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盛安点头道:“当时我与大哥在大兴商议的也是要选一安稳的后方,只是我们当时选的是乌郡。而攻占西郡却是因为在阜阳县受到羞辱,临时起意攻占西郡的。”
石元冲道:“乌郡虽然也有茫茫大漠阻隔,但乌郡却是甚为贫瘠,一旦被大军堵住,只需围困都能把我们困死。况且只要取了昆郡,乌郡唾手可得。”
广盛安道:“石先生言之有理,我这就快马报信与兄长知晓。”
石元冲摇头道:“俗话说得好,趁热打铁。将军能快速的取得整个西郡,凭的就是快字。在别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或凭诏旨或凭出其不意。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倘若延误时日,恐消息流传至昆郡,那时取昆郡就要颇费心力了。我为将军想,西郡只需在阜阳县、宿县、郡城各留一校作为预防,倘若有敌人来袭,能守则守,不能守则退往昆郡。而将军应立即率领主力大军,兵分两路分别夺取昆郡乌木县的横关与车前县的大石关。只要取得了这两座关口,整个昆郡已如探囊取物了。而将军若是能在快速,如取西郡一般,那将凭空再得数万边军,如此何愁大业不成?”
广盛安击掌大喜道:“听先生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我这就按照先生的话行事。不知先生能否助我取得一关?”
石元冲道:“自当效命也!”
广盛安道:“那就请先生与郭杰走一趟横关如何?”
石元冲与郭杰道:“领命。”
广盛安道:“我这就取两份诏旨与你们,你们可自行决定行止,我们在昆郡郡城会合。我取了金阳县之后,自会快速的前去取大石关。”
石元冲道:“将军在取得大石关之后,最好是暂时关闭关口,以防消息流通。”
广盛安道:“如此我们明日午后应就可抵达金阳县,我自去取金阳县,先生就绕金阳县先行。”
次日,广盛安故技重施取得了金阳县,只留了一军侯留守并暂时羁押金阳县文武官员。
又次日,快马加鞭赶往大石关。大石关已是属于大平朝的内关,因此并未有多少兵马,只有一些老兵、税吏。广盛安大军一到,根本不需什么诏旨,就乖乖的大开关门了。
广盛安在大石关修整一日,留蔡德元在大石关加固关墙,并禁止任何人同行,自率大军赶往车前县。行了一日,探马来报,发现前方昆王的车队。
广盛安道:“这昆王想必是要回京奔丧守孝。他们有多少人马?距此有多远?”
探马道:“约有三千余人,离此约二十五里。”
广盛安道:“人数倒是不少,可否有另外的道路先行避开他们?”
探马道:“此去五里有两条道路,往左就可避开他们。”犹豫一下道:“只是……”
广盛安道:“何事?”
探马道:“这昆王车队中有十数辆马车,其中有数辆是由四匹健马拉着的,且看其车辙深沉,想必是装有不少财物。”
广盛安不禁沉吟起来,他们现今就是缺少财物赏赐一众军将,当下也不禁心动,再看看天时已是申时五刻左右,再过一个时辰天将完全黑下来。当下道:“吩咐大军,后队变前队,后撤十里就地扎营。”对着探马道:“你带我前去一探。”
不一时,探马带领广盛安悄悄来到昆王车队旁边窥视。却见昆王车队的军士行走得稀稀疏疏,毫无纪律可言,也并未有探马查探车队周围的情况,当下下决心劫掠昆王。吩咐探马小心跟踪,待其扎营之后再回来禀报,自己先行回去做准备。
是夜,广盛安率领一军,悄悄围住昆王,吩咐但有反抗或逃跑的一概杀死。昆王因携带大量财物而遭身死,这真是贪婪无度、锱铢必较又有何用?最终不过是为人积累财富罢了!
次日,广盛安轻易取得车前县,留了一校军士驻守,并看管财物。自己轻车简从的快马赶往昆郡郡城。尚未到达郡城,就有探马来报,郭将军扎营在前。当即下令前往,两军并做一军。
刚扎下营寨,石元冲面带忧愁的来到中军大帐见广盛安。
广盛安不见郭杰,心生疑惑问道:“先生来得好快,只是为何不见郭将军?”
石元冲叹道:“此事正要说与将军知晓,郭将军被这守城的万松给打伤了,此时正在军帐中养伤,因此不能前来见将军。”
广盛安吃惊,起身道:“怎会如此?且带我去见郭将军。”
石元冲道:“将军且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说。”
原来这郭杰与石元冲取横关与乌木县也是颇为顺利,但到了这昆郡郡城却是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士卒。司马冉季林道:“你之伪诏我已知晓,你也不必再说出来图惹人耻笑。今与你直说,是要战将还是要攻城或是要滚蛋就快快说来,老子可没有闲工夫与你们瞎闹。”
郭杰怒道:“好你个大言不惭的土蛋,你且下来,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酱!”
冉季林道:“说大话谁不会,你且等着!”
