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成都府邸
韩玄研究完秦宓给他的益州官员名单已经是晚上了,看着手里的名单,韩玄做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其中,有几个名字被重点圈了出来,是之后他要一一见面,收入麾下的。
韩玄发现这些官员之中,有一些人简直是宝藏,他每查一个人就让系统查一遍四维,有几个人四维达到了非常优秀的地步!
“邓芝、柳隐、句扶、阳群、宗预……”
“这可都是可用的人才啊,等明天去一一拜访一下吧。”
韩玄收了收胳膊,肚子传来了咕咕叫的声音,揉了揉肚子,笑道:
“额,已经这么久了,真饿啊。”
“来人,让人做一份菜来,不用精致,够吃就行。”
韩玄向着外面喊道,外面有一直候着的下人,有什么事只需向他们说便好了。
韩玄话语刚落,就有一个声音回答他道:
“刺史,饭好了。”
“这么快?进来吧。”
韩玄有些讶异,不过还是让人进了房间,当看到眼前的人带着一个食盒,韩玄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那个食盒上,而是眼前的人!
因为眼前的人气质像是大家闺秀,眉目秀妍,肤如凝脂,一身打扮颇为尊贵,不像是下人!
“你是……”
“吴家吴笕,见过韩刺史。”
韩玄见到这人已经猜中了几分,如今吴笕自己道来,韩玄还是感到有些奇异。
“原来是吴夫人,韩玄有礼了。”
韩玄没有摆出太大的架子,也回了一礼,然后问道:
“不知道吴夫人,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韩玄隐约知道吴笕的来历,但还是问了一句,想看看这个女人有何说辞。
吴笕没想到韩玄如此开门见山,直接将食盒放在一边跪下,垂首说道:
“还请韩大人饶我吴家一命,奴婢愿侍奉左右!”
吴笕这一礼韩玄也明白她的意思,韩玄白天只是口头上说说饶了吴家,但是在吴家的人看来,韩玄若不接受吴家的诚意,吴家就永远不会相信韩玄的口头之词,唯有与这些世家大族牵扯上关系,吴班、吴懿才会放心!吴笕今夜来就是这个道理,潜在意思就是你说的我怎么相信?给我吴家一个相信你能永远不动吴家的安全感!
韩玄见着吴笕,说道:
“我明白了,你起来吧,去我房间候着。”
吴笕听到后,身形一颤,但还是恢复了正常神色,说道告退。
韩玄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几分判断,在吃过了吴笕送来的饭食后,便是回到了房间。
韩玄一进门,就看到吴笕恭敬的坐在床榻边,神色紧张,还是有些扭捏,看起来让她服侍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见到韩玄过来,吴笕更是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这一幕,有些熟悉,韩玄想起来当初自己到桂阳时,自己也是让樊氏如此守候,不过那时候是利用樊氏,并没做什么,这一次……
韩玄脱下自己罩在外面的袍子,向吴笕走去,吴笕一下子吓得闭上了眼,咬着嘴唇发抖。
“怎么了?让你服侍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吗?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舒服,那就不要来了,要献身就要有献身的准备!”
听到韩玄语气有些恼怒,吴笕慌忙辩解道:
“不是,刺史您误会了,这是奴婢第一次行周公之事,有些……”
“第一次?你不是早就嫁给刘瑁了吗?”
听到吴笕这样说,韩玄也是有些震惊,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刘瑁是个性无能?
“回禀刺史,我与刘瑁成亲那晚,刘瑁喝酒喝多了,回到洞房倒头便睡,第一晚我们就没有做这种事,本以为后来会行夫妻之事,谁知刘瑁之后一病不起,毒发身亡而死。”
“这件事小女从未对别人说过,所以在外人看来,我与刘瑁有过夫妻之实……”
“原来如此,不过你刚才说刘瑁毒发身亡而死是怎么回事?你毒死了他?”
“不是,不是,是……”
吴笕说到刘瑁这件事目光有些遮掩,明显这其中有什么内情,韩玄一下子好奇了起来。
“是什么?!说!!”
韩玄气势不怒自威,吴笕内心挣扎了一下,说道:
“刘瑁成亲那日,被人下了慢性毒药,不久就毒发身亡而死,对外,说是爆病而亡。”
“谁下的毒?”
“是,是黄皓。”
“黄皓?”
黄皓的名字韩玄并不陌生,只是不明白黄皓为何跟刘瑁扯上了关系。
“黄皓为什么对你的新婚夫君下毒?你与他什么关系?”
“刺史明鉴,我与黄皓并无关系,黄皓为成都黄家家族的人,我们益州四大家族,彼此之前的年轻一辈都互相认识,黄皓幼时地位低微,为人所欺负,那时妾身见到于心不忍,对他多有照顾,他本人并不坏。”
吴笕从床榻上坐起跪下,为黄皓辩解求情。
“我明白了,因为你对他的照顾,让黄皓对你产生了感情,但是黄皓并不敢和你在一起,看到你嫁给刘瑁心生嫉妒,毒死了刘瑁,后来事情暴露,便被阉割,逐出黄家。”
“刺史你怎么知道?”
吴笕见韩玄推测的一点不差,惊讶的抬起头。
“哼,天机不可泄露。”
韩玄神秘的笑了笑。
“那我来问你,当日成都黄家被灭门,你可知道些什么?是否是黄皓做的?”
“这我不知道,黄皓当初逐出黄家后就不知所踪,而且他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灭了黄家满门呢?”
“或许他借助了别人的力量,你好好想想当日有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吴笕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
“当日我在家中,听到外面有骚乱,便一直躲在了家里,不过我听到有人经过家门口,其中有些人的口音,像是交州口音。”
“交州口音?”
