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小加布里尔声音压的很低,但里奥还是听见了,第一次里奥觉得偏见是如此的可恶。
酒喝了一半的时候,里奥站起身来,举起酒杯,挥了挥手,等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种族,有着不同的年龄甚至性别,但我们是战友,我们是袍泽,我认为人生而平等,没有人理所应当高人一等,如果说有人令人尊重的话那也绝不是因为他的种族,他的出身,他的信仰,而只是因为他的品德,他的才华,他的勇敢,所以我再次宣布,在我的管辖范围,军人依据军部的管理条例,人民依据联盟的法律进行管理,除了战俘,联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奴隶,考虑到现实的情况,普通奴隶三年后自然成为自由民,如遇战争,参加战争的奴隶战争结束后自然转为自由民。愿我们团结起来,面对所有的困难,胜利!”
大家的酒杯用力的碰在一起,酒花飞溅,“胜利,胜利!”
第二天早上,里奥和汉斯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上午。里奥这次出去要二十天左右才回来,所以有很多工作提前跟汉斯再碰一下,避免有什么遗漏的。
简单的吃点午饭,里奥迈克尔带着六十名士兵骑着巨足角马出发了。
这种马速度不快,体型较大,行走稳健,耐力好,负重能力不错,可以带一些辎重。
让本来要赶马车去,可是马车不太合适,因为许多地方的道路状况因为常年无人维护,路况很糟糕。看着让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里奥索性安排让骑马随行,这下让高兴了,小加布里尔却不太高兴了,他最近跟让成了朋友,让一走,他在哨所感到很是无聊,让安慰小加布里尔,答应给他带礼物,才把小加布里尔安抚好了。
队伍沿着山脉往西边走,下午时分,到了第一个资源点,锯木场,这里驻扎着哨所的士兵二十人,都是半人马士兵。
锯木场不远就是石料场,那边也驻扎着二十人,还是半人马,里奥明白这里居住着一个半人马族群,他还看到了好几个小孩子半人马。
本来时间还来的及到下一个资源点矿坑,看着半人马酋长那充满恳求的目光,里奥跟迈克尔商量了一下,晚上就在这里宿营了,跟半人马一起聊聊。听到里奥答应留下来吃晚饭,半人马酋长十分开心,贵客上门如果连顿饭都不愿意吃,那会让主人极其难堪的。
时间还早,难得今天是晴天,里奥跟让找了个大的树桩坐了下来,夕阳照耀下,枯黄的树叶泛着金光,树枝上,一只长尾巨嘴大山雀,正在跟一个大的坚果来劲,突然它有些疑惑的四处看看,抓起坚果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一个俯冲坚决飞到了里奥的肩上,用它巨大的喙在里奥的脸上摩擦着,里奥把它爪子里的坚果拿过来,敲开来,把果仁递给山雀,山雀把头摆了摆,一口把果仁吞掉了,看到这一幕,许多的半人马孩子发出羡慕的呼喊。
有几个胆大的孩子围了过来,有一个还想伸手去摸大山雀,山雀翅羽一振,飞走了,孩子们又发出遗憾的呼声。
里奥看到四周有好些木料堆积在那里日晒雨淋,没人要,上边长满了斑驳的苔藓,虽然风景如画,但整个营地弥漫的不仅仅是安静与祥和,还有别的什么。
晚宴很有特色,各种菌类炖肉,还有野菜,因为明天一早就要赶路,所以只是随便喝点半人马酿的果酒。
晚上跟这些半人马士兵一聊天才知道大卫的情况。大卫的父亲是个真正的勇士,参加过联盟在其他位面的战斗,一次战斗受了重伤,来到这里,可是伤势太重,过了没两年就去世了,
大卫原来不是这个名字,为了参军,给她改了名字,当时的哨所长官是他的朋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因为大卫是女孩,在军营里还是不太方便,但她武技出众,速度又快,所以安排当斥候。
他们已经接到大卫的通知了,这两天收拾好,家属就都搬到哨所去。
大卫挣的钱基本都用在族群了,但整个族群的生活还是困难,山里的物产虽然丰富,但没有人来收购,有些年轻人受不了,就到外面闯荡去了,族群的人数是逐年下降。
里奥看着面前摆放的各式各样的坚果和干果,原本香甜的味道逐渐变淡了。
又听到这些话,里奥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被贫穷控制的人们,除了孩子们还有灵动的眼神,其他人的眼神大多是空洞与麻木,夜晚的营地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氛围,里奥的心里有些愤懑。
“大家去哨所吧,有机会的。”里奥只能这么说着,感觉到很苍白很无力。
“加西亚,记录,山里物产丰富,有坚果,有野味,有药材,有水果,有各种山货。”
里奥明白,没有人就没有市场,没有市场就没有商业,没有商业就没有繁荣。
“迈克尔,这些士兵没有军饷吗?”里奥想起了一个问题,他回头问迈克尔。
“没有严格的规定有,我们哨所的士兵的编制就是一百三十人,如果哨所有钱可以雇佣一些辅兵,但要塞不承担费用,”
迈克尔斟酌了一下,接着很慎重的说:“以前的哨所的指挥官大多就是本地人,他们会想办法让哨所挣些钱,好承担周围辅兵的一部分费用,”
