除了一个惨死的肯主任,全员都挺穷的,相对于其他魔术师。)
“…………”
saber无力地垂下肩膀。通过与魔术师交往,她悟出了这么一条格言:“对于任何事情,懂得放弃是很重要的”。
话虽如此,就算是狮子劫也不会因为虚荣和好奇而把这种地方当做工房。saber也很清楚这一点。——正是因为这样才令人气愤。他所使用的是死灵魔术(neancy)。
必然,相性较好的就是像墓地和太平间那样的、让大地沾染上人类死亡的场所。
出口有好几个,只要复数的出口不被同时封闭,要脱离是很容易的。一旦有个万一,对着地上打个洞就行。这里也不会轻易因为爆炸而被活埋。这个地下室比想象中的要宽广得多,想要炸毁这里得用相当数量的炸药、或是需要构筑高级的术式。只要不放松警戒的话没什么问题。
这里是地下墓地、只要忍耐一下这个事实,这里便是一座超出想象的坚固城池。
狮子劫暂时在地下墓地的出口周围张设了探知用的结界。虽说是工房、这里其实也不过是临时的巢穴而已。狮子劫决定,等确定了长期战的方针、腾出时间来以后再着手铺设陷阱。
接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了那个玻璃瓶。在一旁无所事事的saber,似乎也对那个瓶子充满了兴趣,从狮子劫背后偷窥。
“……蛇?”
“对。这是海德拉(Hydra,九头蛇)幼体的福尔马林渍品。世上独一无二的贵重宝贝哦。”
“哼。那又能怎样?”
“你忘了吗?我可是死灵魔术师(neancer)哦。当然是要加工啦!”
“……加工?”
狮子劫小心地从玻璃瓶里抽出海德拉,横放在地上。saber若无其事地刚想伸手去摸,就遭到了狮子劫的严厉斥责。
“住手!不准碰!”
“……什么嘛。只是碰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saber愤愤地鼓起脸颊。狮子劫叹了一口气,向她说道:
“我说啊,saber。你应该有赫拉克勒斯的传说这种知识吧?那么,提起海德拉你会想到什么?”
“……有九个头?”
“还有呢?”
“还会喷出毒气。……啊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没错,海德拉的体内含有毒素。如果靠近成年个体,仅仅只是呼吸,肺部都会腐烂。不过,这家伙只是个幼体,而且还是死尸,只要不碰的话是没问题的。”
当然,saber和常人不同,不可能因此死去。但是,海德拉毕竟是带有魔性的野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句格言果然是正确的。
狮子劫戴上厚厚的皮革手套,慎重地用小刀把海德拉的头一根根切了下来。然后,让这些头浸泡在红黑色液体中。
“你在干嘛?”
“稍微再长一些的话,就能用来做箭矢了。如果只有这么大,顶多只能做短剑了么?”
“呼嗯——。要花很多时间么?”
“三小时是肯定要的。你要没事就先睡了吧。”
saber没有选择睡觉,而是在狮子劫身旁蹲了下来。
“有意思么?”
“才没有。又是解体又是加工,哪有什么意思。”
saber一脸无趣地托着腮。
觉得没意思就快去睡觉节约魔力啊,狮子劫真想这么说。不过就算说了她也绝对不会听话的吧、狮子劫有这样的确信。
他用镊子夹起方才浸泡在液体里的蛇头,用烛火慢慢炙烤。这是极其质朴而危险的作业。
“我说,master。你要向圣杯许个什么愿望呢?”
狮子劫正进行着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作业,哪怕一个差错都会死于海德拉的毒素。尽管如此,他还是回答了saber无心的问题。
“我想向大圣杯许的愿望,是家族的繁荣。因为我是魔术师啊!”
这略显平凡的回答,让saber感到有些扫兴。魔术师祈求一族的繁荣,要说当然也是理所当然。
“什么啊,真没劲。”
“你是傻瓜么。繁荣可是很重要的啊?只要有了孩子,他们就会继承自己的梦想。毕竟人生短暂啊。至多活不过两百岁。”
“孩子未必会继承梦想哦?”
