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肉强食,丛林法则是卡俄斯亘古不变的真理,而这套真理也完全适用在地球上。只是,现代化的社会不至于让竞争变得血肉模糊,而是披上了一层文明的薄纸。
而高考就是一场典型的选拔比赛。这是舒芙蕾从电视里看来的。
舒芙蕾认真凝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即使身处残酷的竞争中,也依然会筛选出不同层次的人。根据舒芙蕾这几天从学校旁的观察和从学生口中的了解来看,其实在考试中分为四种类型。
第一种是学神,他们通常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在学习上,也不会在考试前夕依然熬夜复习,但每次考试中他们依然可以名列前茅,甚至冠绝整个年级,就像是生下来就是吃这碗饭的一样。
第二种是学霸,他们相比起其他人更加努力踏实,自律勤奋,是老师眼中的好榜样和乖学生。不过在优秀程度上可能会比所谓的学神要差一些,但依然排在绝大多数人之前。
第三种是学弱,也就是尽管平时看上去学习很刻苦很努力,但每一次考试总是会“考砸”。对于老师来说,这类学生就是属于那种“假勤奋”,但又不能批评得太过的类型,只能说什么发挥失误、状态不好之类的。
第四种则是学渣,这个大概就是什么既不努力,也没天分的典型了吧。
舒芙蕾望着庄信鸿走到了一楼,把书包放到走廊的木质课桌上,然后走进了教室里。它寻思着,将整个教学楼跑了一个遍,把五个人的位置都找了一遍。
它想看看这五个人的水平究竟是什么样的,至少在适应地球应试教育体系这个层面上是什么样的。
“下面,老师分发答题卡和条形码。”广播器里传出了学校教导主任的声音,每个考场的监考老师也开始撕开密封袋,从里面掏出试卷,并亲自一张一张分发。
紧接着,所有人拿起0.5的黑笔,填写上自己的姓名、班级和考号,并伸出手等待着监考老师将条形码贴到自己的手背上。
舒芙蕾记得学生好像讨论过,说是每个考场的老师都是随机的,且每个科目又会再轮换,以提高公平性。看来地球在考试制度上的确有高于卡俄斯的地方啊。
“下面,各监考老师分发试卷。”
随着教导主任一声令下,监考老师将另一个密封文件袋撕开,开始分发试卷。
舒芙蕾毫不客气地直接跳到讲台一旁,看着监考老师拿出卷子。
第一科的科目是语文,貌似地球和卡俄斯一样也存在许许多多不同种类的语言。而由于国家的关系,本国的学生肯定会优先学习自己国家的语言。
舒芙蕾低头看向这些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嗯?”
监考老师总感觉自己的右手臂好像一直被谁哈气,手上都沾了层水汽。他下意识地向讲台右边看了过去,这个举动可让舒芙蕾吓了一跳,直接让它仰后跌到地上。头着地让它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多发一声。
它小心地绕回原来阳台的位置,慢慢摸着自己开始肿胀的头。
监考老师也没多想,瞥了眼时间后赶紧将试卷分发给每个考生。
舒芙蕾一边用爪子揉着头顶,一边观察着学生。
每一位考生一接到试卷都下意识地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眼叫作“作文”的题目,似乎这是一种考官出题,然后学生来表达自己想法的题目。
“叮——”
监考铃声一响,所有人便开始右手拿起笔,左手将卷子翻到第一页,头一低,迅速地投入到这一场竞争比赛中。
舒芙蕾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位考生,或许头低得快碰到卷子这种姿势不一定能帮他找出答案,但一定能让他近视。
那么,就让本大爷看看这五个小毛孩都是什么表现吧。
舒芙蕾慢慢在走廊上行动着,按照他的记忆里,柯博雪是在最顶楼——五楼,那就先去看看他吧。
它轻盈地顺着扶手杆爬到五楼,然后对着门牌号找到教室后,就这么光明正大地从门走了进去。毕竟现在天气还没冷到要关门的时候,甚至有的班级还要开一开电风扇。
一进门,就看见柯博雪在左上角的位置,于是舒芙蕾一个纵跃跳到了旁边的窗台上,观察着柯博雪怎么考试的。
在其他同学已经开始奋笔疾书时,柯博雪还在仔细地琢磨着试卷,直到他把试卷看完后,才将试卷翻回正面。
他这是在干嘛?舒芙蕾用爪子挠了挠脖子。
突然间,柯博雪右手抓起黑笔,迅速地在卷子上划来划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如同连珠炮一般:
“以往年高考真题为蓝本,通过题型对比分析,难度系数判定小于高考,其后小说题型和语言文字运用题型贴近高考难度,但仍低于高考。”
“把作文书写时间考虑在内,预计试卷完成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
一个小时,左右??????
舒芙蕾记得黑板上不是写有语文学科考两个半小时吗?
紧接着,柯博雪提笔就写。舒芙蕾感觉到他的眼镜镜片仿佛扫描仪一样,才看了文章一眼就大彻大悟。
柯博雪的嘴唇不停抖动,什么“第一题中A选项偷换概念,B选项张冠李戴”、“第五题人物形象分析,锁定原文第四段第二句”之类的。
从头到尾,他的笔就没有停过啊!
不到三十分钟,眼看着除了作文的题都要写完了,其他人还停留在文学类文本阅读题??????
舒芙蕾用爪子扶额,想: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金手指吧。
望着柯博雪开始准备理顺作文大纲,舒芙蕾直接从五楼阳台跳到了其他教室——反正这家伙绝对差不了就对了。
下一个,下一个是徐顷柔。
舒芙蕾打了个哈欠,走进了徐顷柔的教室里。
徐顷柔安静地坐在中部,笔尖在试卷上又写又画,很专注的样子。
这才比较正常嘛。舒芙蕾直接跳到桌上,它还挺感谢这个单人单桌的,至少现在双人桌只坐一个人的话就能给它趴着的空间。
舒芙蕾头凑上前去——
大姐,你这是在艺术创作吗!
徐顷柔有模有样地在卷子上画画,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她的印记。
感情你还能给小说男女主配插图!舒芙蕾瞪着小说旁边的空白处——男主和女主拥抱在一起。居然还蛮符合文中的外貌描写??????
舒芙蕾又仔细一看:这家伙也是没几题就要写完了。
所以大小姐你是每写完一道题就即兴作画一幅吗?舒芙蕾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感觉这些人还真是不太一样呢。
那么下一位,好像是余独行。
舒芙蕾一想到那个爱做恶作剧的小鬼,心里就不禁一哆嗦,但也还是慢慢到了教室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