不一时,一声炮响,城门大开,只见一队队军士举旗持枪分列两边鱼贯而出,按五行列好;又一声炮响,就见数员大将,戴盔穿甲,或持银枪或拿长戟或握金锏,提缰纵马英姿勃发的站在阵前。
郭杰也不废话,提枪纵马出阵道:“何人来送死?”
这边昆郡昆芒军副将徐宁也提枪纵马出阵道:“让我来见识见识你有何本事说此大话!”
郭杰拍马举枪直刺徐宁,喝道:“你且仔细看来!”
徐宁也拍马上前,一挥长枪,拍开郭杰刺来的长枪,一下子就知道自己的气力不及郭杰。回枪立即举枪捅向郭杰胸口。
郭杰拍马侧身让开,把长枪一挥,却是要打下徐宁来。
徐宁赶紧竖起长枪挡住,双脚一夹马腹,那马就往前跑去。
郭杰调转马头,喝道:“哪里跑。”
徐宁纵马跑了几步,听到喊话,立时调转马头,大声道:“哪个要跑?且看枪来!”
如此你来我往再斗了六七个回合,徐宁终究是不及郭杰,为了免丢性命,终于瞅了个空隙,负愧的跑回阵,道:“末将无能。”
冉季林侧身看向中间那人,道:“真人你看?”
万松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有些勇力,待我把他拿来就是。”当下拿金锏拍马而出道:“那将,莫要得意,且看我把你打下马来。”
郭杰大笑道:“刚才那将也是说这大话,不是灰溜溜的跑回去了?我奉劝你还是早早的投降,免得平白丢了性命!”
万松并不着恼,道:“那你就来吧,可千万要小心,莫要被我打哭了。”
郭杰不禁恼羞成怒,拍马举枪就刺向万松,却被万松一锏打开,笑道:“力气再大些吧。”
郭杰大怒,双手握枪,奋力的横扫枪杆,只听‘铛’的一声金铁相交的巨响。郭杰只觉一股巨力反震而来,虎口却是已经迸裂,当下是心中大骇,暗道这人并未生的如何得魁梧,怎生的那股巨力,莫非是修道之人?当下已是心生怯意,只待回军,用大军一齐而上,乱枪捅死了事。
万松道:“这才像是吃饱饭的人应该有的力气。”
郭杰纵马奔前了三十几丈调转马头,咬牙举起长枪道:“那就让你再看看我吃饱饭的力气!”当下是人仗马势,竟是要借势捅死万松。
万松虽是真人,但看着郭杰来势汹汹,自是不敢硬接,侧身避过刺来长枪,随手一挥金锏,直接打在郭杰肩胛处。
郭杰痛呼一声,险些昏倒,若非奔马快速向前卸去不少力道,那肩胛定成粉粹。就算这样,肩胛骨却也是裂成两段,此后的武力将受影响。但终究是留得性命在,当下也是顺势纵马回军去了。
万松也不去追击,道:“且回去叫来广盛安,说我在这里等他。”
郭杰听得话语,回到军中,立即下令后撤十里安营扎寨,等候广盛安到了。
这说话间,石元冲就领着广盛安到了郭杰营寨。郭杰虽然已经医师包扎,但并无止痛之药,因此时不时的还是忍不住出声痛呼。
广盛安进帐,就听见郭杰忍不住的痛呼一声,大冷天的已是额头见汗。上前道:“贤弟怎会伤得如此之重?究竟是何人竟下此毒手?”
郭杰见广盛安进帐,挣扎着就要起身,却是被广盛安按住,道:“那人乃是修道有成的真人,小弟惭愧,不是他的敌手。”
广盛安怒道:“哪里来的修道真人,待我去会会他。”
郭杰道:“他打伤我之后,有言叫二哥去见他,想是二哥认识之人。”
广盛安道:“竟有这等事?贤弟你且安心养伤,待我去会会他!”
郭杰道:“请兄长小心,万不可被他所伤。”
广盛安道:“我自会小心行事。”当下出营,率领一军到郡城前站住阵脚,吩咐军士上前喊话道:“广盛安如约而来。”
不一时,万松率军出来道:“哪个是广盛安?”
广盛安出阵道:“你不识我?”
万松道:“识你有何用?”
广盛安道:“不识我为何要见我?”
万松道:“你可曾在阜阳县杀了一个叫杭伦的人?”
广盛安却是不识杭伦是谁,道:“我杀的人多了,不识何人叫杭伦。”
万松道:“你不承认也没事。我就让你死得明白,我乃是西郡凤凰山西霞洞圆觉大法师座下四弟子正真神君的大弟子万松。你所杀的杭伦乃是我的二师弟。”
广盛安听后大吃一惊,道:“既是神君弟子,为何不在山中清修,反而在军中行凶?”
万松道:“你不也在军中逞威风吗?”
广盛安道:“我因修炼无成,因此才在军中效力。”
万松道:“诸多借口!你也无需多言,一命偿一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