迈克尔吐掉了嘴里的草棍儿,接着说:“以前,要塞每年还给拨一些经费用来维修哨所,所以大家还能有点活儿干,自从上次北地入侵,哨所毫无抵抗,指挥官弃所而逃,这件事可能让要塞觉得哨所没有恢复的必要了吧,也就停止了拨款,只是给军饷了。”
迈克尔叹了口气,言语萧瑟的说:
“几年前安排外地来的指挥官,他觉得没有义务承担辅兵的费用,因为,哨所就负责预警,所以他扩充了斥候的队伍,从他来了以后,过往商队的也不交税了,大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好像下了决心,迈克尔补充了一句:“听说他跟有些商队的关系不错的只是听说。里奥长官,前几天我的态度有问题,我想您道歉,我的情绪不好!以前的指挥官把我搞怕了。”
“迈克尔,那事过去了。我更关注哨所该怎么发展,我毕竟刚来,许多情况没有你们熟悉,帮我多想想。”里奥诚恳的说道。里奥的态度让迈克尔放下心来。迈克尔接着介绍哨所过往的点点滴滴。
里奥听明白了,既然没有打算在哨所迟滞北地的攻击,那哨所也就没有建设的必要,那周围这些资源点也就可有可无,那这些看守资源点的人也就可有可无。只要保证斥候队伍的数量就可以了,这样既可以完成要塞安排给哨所的职责,指挥官又可以自己随时准备撤退,唉!就是随时准备逃跑吧,其余的任务就是捞钱了。
里奥也就明白了,这些本地的低级军官一开始对他的到来,抱有疑虑的原因了,镀金或者捞钱,还有什么原因会派个这么个年轻人来?
里奥没有沉浸在这种令人压抑的负面的情绪太久,“这样的辅兵大概有多少人?”里奥问道。
迈克尔沉吟了一下,答到:“有二百来人吧。”
“二百多人,战斗力如何?”里奥接着问。
“有些年纪大了,有一半左右还不错,但是要进行恢复性的训练,毕竟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了。”说完,迈克尔又拿起一个草棍在嘴里使劲的咬起来。
里奥心里有了一个设想,慢慢完善吧。
第二天一大早,队伍就出发了,不到中午就到了下一站,矿坑,这里大多是矮人,还有些半兽人,守卫的士兵多了一些,有三十多人,他们的情况也差不多,年龄大的居多,年轻人不多。
看着不少人在忙碌的打造农用器械,和建筑用的器械,里奥明白这是汉斯前一段时间提前安排的人下的订单。
这些矿坑的守卫者看上去有些不安,他们明显在干私活,特别是看到这位年少的指挥官在仔细的看着这些新打出的器械,他甚至拿起一个锄头,轻轻的敲击着它的表面,不过奇怪的是他看上去很满意,因为他面带微笑,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锄头。
里奥边走边跟守卫的头儿聊着天,这是一位年长得矮人,身体矮小但十分粗壮有力,里奥笑着说道:“这里的工匠看来水平不错,东西做的质量挺好。”
矮人老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打造这些东西没啥技巧,就是对方需要的量大,费些工夫,大家手头也没别的事,挣点零钱花花。”
里奥看出矮人老者的不安,赶忙打消他的顾虑:“有活儿干是好事,不知道你们打造军械的能力怎么样?”
“有很长时间没做过了,老人还有一些,他们的水平可以,年轻人就差一些了,现在人手不够,您打算打造什么?”矮人老者谨慎的回答。
“我想制造弩车,还有长枪,巨斧,砍刀,还有箭支,还有好的长弓,装备三百人的量,你们备料要多长时间?”里奥说道。
“料是现成的,这里的矿层埋藏的浅,开挖不难,您有图纸吗?我估摸着,除了弩车,其他的问题不大,就是人手不够,产量可能上不去,您急吗?如果能安排足够的人手,我觉得没问题。”矮人老者听到这么大的数量明显有些舍不得放弃。
“你们在这儿许多年了吧?怎么就不能多找点人来?”里奥问道。
“也不是找不来,那样的话需要先给别人钱,否则,有些难办。”老者有些为难。
里奥理解,他担心把人找来了,活儿没落实,那就无法交代了。
“你们手中的活儿,还有多少?什么时候交工?”里奥问道。
“东西其实都做完了,就是有些还没打磨,大概还需要个两三天吧。”矮人老者的双眼有些放光了,他看得出来,这位年少的长官是真要下单子了,最近真是好运连连啊!
“你们听说了,哨所要扩大建设的事吗?”里奥问道。
“听说了,但不是太相信?这得需要多少钱啊?大家都说这事有些玄乎。”老者老实的说。
“嗯,我理解大家,看来让大家认可我还需要时间啊!哈哈哈,没关系的。图纸一会儿给你,定金也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十五天内,你要给我组织三十名以上的工匠去哨所,那里会有大量的设备、器械需要维修,能做到现在就给你定金,一百枚金币。”里奥打着哈哈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然后抛出条件,有些恶趣味的看着有些为难的矮人老者,
矮人老者琢磨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好,这活儿,我接了,找人行但得给我几天时间。”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里奥高兴的说。
办好所有手续,里奥谢绝矮人老者吃饭的邀请,匆匆的赶向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