“那是……你的经验谈么?”
saber的表情立刻消沉下去。
“抱歉”,狮子劫见状,苦笑着赔罪。但她听也不听,无言地钻进睡袋里。
&不需要睡眠,不过从抑制魔力消耗这点上考虑,也并非不需要。特别是,红saber——莫德雷德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而作为代价,需要吞噬非常惊人的魔力。最好能在可以抑制的时候尽可能地抑制。但是,现在的她纯粹只是在闹变扭而已。
狮子劫一边进行着加工作业,一边嚼着肉干和水果当做晚饭。他默默地持续着作业,偶尔把目光移向saber。展现在眼前的只是纯洁无垢的少女的睡脸————这个事实,让狮子劫不由得感到一丝黯淡。
叛逆的骑士,莫德雷德。她是在最后关头给亚瑟王辉煌的传说蒙上污泥的稀世恶徒。
趁着亚瑟王率兵远征的空档,奉命留守的她怂恿了士兵,登上了期盼已久的王位。回师而来的亚瑟王,马不停蹄地和莫德雷德军展开了交战。那是位于卡姆兰的一大决战。
有名的骑士基本上都早已战死沙场。在这熊熊燃烧的战场上,亚瑟王和莫德雷德展开了一对一的厮杀。亚瑟王以圣枪、先锋之枪(RhonGomiant)贯穿莫德雷德,而她也竭尽最后之力给予了王致命一击。
亚瑟王向直至最后都追随自己左右的骑士贝狄威尔(Bedivere)下令,将圣剑归还湖中。关于之后的事,有人说他至此魂飞天国,也有人说他去往了妖精乡(Avalon),痊愈了身体。
然而,莫德雷德所留下的,仅仅只有在单挑中死亡这种略显凄凉的记述。那也难怪。她可是让至今依旧名留青史的不列颠大英雄、亚瑟·潘多拉贡上当受骗的反派人物。
“好,这样一来九支都完成了。接下来是身体么?”
狮子劫自言自语,沉浸到思考当中。也许是召唤了saber让他产生了偏袒的看法。如果要他选择带领亚瑟和莫德雷德其中之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莫德雷德吧。
一方是体现了圣剑于手中闪耀的骑士道的王,一方则是趁其远征之际、唆使士兵进行背叛的扭曲骑士。二人之中,无疑是后者更加有趣。
莫德雷德对于父亲是爱是恨,狮子劫并不知道。爱与憎只是一纸之隔的感情。但是,唯独她受到了父亲强烈的影响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正因为这样,她背叛了。是为了成为父王一般的人物?亦或是想要将父亲否定?这点不得而知。————如果撇开善恶,这无疑是富有勇气的行为。
“连我都清楚会召唤出她的理由了!”
狮子劫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容。像自己这样的魔术师,是没可能召唤出正经的圆桌骑士的,能召唤出叛逆的骑士,就该大呼万岁了。
深夜的图利法斯,万籁俱静。家家户户都熄灭了灯火。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连一家都没有。
只有路旁的街灯,照亮了夜色。然而,灯光极其昏暗,要对抗黑暗实在是微不足道。
莫德雷德和狮子劫,一直在寻找场所来作为攻略米雷尼亚城塞的基点。要是通常的圣杯战争,理论上只要寻找master魔术师的工房就行。但这次却没有那个必要。
原因在于,他们的根据地就是那座城塞早已确定。不必再去搜索。master也好servant也好,都不可能离开那座极其坚固的城塞吧。换句话说,只要不攻下那座城塞,什么都做不了。因此,狮子劫想要找个能远远观察那座城塞的地方。
米雷尼亚城塞位于图利法斯东北方,四周环绕有三公顷的森林。图利法斯整体上是一个自西向东呈上坡趋势的台地。所以,位于最高地带的城塞,可以将都市尽收眼底。
因此,狮子劫和saber决定,先从城塞以南开始搜寻。他们要找的是尽可能高的建筑物,而且离城塞要不会太近,也不至于太远看不见。
“那里怎么样?”
狮子劫顺saber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儿有座百年之前建造的图利法斯市政厅。那是座分离式的建筑物,整体都是由直线与平面构成。杂草丛生的屋顶上铺满了色彩鲜艳的几何形瓷砖,给人以强烈的印象。
它既是贵重的艺术品,又是历史性的建筑物————但是对他们二人来说,除了这里是个绝好的监视场所以外,不带任何关心。
“听好了,我们上去确认一下吧!”
