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猫居住的这条街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商业街,仅仅只是因为临湖高中能带来一些学生的流量而已。或许是因为学校的缘故,这里的建筑其实并不符合魔都现代化大都市的需求,至少没有这么多的高楼大厦它们都在中心城区那边。
这条巷背靠的房屋如果庄信鸿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一家打印店?平时来的人基本上是学生,不过从后面来看窗户都被里面的蓝白百叶窗封得死死的,两边都看不清。
庄信鸿无意间扫了眼旁边红砖块上被撕了一半的广告,往旁边挪了挪:“那,有什么事吗?能让你冒着被大众知晓的危险过来的,应该不是什么事吧?”
孤枭的银色金属躯干折射着外面的光芒,他竖起右手的食指:“首先,被大众知晓的危险并不存在。这里的人类现代化监控系统并不够周全,至少从密度分布上分析:身份的暴露风险远远于175。”
他又竖起中指:“此次前来告诉你的情报等级称不上人类口中的事或者大事。”
随后,他把手放了回去。
庄信鸿一时间想靠在旁边的墙壁上,但一想到自己这一身衣服估计还要穿上个两三,索性还是站着吧。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
“关于徐顷柔时间流速控制能力的进一步阐述。”
庄信鸿的眉毛不经意间跳动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看向面前这位近两米的机器人,发问道:“你怎么知道徐顷柔的事情?”
“你还未拥有相应权限。”
他深吸口气,眼珠四处转了转,放低音量道:“那么,你继续。”
似乎是跟随着庄信鸿的语气,孤枭跟着发问了一句:
“你觉得一个人怎么证明他在时间里存在过?”
“嗯?”庄信鸿一愣,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想了个十几秒也没给出个所以然,“不知道。”
在坎特伯雷星人面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硬撑着答出了一两个蹩脚的答案不过只增笑耳。
“换个法,你认为是什么构成了现在的你?”
“额”庄信鸿被这接二连三的问题打了个戳手不及,他又思考了一会儿,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回答:“回忆?”
“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就是过去的记忆所构成的一个人格,大概这么理解吧。”
孤枭点零头:“这个答案:如果从你对应年龄的受教育水平来评价的话,不过不失。”
那真是谢谢你嘞。庄信鸿咬了咬嘴唇,感觉有点干渴。
“对于你们碳基生命来,现有的人格除了基于自身基因的内部因素塑造以外,另一部分还取决于外界因素的影响,而这些最直接的形成便是记忆。你们的记忆让你们的大脑形成了固定了神经突触,进一步形成了对应的反射活动。”
“随着时间的积累,你们获得的记忆越多,进而塑造出了相对来越完整的你们。”
庄信鸿一时间突然感觉这是不是生物课本上的知识。但出于礼貌和些许的害怕,他并没有打算把话出来。
“但是,这种模式会被徐顷柔的时间流速控制能力所打破。”
“打破?”庄信鸿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走到了崩塌的地步。
旁边的猫们吃饱喝足后,排着队慢慢回到了自己的纸盒箱里开始睡觉,并没有在意到自己的面前是什么样的存在。
“没错。徐顷柔本身是异时间同位体,她在跨越时间的同时也带来了因果的变化。而这份变化会随着她对能力的使用而逐渐加深。”
“如果把时间比作动画的话,她的能力就是无限切割每一帧画面,这样可以让她更短的时间里进行相同的动作。”
原本,庄信鸿以为自己应该是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停下来似乎还算懂?
“但是,这是有代价的。最初级的代价便是通过自身肉体承担过度的能量损耗。”
孤枭的话语并没有带来过多的感情色彩,但是庄信鸿确实越听越感觉后背开始发冷,就好像是有一道穿堂的冷风席卷了自己的后背。可是,自己的后面只是一个死胡同。
“随着能力的使用过度,她自身存在的证明也将会迎来消失。”
到这里,孤枭停住了。
庄信鸿连忙向前踏出一步,追问道:“什么意思?”
“该明的已经明完毕,且场景已经不适合作答。”孤枭转过身去,庄信鸿也跟着探过头去:德怀特站在巷口,静静地凝视着他们,左手还提着庄信鸿的书包。
“额,德怀特。”庄信鸿以为德怀特产生了什么误会,“孤枭没有对我做什么,他只是跟我几件事而已。”
等庄信鸿走到自己面前,德怀特手攀上庄信鸿的左肩:“没有,我知道孤枭在做什么,并没有任何恶意。”
庄信鸿不禁来回看了看眼前二位身高近两米的存在,一时间有点担心二位会不会打起来。
但德怀特并没有这种想法,他对着孤枭诚恳道:“感谢上次的帮助,如果有机会,还希望可以给予回报。”
孤枭对视着德怀特无框眼镜后那双锐利的眼睛,点零头。随后,就一瞬间,他消失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庄信鸿松了口气,左手按上德怀特的右手。
“从孤枭开始和你话时就到了,原本想着就不麻烦你再跑一趟了。”到这里,德怀特把书包递到了庄信鸿面前。
“谢了。”庄信鸿顺着背起来,然后陪着德怀特走上回家的道路,“话,你知道徐顷柔的能力吗?就像是孤枭的那样。”
“知道,之前就知道。”德怀特回应道。
为什么感觉,好像每一次自己都是最晚知道的那个。
庄信鸿撅起嘴,还是把话明了:“那么,徐顷柔的事情怎么办?就让她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处理吗?”
德怀特嘴角的獠牙动了动:“不,我只是尊重她的意愿。如果她能顺利解决的话,那我就不出手了。但如果她失败了有危险的话,我会出手相助的。”
“那好嘛”
庄信鸿不禁打了个哈欠,又一次感觉到了十二月的阵阵凉意。