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现在站在骑士和庄信鸿面前的是德怀特的真身。
“这”
还没等庄信鸿反应过来,真身后巨大的德怀特直接一拳揍向化身本体的头部,巨大的力量直接把化身本体打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本体似乎还想尝试着挣扎两下,但这些动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劳。德怀特右脚慢慢抬起来,向本体的一只手臂踩了过去。
在庄信鸿的面前,那只手臂被踩的位置彻底被碾碎成了碎渣。随后,德怀特没有多余的动作,又是一脚踩到本体的胸口上。
其力道之大,脚下的地砖直接以其为中心形成了一圈圈圆环的碎裂痕迹,形成了一道强大的风压直接卷着碎片滚了十几米。
这一次,庄信鸿听见了,听见了像是金属碎裂的声音。之后,本体如同失去了支撑存活的根基,凝聚在一起的化身的躯干开始液化,慢慢流淌在地砖上,渐渐地消失殆尽。
“这是”庄信鸿牙齿哆嗦着,一方面对眼前的景象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一方面也对德怀特的实力第一次有了最直接的观测。
这个骑士打起来都必须认真对待的化身,其本体甚至还比不上德怀特一脚的功夫。
“怎么可能?如果真打起来,我们怕是只有跪地求饶的份,恐怕所有饶生死都只在他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余独行当初和他的这句话现在被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对于超能力者来这么费劲处理的化身,在德怀特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那他的实力又是什么程度呢?
不过,眼前似乎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德怀特,你怎么过来了?”庄信鸿走到栏杆面前,对着可以和自己平视的德怀特喊道。
德怀特看了眼已经完全死透的化身,慢慢把头颅转向庄信鸿,那双凶狠的龙瞳让庄信鸿不禁背后产生了恶寒。
“为什么不跟吾一声。”
庄信鸿第一次听见他用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转为真身的原因,这股命令式的口吻似乎出现在现在他的嘴里没有一点问题,似乎他就应该这么话。
“回答吾。”德怀特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庄信鸿很疑惑,难道他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不好意思,德怀特先生。”骑士这时候站了出来,他此时正慢慢顺着扶手电梯走上来,“是我带庄信鸿过来的。想让他看看超能力者和化身战斗的场景,我想他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些东西,我也可以很好地保护他的安全。”
“如果对你造成了困扰,还请多多原谅。”
德怀特扭头看向骑士,脚向前走了一步,庄信鸿都感觉得到什么叫作“地动山摇”。
“恰恰相反,方志泽先生,谢谢汝帮忙照看好庄信鸿,没有让他受伤。”德怀特微微向他鞠了一躬,虽看起来有点滑稽,但是这时候庄信鸿没有想笑的想法。
“不是,德怀特,方志泽会保护好我的,你不用这么着急吧?”庄信鸿尝试着询问道,但感觉自己的语气在德怀特巨大的身躯面前显得反而没什么底气。
“可是,汝为什么不告诉吾?”德怀特的脸凑近了庄信鸿,一时间让庄信鸿连连后退,他感觉得到德怀特呼吸的气息吹拂到他的身上。
“当吾感觉汝身处化身领域的时候,吾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赶紧联系汝,可是汝为什么不回答吾?”
“吾很担心啊,汝知道吗!”
庄信鸿一时间不太敢话,生怕德怀特下一秒就要张口把他给吃了。
“我很抱歉,信鸿,我不是有意对你发脾气。”德怀特吸了口气,调整了下话的方式,“但是我真的太担心你了,你知道当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我有多慌张吗?我害怕我再来晚一步,我就真的只能看你写给我的那封信了。”
“我、好吧我很抱歉。”庄信鸿背着手,也感觉到他刚刚的行为确实没有考虑德怀特的感受,“那要不今晚我回家帮你捶背,怎么样?”
“哼!”德怀特把头伸了回去,双手环抱着胸口,“一不行,两!”
“好”庄信鸿安抚着他。
“那我先回去了,那边还有客人。”德怀特似乎有些赌气道,他转过身,消失在了这个空间里,也不打算带庄信鸿回去。
骑士倒也是走到了庄信鸿的旁边,笑道:“看不出来德怀特脾气这么好啊。”
“你是他让我多帮他锤一背吗?”庄信鸿撇着嘴。
“我是这种事情他居然就让你捶背就过去了。”骑士耐心解释道,“行吧,原本我还以为事情有点棘手,现在看来也就那样了。走吧。”
庄信鸿看着他,纳闷道:“那这个空间怎么办?”
“没有了本体,那这个空间存在的意义也就无从谈起了。就让它慢慢消失吧。”骑士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快过来,不然等一会儿大家看见一个骑士突然出现自己面前会吓傻的。”
“呵。”庄信鸿倒是被这个笑话逗笑了。
回到消防通道后,他们又重新走回了这个繁华的都市里。
庄信鸿跟在方志泽旁边,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了出来:“话回来,感觉你们就好像心理医生一样,消除掉人们的这些负面情绪。”
“嗯,倒也差不多。”方志泽走在街道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可惜,我们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明明知道这么做也解决不了宿主的亿万分之一的痛苦,可还是要坚持这么做下去,不然会有更多的人受害。你这不太可笑了吗?”
“明明从某种意义上,化身的存在是为了宣泄宿主在现实中的无能和苦闷,可是我们的存在则是为了堵死他的最后一点宣泄的途径,美其名曰拯救。”
“虽宿主本身并不会觉察到什么,但是作为化身而言,它们诞生的意义仅仅承载着宿主的痛苦,却最终在宣泄痛苦中被我们消灭。”
“或许,我们才是刽子手,也不定呢。”
庄信鸿听着方志泽的话,一时间也在想:
那么,大家在做的事情又真的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