狮子劫刚低声说完,saber不知为何拽着他的领子。
“喂!”
“要上去是吧?”
感到不详的预感,狮子劫扭动着身子想从她身旁逃开,但无济于事。saber发出一声叫喊,使用“魔力放出”,一口气跃到了屋顶上。着地的瞬间,脖颈袭来巨大的压力,狮子劫一时有些神志不清。
短暂的沉默后,狮子劫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斥责得意洋洋的saber,最后、
“下次别再这样了。”
只是吐出了这句不即不离的怨言。嗯、地点点头的saber完全没有半点反省的迹象。
“话说回来master,这儿是哪?”
“对哦……”
要观察城塞的情况,这里并不会太远。而且也没有近到会被对方轻易觉察。真是绝好的监视场所。但是——
“不行啊,这里。”
对于狮子劫的叹息,saber也悔恨地肯首。刚站上屋顶,一群类似鸟儿的东西就从城塞里一齐飞了过来。狮子劫仔细观察屋顶上的瓷砖,发现这里张设着经过伪装的探知用结界。
“saber!”
狮子劫还没来得及下达任何命令,她已经立刻换上全副装甲,进入迎击态势。
“那是……鹰么?”
现在是漆黑的深夜。就算是身为魔术师的狮子劫也只能捕捉到些微的动静。但是,身旁的saber用她那超出规格的视力,正确地认识了袭击者。
“不,那是……魔像(golem)!”
让人联想到蜻蜓的石造魔像,俯冲袭击而来。敌人来自四面八方。saber一跃而起,立刻解决其中一具。她将距离最近的石人偶作为踏台,把余下的两具也斩杀了。
“可恶,还没完啊!”
听了狮子劫的话,saber刚一落地就毫不疏忽地摆好架势。正如他所说,人型、非人型的魔像们从西面八方出现。看样子之前是在附近的建筑物的屋顶伪装起来了。不仅如此————不知什么时候,紧握战斧(Halberd)的人们也聚集过来,同魔像一道将二人团团包围。
不,要说是人类,感情还是太稀薄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的脸岂止是会让人错认成兄弟,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人类…………不对,是人造人(homunculus)么?”
…………
听了狮子劫的牢骚,saber稍微活动了下身子。
“怎么了?”
“没什么…………master,下指示吧!”
“我的魔术,用来对付魔像的话,威力稍显不足啊…………人造人交给我来对付,魔像们就拜托你了。”
“遵命!”
saber如枪弹之势向魔像们冲去、迅猛的威力将屋顶的砖瓦震得粉碎。由石块或青铜铸造的坚固魔像、简直如纸片木屑般被一一粉碎。
一具魔像企图用它那无可比拟的庞大身躯将saber击溃。saber大吼一声,沉下身体,而后纵身一跃,就将石人偶吹飞开来。
那身姿,与骑士的优雅和华丽的剑术相去甚远,倒不如说更像是狂战士(berserker)或者野兽之流。她用单手挥舞着那本该双手控制的剑,空出的手猛地一握拳,竟然把那可称得上是剑士生命的剑投了出去,刺穿了那从半空中袭来的魔像。
saber接下了一具魔像砸来的重拳,伴随着咆吼将魔像远远抛了出去。它与半空中被刺穿的魔像发生激烈碰撞。二者都被砸得支离破碎。剑伴随着碎片从空中落下。saber将其接住,再次开始飞奔。
另一方面,与人造人对峙的狮子劫从怀里掏出一把大型霰弹枪。步步逼近的人造人们尽管感情稀薄,在看到那件凶器的瞬间,他们依然反射性地停住了脚步。
那是水平二连式削短型散弹枪,没有制造商的署名。枪托和枪身被削短,便于随身携带及室内使用。但是有效射程极短。
然而,对死灵魔术师(neancer)狮子劫来说,把枪作为武器与枪原本的性能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来,吞噬吧】
对着人造人,狮子劫随意扣下了扳机。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瞄准。重要的只是把枪握在自己手里罢了。他所持的枪,在击针等部分施加了咒术方面的处理。但关键的与其说是枪,不如说是子弹。
见到他所装填的弹药,无论是谁都会不寒而栗吧。用人的手指加工而成的子弹,已经不是恶趣味层面的问题了。
