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信鸿观察着自己的周围——
这是一个相对宽敞的走廊,明亮的白光铺盖着整个钢铁地砖上。周围是封闭的铁墙,似乎是经常清洁所以能隐隐看到自己的样子。
庄信鸿一时间以为是不是来到了什么钢铁基地里。
“现在的时间点是九月二十号。而这是——实验基地。”徐顷柔直接朝着一端走了过去。
“嗯?”庄信鸿吓了一跳:你在开玩笑吗?
似乎是听到了庄信鸿的心声,徐顷柔又补上一句:“我并没有开玩笑。”
“那我们来实验基地不会被发现吗?而且没有监控吗?”
“怎么说呢,这里的监控相对薄弱,而且正好是每星期重新启动系统的时候,所以没问题。至于其他方面,这是机密。所以我也推荐你别问了,毕竟我也不想把这句话重复来重复去。”
徐顷柔走在前面,庄信鸿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
“那好嘛。”庄信鸿感觉在卖关子这方面,徐顷柔绝对是一流中的一流。她似乎有着很多秘密的样子。
“她是不是在偷偷摸摸地,用着伎俩让时空的发展倒向她所在的未来呢?”
余独行的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翻起了不小的浪花,他这一刻也突然开始怀疑起来,毕竟这一切真的太巧合了点。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大门前。庄信鸿看着这扇普普通通的门说:
“我还以为应该更科幻一点,比如说什么应该要指纹检验,人脸识别之类的。没想到感觉更像是大学科研室?”
“别逗了,说到底他们只是有超能力,又不代表科技水平突飞猛进。况且资源也不允许。”徐顷柔从口袋里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白胶手套,戴上后就直接扭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庄信鸿也跟着好奇地走了进去。
里面真的很像一个大学科研室,该有的实验仪器都摆在那里,各种他认都认不出来的大型仪器让本来很大的空间也显得拥挤起来,也添加了几分科幻感。
直到他看到电子显微镜,还有最基本的试管什么的才稍稍安定一点:至少自己不是在外星世界。
他望见了一个笼子,被黑布盖上了什么也看不见。庄信鸿似乎隐约地听到了熟睡的声音,于是靠近一点想观察观察。
“我劝你不要作。”徐顷柔白眼过来。
“这里。”徐顷柔走向房间深处,找到一个很大的类似保险柜的东西,开启上面的液晶屏输入了一长串数字。
点击“确认”后,柜子内部齿轮运转的摩擦声响了起来,大概十几秒过去后,声音停了下来。徐顷柔深吸一口气,戴着手套的手拉开了门。
“这是——”开门的瞬间,庄信鸿感觉很强的冷意冒了出来,不禁咳嗽两声。
徐顷柔严肃地看着里面——一个精密仪器装载着五瓶小小的药剂。
“这里面应该就是了。”
“什么?”庄信鸿问道。
“没什么!”徐顷柔白了眼道,“你只需知道这东西很重要就可以了。”
“这太不符合逻辑了吧。我是指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没有各种各样的防盗装置,或者是重兵把守吗?”
徐顷柔回过头去瞪了庄信鸿一眼:“那看来我们应该是穿越重重障碍,打掉无数守卫,然后跳芭蕾一样地闯过红外线探测器咯?你想来一手吗?”
“不想。”庄信鸿立即摇了摇头。
“所以说我才不想解释这么多啊,我的口水可不像余独行的口水那么多。”徐顷柔打开了手提箱——里面装着五小瓶无色药剂,其中两瓶已经被用掉了。
她看了眼旁边配用的注射器,思考了一会儿,道:“我想梅派已经实验过了。”
“这听起来不是个好消息。”
“随他呗,超能力者的事情又不归我管,我只是来完成我这边的任务。”徐顷柔甩甩手,将三瓶药剂取了出来,递给庄信鸿。
“你是指交给我保管?”庄信鸿诧异道。
“没错,随便你怎么弄,只要不是交回给梅派处置。另外,这东西如果四十八小时内不在低温下的话会失活的。”徐顷柔走回实验台,随便抽几个同样的小瓶子,然后在饮水机旁边接了水。
“这样不会被他们发现吗?我是指尽管这颜色是一样的透明——”
“不会,因为这个柜子还没高科技到记录打开次数之类的,而且他们应该没时间检验成分了。我估计有一瓶他们打算用来分析成分,但看桌上的实验报告:应该是失败了。”
徐顷柔甩了甩瓶子,然后放回原处,关上柜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跑动声,庄信鸿和徐顷柔都顺势看了过去。
“快!快把东西拿过来!实验马上要开始了!”
徐顷柔迅速把头对向庄信鸿。
“快走吧,我们直接回到原来的时空。”
“好嘛。”庄信鸿感觉自己这一趟下来除了拿了三瓶药剂,好像也没干到什么。
徐顷柔深吸一口气,手把到庄信鸿肩膀上。
下一刻,又是那个感觉,那种被人为关机的感觉,而这一次庄信鸿没有做梦,直到他睁开了眼睛——回到了“不可思议”咖啡屋的二楼。
“这,我感觉就像是传送装置。”庄信鸿掐了掐自己的脸颊。
“还好了,这一次行动柯博雪也帮我改装了一下。他帮忙锁定了出发点,然后精确定位到这一条走廊上。那家伙还真是狂妄得有底气啊,误差不超过一米。”
“没有他的帮忙,估计我们回来的时候就不是在这了,有可能是在星空影城那边去了。”
庄信鸿听了只能咂咂舌,他想起当时柯博雪那个不屑的眼神:定位装置不是用来服务这么低级的目标的。
徐顷柔看上去也是轻松了很多,她直接靠在沙发上享受着,然后头朝向窗外看了过去——下雨了。
“那么余独行知道你这件事吗?”
“不知道。但我问过他关于梅派的大概位置。”
“嗯——”庄信鸿本来想多问几个问题,但想想还是作罢了,毕竟徐顷柔自己也说了:很多事情是禁止告诉他的。
那这样的话,这三瓶药剂能拿来干嘛?
丢了?听起来似乎很暴珍天物。庄信鸿在兜里摩挲着那三瓶冰冷的药剂。
“那我先回去了。”
“喔对了。”徐顷柔走到门前又加上一句:“别忘记了,当你遇到危险时多拖一点时间,一定会有人救你的。”
“你不是说过了吗?”庄信鸿把玩着瓶子。
徐顷柔没有多说什么,似乎他们两个人只是在这里睡觉而已,但不一样的是徐顷柔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她直接闷头拿起书包就走了,甚至没有跟德怀特打一声招呼。德怀特看她一脸疲倦,直接过来了解情况。
庄信鸿只能说她可能太累了。
到了晚上家里,庄信鸿将这三瓶药剂直接放进冰箱里,他原本和德怀特商量了下要不要毁掉什么的。
德怀特也给不出一个很好的答复,他觉得要不给竹派,但庄信鸿想了想没有答应,还是先多等一段时间观察观察。
于是乎,庄信鸿草草漱了口,直接上床睡觉。他听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雨声,总感觉心里有几分不踏实,可能是徐顷柔的表现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也可能是余独行的话让他产生了几分膈应。
或许只是——他又忘记买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