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天想了想说:“要不你们先回北京看吕爷爷,我留下办展。”
“就你一人顾得了这么一大摊子事,画就够你折腾的了。”何子枫说。
胡铭天和吕新圆同时脱口而出:“画。”
“画还没收尾呢。”
“馆长早上还问过我,打算什么时候把你的画运过来。”吕新圆说。
胡铭天爬起来说:“我先回去了,你们忙吧。”
吕新圆也站起来:“我也回去。”
何子枫直勾勾地望着俩人说:“吕爷爷的事呢。”
吕新圆和胡铭天才反应过来,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李佩华打来的视频电话,吕新圆接听。
看得出李佩华是在医院走廊里打的电话,面露难色。
吕新圆:“妈,爷爷怎么样了?”
“医生给他用过药好多了。”
吕新圆长出了一口气。
“医生让他好好休息,他偏要让我跟你视频连线有话对你说,我在病房外,一会儿好好劝劝他,不能着急出院。”
“嗯,我知道了。”
胡铭天、何子枫和林晓晓凑到吕新圆近前竖起耳朵听着。
画面中出现了吕瀚眠的身影,纵使有美颜滤镜还是能够看得出老爷子消瘦了许多,吕瀚眠仰在床头从李佩华手里接过手机望见吕新圆,脸上立刻泛起笑容。
“爷爷。”吕新圆努力抑制着情绪,不让泪水流出来。
“圆圆,你瘦了。”
短短的几个字使吕新圆的泪水夺眶而出,吕瀚眠的眼眶里也涌动着泪光。
“咋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爷爷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林晓晓递来一张纸巾,她自己也忍不住落泪,吕新圆抹着眼角说:“爷爷,我明天就飞回北京看您。”
吕瀚眠一听连忙对着镜头摇着手臂说:“不要不要,晓晓不是说你的那个摄影展马上就要开始了吗,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千万别为了我耽误了正事。”
林晓晓一脸懵圈,何子枫指了指自己。
“您还记着?”吕新圆问。
“记着,你知道爷爷记性不太好,那天晓晓去家里跟我说起这事,我怕忘了就用毛笔记在宣纸上,让小霞随时提醒我呢,小霞。”
吕瀚眠朝小霞比划着,小霞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在镜头前展开,“十一月三十日,圆圆的摄影展将在沪举办,特此提醒”几个工整的楷体书法汉字映入眼帘,吕新圆激动地鼻子一酸,何子枫和林晓晓转到手机前望着,吕瀚眠望见兴奋不已。
“你们俩也在啊,叫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
何子枫拢了拢头发说:“吕爷爷,我是晓晓呀,跳舞的,新圆的闺蜜。”
林晓晓推了何子枫一把,说:“别开玩笑,吕爷爷,我是林晓晓。”
“那他是。。。”吕瀚眠端详着何子枫的脸急得想不起来。
“我是子枫啊,陪您在院子里喝酒的那个。”何子枫边说边摆出仰脖喝酒的姿势。
“小点声,别让圆圆听见,她不让我喝酒。”老爷子超级可爱地回道。
李佩华会心地笑了,另一头的吕新圆的嘴角也露出笑容。
“人都齐了,可惜就差一人。”吕瀚眠满脸惋惜地说。
“谁?”何子枫问。
“铭天。”
三个人同时抬头望向对面的胡铭天。
“我想那孩子了,想他给我做的那些菜,”吕瀚眠咂摸着嘴,“真香啊,就是比小霞做的好吃。”
小霞一点没有埋怨的意思,把宣纸条收好。
何子枫凑近镜头说:“吕爷爷,信不信我给你变个戏法,让你立刻见到胡铭天。”
“胡诌,还变戏法,有那能耐咋不去庙会呢。”吕瀚眠回怼道。
“您睁大眼睛瞧好了,三,二,一。”
何子枫伸手按下镜头切换的按钮,胡铭天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吓了吕瀚眠一跳。
“铭天?”
胡铭天:“爷爷,我是铭天。”
“你怎么。。。也在。”吕瀚眠还有些发懵。
“我一直在新圆身边啊。”胡铭天回道。
“啥?”吕瀚眠更懵了。
何子枫接过手机,林晓晓把吕新圆推到胡铭天身边,胡铭天搂起吕新圆的肩膀,吕瀚眠和李佩华都很意外。
“你们俩?”吕瀚眠问。
“爷爷,我正式向您汇报,从今以后我就是吕新圆的男朋友了。”胡铭天搂紧了吕新圆,吕新圆还有些害羞。
吕瀚眠激动地差点从病床上蹦起来,李佩华连忙握住手机。
吕瀚眠竖起大拇哥,说:“圆圆真棒,圆满完成了爷爷布置的任务。”
吕新圆脸顿时红了:“爷爷。”
“听了这个好消息感觉病一下好了,明天就能出院了。”吕瀚眠兴奋地说。
“不行爷爷,我听你的话等展览结束再回北京,你也要听我的话在医院好好治病。”吕新圆回道。
吕瀚眠思索片刻说:“我留下,但你还要再答应爷爷一个请求。”
“什么?”
“展览结束后带着铭天一起回北京。”
吕新圆望向胡铭天,两个人一起点点头。
病房里的吕瀚眠高兴地像个孩子。
“好了,爷爷该休息了,圆圆,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李佩华的目光停留在胡铭天脸上。
“放心吧,妈。”
何子枫按下挂断按钮,四个人相互望着,想不到难题就这样被解决了。
胡铭天和吕新圆坐上车赶回外滩公寓为画作做最后的准备,林晓晓和何子枫留下来继续布展,时光如水般流逝,魔都的大街小巷亮起了璀璨的灯光。
何子枫和林晓晓边吃着外卖边聊天。
何子枫望着面前墙上挂着的一幅维多利亚式的建筑照片,右下角的注释写着:摄于温哥华。
“我觉得有些事真的很神奇。”
“什么?”林晓晓问。
何子枫扬起下巴指着照片说:“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林晓晓想了想回道:“春天的时候新圆在温哥华拍的,有什么神奇的。”
“我说的是背后的故事。”何子枫煞有其事地说。
“背后?”林晓晓歪头朝画框后面望着。
“不是画的背后,是咱们仨在温哥华的遭遇。”
“除了从胡铭宇手里夺回老唱片,没什么可回忆的。”
“再想想。”
“不说拉倒,少卖关子。”
何子枫翻了下眼睛,说:“还记得许愿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