韩玄听到这个关键的信息,心中多有明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这个信息很重要。多谢你,黄家灭门的凶手我会查出来的。”
“刺史英明,吴笕在此为黄家谢过了。”
“吴笕,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啊?刺史为何会有此一问?”
吴笕听到韩玄这样问她,脸色一变。
“哈哈哈哈,天下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我这双眼睛,你无论是谈到刘瑁还是黄皓,眼神里都没有对一个爱人的应有的神情,他们对你来说只是过客而已,你喜欢的是谁?”
“没想到刺史对于感情之事也是看的怎么准,吴笕此次彻底服了,吴笕的确早就心中有所归属,是秦子勑。”
“秦宓?”
这次轮到韩玄惊讶了。
“没错,秦宓为益州学士,早年间便以专对,辩论出名,小女对他早有仰慕。他对我,也……”
说道秦宓,吴笕脸上终于露出小女儿娇羞的神色,韩玄见了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秦宓天下辩士,风流倜傥,你二人倒是郎才女貌,等到秦宓出使张鲁归来,我撮合你们成亲如何?”
“真的?!”
吴笕脸色大喜,当即便要跪拜,被韩玄搀扶起来。
“你不必如此,今夜你就睡在这里吧,我去隔壁休息,只要你不说今晚的事,外面必定以为你我二人发生了什么,也算是两全之策。等到你成亲之日,我再出面澄清。”
“吴笕在此多些刺史,刺史对吴家大恩,吴家日后定全心竭力,誓死相报。”
…………
吴笕这边与韩玄达成了一致,她心里牵挂的秦宓却在另一边的汉中,对张鲁表明使者的身份后,张鲁连忙接见了这个来自益州的使者,毕竟韩玄得了益州,天下震惊,与益州相邻的汉中,是最危险的地方,张鲁也在担心,韩玄会不会下一步就是他的汉中。
听到益州来了使者,张鲁连忙让手下诸位将领来到自己身边,接见秦宓。
秦宓不卑不亢,一脸潇洒坦然的样子,来见张鲁,对于这个闻名天下的辩士,张鲁也是不敢等闲视之。
邀请秦宓,到汉中太守府邸,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秦宓次日一早就来见张鲁,对着张鲁行了一礼。
“呵呵,秦子勑此次来我汉中,真是久违了,不知成都换了主人后,怎么样了啊?”
“蒙太守惦念,自从主公来了后,成都一改昔日颓象,在我家主公治理下,兵精良足,手下文武无数。成都繁荣只在近几年。”
“嗷?是吗?攻伐容易,守成难啊,韩刺史从当初拥有两郡之地,一跃变成拥有两州,荆南部分的大诸侯,想必他的目的不在于此吧,恐怕想要逐鹿天下吧。”
“今日来,秦子勑莫不是来劝降的?”
“哈哈哈,张太守过于紧张了,刘璋是因为自己暗弱,我家主公见刘璋治理益州不足,怕刘璋会毁了这等天府之国,故此从刘季玉手中接了过来,一心只是为了益州人民过上富足的日子罢了,太守难道不曾听闻,我家主公手下的宋应星发明农耕作具无数,让开发益南,救了无数蛮荒?”
“不过太守治理汉中多年,汉中在太守的五斗米教下种下了根深蒂固的道家观念,百姓殷实,我家主公对太守也是仰慕不已,又怎么可能来攻打呢?”
“呵呵,这话我爱听。”
“对了,我家主公让我带句话给太守。”
“什么话?”
“既得蜀,不望陇。”
“哈哈哈,好,韩玄也不是不识时务。”
见到张鲁如此得意忘形,秦宓不禁冷笑了一下,四下扫视了一眼,疑惑道:
“奇怪?为何没有见到黄公衡?听闻他投奔了太守,昔日我们也是同僚,想来见见他。”
“哦,黄权啊,他说想要助我一臂之力,守新城、上庸诸郡,防御刘备,我就让他去了。”
张鲁大手一挥,潇洒地说道。
秦宓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惊。
“黄权去了上庸?!谁和他一起??”
“你们成都的张松、还有他手下那些大将,哦,还有一个叫古人名字的,屠岸贾。”
听到张鲁这样说的无所谓,秦宓内心却掀起了惊天涛浪。
“不好!!!!”
秦宓大叫一声,让张鲁都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太守,请速速将黄权追回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黄权说要帮助你镇守上庸是假,实际上是要夺下上庸,献给刘备是真!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投降刘备!!”
“什么?!!”
张鲁吓得从位子上掉了下来,说道:
“不可能吧,秦子勑你不要离间我们的关系!”
就在张鲁怒骂之际,斥候传来一条惊人的情报。
“禀主公!不好了,金城孟达投靠刘备,我们截获了孟达的情报,张松带着黄权军团也要投靠刘备!投靠我们是,是假的!!”
这一消息,无疑震惊了张鲁的全部文武官员。
“啊?怎么会这样?秦子勑,你可要救我呀,你有何良策?”
“为今之计就是快点通知申耽、申仪,可是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不,来得及!”
“嗯?你是何人?”
“太守,我是杨任族弟杨大眼,我自有一套神行之法,能在今日就在黄权等人之前,抵达上庸,阻挡他们!”
“此言当真?”
“嗯,太守我这个族弟,能日行千里,马都追不上他。”
“好!你快去阻止黄权!!”
秦宓其实有点不想帮张鲁这个忙的,见着杨大眼,想了一下说道:
“我与杨将军同去,黄权我熟,帮太守一把。”
“好好,多谢秦子勑了。”
当下秦宓与杨大眼准备去阻挡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