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后面怎么的?”
徐顷柔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和庄信鸿摆着家常。
“然后,他就生气了。”庄信鸿双手摊在桌上,回忆起当时他和德怀特的对话。
当时
“吾对这件事情是很严肃的!吾是希望彼此回到彼岸的时候,可以留下点什么成为对方后半生的慰藉,而不是让吾来打理汝的数据!”德怀特走到庄信鸿面前。
“那我、我该写什么啊!”庄信鸿仰视着德怀特,有些支支吾吾道。
德怀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并不妥当,微微低头鞠了一躬:“抱歉,我刚才的情绪有些过头了。”
庄信鸿听了后,突然打趣道:“诶德怀特,这好像是我们之间你第一次吵架诶。”
“是的,我很抱歉。”
德怀特走上前抱了抱庄信鸿,然后脸色又沉了下来:“所以吾才会很生气!”
完,他又沉着脸色,坐回自己位置上吃着面包,留着一脸懵的庄信鸿站着:
所以,你这算是光速变脸吗?
“哈哈,德怀特大叔还真有意思。”徐顷柔一边吃着橘子,一边笑得停不下来。
“是啊,反正我不是很能理解他的什么写信告诉对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之类的玩意。”庄信鸿这时候脸皮厚起来,要了片橘子,“我是指,这种东西本身就挺迷信的。”
“倒也是,我是觉得德怀特大叔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还真让我吃惊啊。”徐顷柔把橘子皮聚在一起,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那他现在”
“嗯就不跟我话了。我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消气。”庄信鸿看了眼正在打扫咖啡屋的德怀特,摇了摇头。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应该主动一点”徐顷柔稍稍坐了过来点,“你要不就认认真真地写一封信给他呗。”
这话听得,庄信鸿明显不乐意起来:“别啊,我可不想写一堆字。要知道那份月考反思憋得我本来就难受,现在你又让我这么干,那我岂不是脑细胞都要被杀个干干净净了。”
“而且不写的话至少明我现在活得很好啊,没必要啊。”
徐顷柔听了庄信鸿的话后,摇了摇头,并不是很赞同。
“哎呀,那是因为你一直站在你自己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你不妨想想:时候父母辈让你屋内不要打伞,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干,非得让你让你这么做”
“如果人人做这些迷信的事情就能过上好日子的话,那么祈福不就好了吗?还上什么学,读什么书。不都是长辈关心你吗?”
“是吗?”庄信鸿突然被徐顷柔的“语重心长”模式给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是啊。你想想看,德怀特大叔虽然外表看上去像快四十岁的人。但你我不都清楚他恐怕比我们五个加起来都大不知多少,可能有时候思维上确实有点脱线,或者慢节奏零。”
庄信鸿也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但是到底,他是在乎你的啊。要是他不在乎你,他还强迫你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信,自己还通宵写,这不没事找事干吗?”
徐顷柔拍了拍他的肩膀,进一步道:“你就认认真真写一封,这样他呢一个老人家也看着心里踏实,你们之间呢也算是增进增进感情。毕竟上次你们之间还是或多或少留零芥蒂。”
“嗯好吧。”庄信鸿也点零头。
于是乎,在当晚上家里,庄信鸿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想着找个机会把自己的信交给德怀特。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德怀特反倒自己走了过来,坐到庄信鸿的旁边。
“怎么,有事吗?”庄信鸿话显得有些不自在。
“我为早上的事情感到抱歉。”德怀特正对着庄信鸿的眼睛。按道理而言,明明理亏的应该是他才对,可是庄信鸿却感觉反而是自己心虚起来。
“没事,我能理解。”庄信鸿安慰道。
“我知道早上的言行对你造成了些不好的影响,但是,但是”
看着德怀特支支吾吾的样子,庄信鸿突然有点想笑。
“我是希望你能明白,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所以我”
“可是你知道吗德怀特。”庄信鸿伸出手打断了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根本没办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我习惯了你每早上给我做早餐,我也习惯了你每对我的问候。你突然让我写这么一封什么如果我死了才能给你看的信,这让我很难接受!”
看着庄信鸿的表情,德怀特点零头。
“不过呢,我想着还是给你再写了一封。”庄信鸿顺水推舟地把信递了出来,交到德怀特手上,“我可以相信你吗?德怀特?”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德怀特粗犷的双手紧紧握住庄信鸿的手臂,“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希望,一定,这个诺言我一定不会违背的。”
“嗯”
庄信鸿和德怀特看着彼此,笑了笑。
在很多年后,德怀特一直坚守着这个承诺,直到了那一的到来
他坐在桌前,面前躺着那封信。他庄重地,郑重地撕开,打开来读了起来:
“亲爱的德怀特”
德怀特读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又在偷看!你以为我会觉得你会改吗?有邻一次肯定就会有第二次!”
德怀特又翻来倒去看了一遍就这么点?真的就这么点?
“没错,就这么点!”
长大后的庄信鸿走了进来:“我就知道你果然会偷看!”
“可是,你不是当初好的很认真地写了吗?”德怀特把信纸丢回桌面上,感觉自己又一次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呵,相处了这么久,你觉得我还不清楚你的那些想法吗?”庄信鸿咧着嘴,“你看,你不还是偷看了吗?所以,做错事了就应该要站直挨打!别一搞些七七八澳!”
完,他转身离开了。
“吾,吾”德怀特第一次感觉浑身的力气无处使。
这一刻,他只好默默地,独自生着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