在北欧的符文(Rune)魔术中,有一种被称为Gandr(中译“阴炁弹”)的魔术。据说这种魔术,光是用手指向对方就能对其施以诅咒。如果用强韧的魔力进行编织,则可以发挥如同枪弹般的物理攻击力。将Gandr与死灵魔术(neancy)结合而成的这种指弹,速度顶多只能达到音速,不过,它会像蛇一样感知前进方向上的体温并修正轨迹。
而后,射入体内的枪弹在到达心脏的同时,会令诅咒破裂。简直就是一击必杀的“魔弹“。
放出的子弹描绘着柔和的曲线,眨眼间就结果了数名人造人。打完两发,立刻进行再装填。仿佛瞄准了这个好机会,人造人们大举侵袭而来。狮子劫暂且停下手中的再装填作业,从怀中掏出一件奇怪的物体。那是有些干瘪的红黑色——魔术师心脏。
狮子劫将手中的那件东西向着人造人密集地带投掷过去。啪嗒一声,心脏落在了他们身边。下个瞬间,那件东西迅速膨胀、爆裂。塞于其中的魔术师牙齿和指甲深深嵌入人造人的身体。他们如同饮下毒药般痛苦挣扎,立刻迎来了死亡。
死灵魔术师(neancer)虽然为数众多,但能如此凶险地加工魔术师和野兽身体的战斗特化型,也就只有狮子劫了吧。
人造人们虽然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但在吃赏金饭的魔术师狮子劫界离眼中,只是小菜一碟。似乎对saber来说也一样。
“——搞定了哦,master。”
“喔,辛苦你了!”
击溃了最后一具魔像,saber凯旋而归。她环视人造人们的尸体,呼出一口钦佩的气息。
“没想到还挺能干啊,死灵魔术师(neancer)。”
“大致上,我也是勉勉强强才度过修罗场的啊!”
狮子劫说着,从粉碎的魔像碎片上撕下一块羊皮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条条命令。
“好古老啊,有八百年以上么?”
在魔术领域,时间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越是古老,神秘就越能提高强度。假设,魔术刻印在每次继承之时都能逐渐累积成果,那就会越发变得强力。有了这超过八百年前的羊皮纸,就算是一两个魔术师,也能轻易造出所向披靡的魔像吧。
但是——
“saber。你觉得魔像怎么样?”
“我这是第一次和石人偶战斗,意外地很不赖啊。最后的那个家伙,还挺了三回合呢!”
“嗯。现在的魔术师就算花费毕生心血打造出一具魔像,真和你对上,恐怕也撑不了两回合吧。”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世界是广阔的,如果愿意搜寻,也许真有魔术师能打造出与servant匹敌的魔像。
但是,狮子劫并不认为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之中会存在拥有如此才能的魔像使。充其量,罗歇·褔雷因·尤格多米雷尼亚之流就是极限了。他的魔像虽然也相当优秀,但saber仅凭一击便能将其粉碎。更何况,要聚齐如此数量,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此一来,这名魔像使就不可能是现在的魔术师。
狮子劫正想更详细地调查羊皮纸而把脸凑过去的瞬间,一股热量突然迎面袭来。
“好烫!?”
他慌忙向后一仰,扔开熊熊燃烧的羊皮纸。不只是狮子劫方才拿在手上的那张,在场的所有羊皮纸全都被火焰缠绕。魔像们也都急速风化,变为尘埃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没事吧?”
“啊,有点疼。混蛋,考虑得还真周到啊。线索消失了。既然他们已经严阵以待,这里就没法当做据点了么?”
尤格多米雷尼亚方面,似乎也预料到会有人想把这里当做据点。本来这里就只是一个小都市。可能成为城塞攻略中的关键地点的场所都被进行了某种程度的人员配置,这么想应该不会错。而且还不只是一两个,而是大量投入了利用高度的技术所制造的魔像和人造人。如果还磨磨蹭蹭,下次可能连servant都会迎击过来了。
放飞使魔对远处进行观察。除此之外,眼下视乎别无他法。狮子劫如此判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