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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广平见劝说无效,当下也不再言语。他乃是军阵之中过来人,见天涛人数虽众,但一大半乃是裹挟的百姓,这些人只会拖累军伍并无半点帮助,其余众人衣甲杂乱,站姿歪斜,乃是乌合之众。当下不在闲言斗将之话,直接敲响进击战鼓,当先冲杀过去。

这天涛并未见过军阵,眼见对方直接冲杀过来,心中一阵慌乱,急忙寻找杭伦,却是寻找不到。他倒也聪明,也下令冲击,却在半途之中离开阵中,剥离衣甲逃离战阵。在半途之中恰遇杭伦,诘责杭伦为何先逃?

杭伦道:“那位乃是大平朝护国仙师,堂堂仙君之位,我如何能敌?”

天涛遂不能言语。

杭伦道:“今大平朝气数尚存,你我且往寻他处,静待时机吧。”

天涛从之。

广平对这种乌合之众并未看在眼里,所以虽然率先冲出,但也只是斩杀了对方迎面而来的将士,至于半途而逃的天涛,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一场不算正规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但也让广平知道,以他的救灾效果,只会有越来越多活不下去的人起来造反。当下最主要的并不是施法降雨,施法降雨带来的是希望,但不是生命!广平暗自思索,为了国朝,看来是要对地主豪商强硬了!

广平缴获了天涛的粮草辎重,率军进击清远县,清远县的贼众已逃离。广平遂下令安抚百姓,并设棚施粥,同时飞马上表皇帝。

不说广平在四处奔波、鞠躬尽瘁。且说皇帝南韬自病愈之后,日渐与德祐谈玄论道,相见恨晚。这人不分高低贵贱,总有贪婪之心,只是有些人会有所顾忌,有些人却是恨不得生吞活剥。南韬在创业之时,虽然颇为顺利,但也只想着能成就大业就心满意足。但自登上皇位享尽荣华富贵之后,却又想着长生不老。你想这南韬不仅是有征战时留下的刀伤暗疾,就是独霸一方之时也是日夜操劳,这天下就算真有长生不老丹,恐怕他也承受不了!德祐也自知晓,但却不明言,只言只要诚心向道累积功德,自有成神之时。

南韬大喜,询问道:“如何累积功德?”

德祐道:“天子之德,无非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则万民感德。”

南韬道:“自去年大一统之后,朕已下令减轻赋税、整肃吏治,还百姓以安康清明。”

德祐道:“陛下仁德,天下百姓之福也。陛下可曾记得,前些时候,陛下被冤鬼缠身之事?”

南韬道:“如何不记得?此事皆赖大师解救。”

德祐道:“陛下即以施仁德于生民百姓,何不再施恩死于征战之时的无数军魂?”

南韬道:“如何实施?”

德祐道:“陛下可于大兴城西建一高塔,名曰护国塔;内设一祭坛,上用千年紫檀木刻一雕像,名曰安息,可令无数无主之魂安息于内。塔成之后陛下可下诏百姓言,天下承平皆赖军民浴血奋战,然征战多年,无数无主之魂尚游荡于四荒不能安息,朕心不忍!今欲率领文武百官于春秋二季亲往祭奠,也希望百姓若感承平之德,随时可前往祭奠。”

南韬点头道:“大平得以建国,皆赖众军将之功,是朕疏忽了,朕这就下令华微尘负责此事。”

德祐道:“陛下仁德。”

不一日,广平表到,与德祐相商道:“国库空虚赈灾艰难,那些地主豪商犹自一毛不拔,着实可恨!”

德祐道:“纷乱之时,钱粮尤贵;承平之时,名利尤贵。那些商贩皆是蝇营狗苟之辈,陛下要他们拿出钱粮,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南韬道:“请大师赐教。”

德祐道:“那些地主豪商一生重利,但却也是喜欢攀比。而今他们即以是豪富,仍缺虚名。陛下何不拿出些许不值钱的名爵,供他们出钱粮竞价购买。如此以来陛下即有粮赈灾,也有钱建塔,损失的无非是一些虚名爵位而已。”

南韬思虑良久才道:“此事朕还需仔细斟酌一番。”

德祐道:“无非是权宜之计罢了,并非常设。”

南韬遂点头道:“也是。”

隆武十二年9月,南韬诏令天下曰,天下大旱数月,奈何国朝初平国库空虚,朕欲赈灾于百姓却犹自力不能及也!朕每每思及尚有子民处于水火之中,心甚愧疚!朕今号召天下有能之人,望尔等取出钱粮赈灾于本地,待灾平之日,朕当按功劳大小,赐予子、男爵位,以表其功德。

此诏旨一下,文武百官大为哗然,言若是爵位也可买卖,将置浴血奋战、兢业辛劳的有功之臣于何地?

南韬言,此乃是权宜之计,且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地,赈灾救民刻不容缓。百官若是有异议,可拿出可行之策来替代。

百官遂不能言。

远在江郡东花县的广平闻讯,因自己赈灾、降雨不顺,也只能哑口无言,但却对建言的德祐起不满之心。按下不表。

这东花县虽然也遭受旱灾,但因临近大江,受灾并不重,广平在此最多一天即可,但却因碰到一离奇案件,因此多耽搁了几天。

东花县城东面有一山名桂山,却是因为遍植紫云桂而得名。桂山山下有一山庄,庄主名夏奇山,桂山上的紫云桂大部分都是其所有。夏庄主虽然坐享富贵,但一生却是只有四个女儿。大、二女儿先后出嫁,三女儿却是招赘,小女儿年纪尚小。

这入赘这人名李尧,也是本县之人,其父本是县中一文吏,因此自小也读过两年诗书。怎奈命运多舛,九岁之时其父先丧,其母勉强拉扯他两年也早亡。李尧倒也坚强,并未丧志,因其家也在桂山山下,因此在这夏庄主家中打长工。他倒也勤劳肯干,闲暇之时也喜读些史书,人也生得壮实耐看,因此被夏庄主看中,欲招入赘。

夏庄主三女儿名夏若雨,生的虽不是花容月貌但也是颇为清秀文静。得知夏庄主欲招李尧入赘,她虽不讨厌李尧,却是已有喜欢之人,但这事却是如何对其父说明?说她尚待字闺中就与人有勾搭?不说她说不出口,就算说出口也会被其父打死。无奈之下,也只能任凭夏庄主安排,与李尧成婚。

夏若雨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与李尧完婚,之后也是郁郁寡欢。李尧却是认为自己高攀,娶得如花美眷,因此对夏若雨曲意逢迎、言听计从,加之李尧并非难看之人。如此过得一年,夏若雨的心思也就渐渐的淡了,加之儿子的出世,更使得她把心思逐渐放在儿子与李尧身上,也因此渐渐开朗起来,小家庭逐渐的甜如蜜。

至此,这本应是让人羡慕的美满姻缘。

这天,李尧照例上山巡视去了。虽然因为天旱导致山上桂花花苞稀少,但总还是有一些,再过个一二十天就是桂花采收时节,李尧不放心,因此上山巡视一番。

到了未时初刻,夏若雨见李尧尚未归来,因此带些点心领着一个小丫环上山寻找李尧去了。到了山腰碰巧遇到李尧下山来。

李尧见夏若雨竟然给他带点心来,心甚感动,带着夏若雨到一旁的桂花树下卿卿我我。待到黄昏,这才起身要下山。却不料夏若雨坐得久了,一起身竟至双腿发麻站立不稳。李尧急忙要扶,却是没扶住,以致夏若雨竟跌落斜坡,后脑恰好撞到一石头。李尧急忙背着夏若雨下山求医。医生检查包扎之后说伤势不重,可能恰巧磕碰到脑袋导致昏迷,歇息一宿应该能醒来。

到得半夜,夏若雨醒来,一见到李尧,竟然惊声大叫李尧要杀她!一副惊恐之相,不似作假。

夏庄主至此还是犹豫不信,招来丫环询问,得知李尧与夏若雨要下山之时竟有拉扯,因此方信李尧要杀害其女。遂吩咐家丁绑缚李尧,待到天明告至县衙。

东花县知县马南中尚算清明,立即升堂问案。讯问李尧,李尧喊冤,如实回答事实经过。马南中察言观色,见李尧回答真实清楚,不像是奸猾狡诈之辈。

再问夏若雨,夏若雨哭诉道:“李尧其实一直都在觊觎他们家的财产,所以假装与我成婚,不料无意中被我窥见他有歹意,不想竟然把我推下悬崖,幸亏老天怜悯,我不至于粉身碎骨。求青天老爷为奴做主。”

马南中见夏若雨哭得梨花带雨,也不似作伪,只能带退后堂。

再传丫环讯问,丫环说道:“当时他们正在树下说话,奴就在一旁也寻得一树,坐的久了不知不觉竟打起瞌睡,也是突然听到小姐惊叫,转头才看到姑爷在推小姐。”

马南中问道:“你可看明白,到底是推还是扯?或是不清楚?你可知作伪证可是要连坐的。”

丫环方才紧张的说道:“奴婢转头看见他们时,他们正纠缠在一起,实不知姑爷是推还是拉小姐。”

马南中点头遣退丫环,但委实是迷糊了。本案关键的两人证词截然不同,而两人神情又都不似作伪,着实犯难。再传夏庄主,问及李尧平时为人,夏庄主倒是如实禀明。马南中始有些相信李尧并没有动机谋杀夏若雨,但这只是主观判断,事实却是李尧与夏若雨或推或扯都好,夏若雨摔下磕昏却是事实。

马南中只能暂时羁押李尧,宣布退堂,再行寻找证据。

正在这时,广平带着唐筱筱及小花到了这东花县,刚刚在驿站安顿好,马南中就寻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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